毛鸿德:无雕琢的脚印(第一章)
2009年05月06日 16:59凤凰网 】 【打印已有评论0

在未名湖畔我似乎在思索

吃过晚饭,我愁闷的向北大校园走去。我喜欢北大校园,当时北大武斗正欢,探照灯乱晃,鹅卵石乱飞。新北大公社,井岗山兵团的高音喇叭互相谩骂着,战斗的进行曲响彻云霄。

"28楼吃紧,新北大又来攻楼了。"

"44楼渣滓洞又在迫害我井岗山战友。"

"井岗山中美合作所必须砸烂。"等等,等等。

可是在未名湖一带却是另一番景象,月光朗朗,微风徐徐,银白色的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鳞鳞,鱼儿时儿越出水面,溅起一片碎金散玉,晚风吹过大水塔的铃铛,发出悠缓,清亮的"叮铛"声。临湖轩的逍遥派们,大胆地放着轻揉的音乐。第一体育馆的健儿们也没望记炼好自己的身体,湖边的甬道上,一对对的恋人走来走去,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情话,马路被他们走烂了,鞋底被他们嚰薄了。在湖心岛处处假山上,更有大胆的恋人抱头乱啃,窃窃私语。

这一片和平,温馨的景象与南边教学区的叫杀声形成了一幅极不协调的景观。

我也沿着湖心岛的小路默默的想着自己的问题:事到临头可怎么办呢?

在临湖的一块大石头上也默默地坐着一个人,她象一尊石像,望着湖水发呆,孤独的一个人,湖面映衬出她那微弯的背影,我仿佛认识这个人,她好像住在燕东园,是北大附中的.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面临着人生的决择。我这时候真想坐下来和她谈谈,可又没有这个勇气。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在这样一个四面都是打杀声中的唯一一片绿洲,在这样银色的月光下,我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我也怕遭到拒绝的尴尬。

我躺在松软的草地上,把手放在脑后,仰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

"怎么办,怎么办。。。。。。

"对。明天告诉那个权瞎子,就说我妈不同意,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去。看能把我怎么办。。。"

似乎事情很简单

天亮了,无精打采的来到学校,电化教室没人,又到教导处找权莹,好吗,已经有两个人在向权莹诉苦了。

"权老师,不是我不愿意去黑龙江,我是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弟妹,爸爸妈妈身体又不好,我有去了东北,家里可怎么办呢,能不能考虑把我留在北京。"

"权老师,我是独生子,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

权瞎子那张阴郁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你们都不去,那谁去,上山下乡是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是给你们指明了前进方向,革命靠自觉,你们再回去考虑考虑。"她把俩人打发走了,我迎了上去。

"权老师,"我显得少有的客气"我妈不同意我去黑龙江。"

"啊?"她想了一下"好吧,再考虑考虑你的问题。"

怎么着,就这么容易解决问题了?没费多少口舌她就同意了?这太容易了,我也暗暗欣喜,家里一点风声未露就干净利落的解决了。

几天后,第一批上山下乡的要开家长会,我特地去了学校。崔乃泉也在第一批名单中,乃泉也是三。五班的,是通过王宗宴认识的,我们一起参加了"东方红红卫兵",步行串联时我们就在一起,有时天冷我们俩就睡一个被窝。可能我们俩既不属于红五类,也不属于黑五类,所以特别和的来,到黑龙江他去意已决,他是继母,待他不好,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了。"去也就去了,到那不是一辈子,像咱们这样的也只能去北大荒了,听说下一批还有插队的呢,要是挣工分那就更惨了。到东北还能拿工资,反正北京也不会再招工了,该招的都招走了,无所谓.

刘一新也在第一批的名单了他可是响当当的造反派阿,校革委会常委,只是他爸爸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当年的地下党,他爸爸曾经跟他说过,以后干革命打死也要参加正规军,绝对不再干地下党了.所以他也只能去东北了。他说起来就有气,有时侯还伤心的大哭。他是比较爱哭的,我有几次都看见他哭,有一次,为了一张什么票,和李有福,李贵茂,王景颐吵了起来,在后操场大哭,哭得那份伤心,我正好去散步,毛桂花在旁边劝,我一看,赶尽逃离现场,碰见实在不好意思。

他是一个颇有心迹的人,少年老成,考虑问题太多,不乏精辟之处,不过在我看来有些是属于多心,他是总头目,有时十分深沉,但决不是装出来的。他的威信相当高,连一些高中生都有些怕他。我们组织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始终保持正确,与他的谨慎小心分不开的。67年4月3日,江青在一个讲话里批评北京卫戍区司令李钟奇,我校很多组织就贴出了炮轰李钟奇的大字报,刘一新叫大家先按兵不动,结果李有福,谢江未经大家同意,写了一张大字报,他发现后立刻叫人给揭了下来。北京红卫兵"四。三"派,"四。四"派由此而来。我们立刻就成了"四。四"派的领袖。决策的正确,提高了组织的知名度,也聚集了一批优秀分子。学校的三大组织"8。18"是一群臭婆娘,主要是以我们班的一群疯字组成,主义兵那时候以声名狼藉。比较有战斗力的就是我们了,要不然刘一新也成不了校革委会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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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毛鸿德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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