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铅白不该只具有遮丑或令妇女远离色彩的效果,它包含了悲剧性的一面。女子如决速凋零的落花:面部的脂粉碎裂,脸部抹白却导致因为铅太多而变黑,牙齿渐渐腐烂,口腔的恶臭构成一个够得上在世界末日出现的恶魔画像。 |
本文摘自《镜子——美的历史》 作者:Dominique Paquet 上海书店出版社
中古时期的美貌是指青春之美,因女人25岁时受生育影响,进入“爱情荒漠”,靠涂抹脂粉再过10年,也不过是个“老粉团”或“老补破钉”(亚当德拉阿勒语,1240-1287年庇卡底省的行吟诗人)。
美女通常有着一头金黄、弯曲或结辫的卷发,如百合或雪般的面貌,甚至扩至颈脖及双手,这个洁白的色泽从她身上透出如天使般贞洁的信息。她带有淘气酒窝的双颊,正如微红或浅红的双唇,极为耀眼。她的额头“张开”( 亚当德拉阿勒语),意思是宽阔、无毛、高且宽、平滑光亮。她的眉毛,特别是在中古时期被认为是幻觉之物,必须是棕色,“成拱形”且纤细。双眼或双眉之间美丽迷人,鼻子挺直“出众”。“出众”意指匀称细腻之意。至于她的眼睛在鼓鼓且透明的眼皮下“深邃带笑”,眼睛必须闪烁着一种不靠任何色泽却呈现柠檬汁的光彩,最后还要有圆圆目和“分裂的”下巴。至于身体美的标准就比较模糊了,因为审美观必须深入内在。女子纤细又圆润,胸部坚韧高挺、小而圆,凸出在细窄的嫩腰上,臀部隆起,加上腹部微凸以达到美的标准。然而在15世纪,维护较偏爱丰满的腰围和坚实的大腿,它不能象征着从青春到成熟女性美的标准。
妇女要符合美少女的标准,因为美少女的模样被人视为自然,事实上,是必须依靠长时间的准备,调制脱毛剂和面貌上的改变才能达到这种自然美。化妆品仍然不断受到排斥,尽管美的标准已奠定,厌恶女人的观念仍否定脂粉的价值,认为它只创造出虚伪的美,但又矛盾地借须赞美的典范来确定它的功效。
在脸上"涂涂抹抹”的粉妆女子,一直是谚语取之不竭的来源,其中侮辱性的有“女人在白天是个女人,夜晚则是个丑八怪”,带有诗意的有“浓妆艳抹”与“灰蒙穹苍皆弹指即逝”,粗俗的有“美发师捉刀,待嫁新娘成了不毛之人”……
已“掺假”的女子很容易把她天真的未婚夫骗得团团转。男子深信娶到一个美貌如花,可为他繁衍后代、增产报家,但也怕在灯火阑珊处发现她竟是一个丑八怪,可能会让他“系紧了裤带,变成了性无能”,只因她的丑陋而断送了他一生。如此的丈夫受骗、假凤虚凰的题材助长了与失去性能力,或失去家业有关的性幻想及经济能力问题。妻子涂脂抹粉后伤害的不止是丈夫而已,她的肤浅也使她的人像壁画失去了真实的色泽。在蒙多同的僧侣皮埃尔的诗中,人物画像向上帝抱怨没有色彩可着色,因妇女远离图画色彩,把自己涂抹得“乱七八槽”。禁止涂脂抹粉没什么用处,因为一些寡廉鲜耻的妇女继续在脸上乱涂乱抹。
听了画像的抱怨和妇女的辩词,上帝做了结论:“必须由她们去,因为撒尿可以毁掉脂粉。”以尿的疾病来制止脂粉,道德观得以保全,画像又找回了色彩。依据历史学家拉萨尔所言,这论调显示出一个神话,一个有关撒尿的神话,因为在生理学里或在铅自的神效中根本找不出任何解释尿液可排除化妆品的方法。
铅白不该只具有遮丑或令妇女远离色彩的效果,它包含了悲剧性的一面。女子如决速凋零的落花:面部的脂粉碎裂,脸部抹白却导致因为铅太多而变黑,牙齿渐渐腐烂,口腔的恶臭构成一个够得上在世界末日出现的恶魔画像。
铅白使美丽变成病态。沉迷脂粉已提前画出一个“未死先烂”的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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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ominique Paquet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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