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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寅恪沉浸于新的学术领域时,中国科学院拟请他出任历史研究所二所的所长。他拒绝了。《对科学院的答复》一文中,起首便是: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国维纪念碑的碑文中。这篇广为流传的碑文里,陈寅恪表达了这样的思想:读书治学,只有挣脱了世俗概念的桎梏,真理才能得以发扬。他提出“不要先存马克思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在那个年代是惊世骇俗的。
《论再生缘》完成了,但无法正式出版,陈寅恪只能请人用蜡版刻印,分送友人。他在文末题诗:文章我自甘沦落,不觅封侯但觅诗。这是他心境和志趣的隐喻。
1958年,陈寅恪已成学术界“拔白旗”的对象。他不再教课。他说:“他们不要我的东西,不是我不教。”他依然坚持用文言文写作,坚持用繁体字竖排出版自己的著作。
1961年8月,阔别12年的挚友吴宓来访。陈寅恪把《论再生缘》油印本作为礼物送给吴宓,还透露了自己正在撰写的一部宏伟著作的大纲,这就是后来的《柳如是别传》。
书写得很艰难。为了这部85万言的百科全书,陈寅恪用去整整10年。柳如是的遭际,触动了他对经历了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和抗日战争的家族以及自己身世的感怀。这部“痛哭古人,留赠来者”的书,忽庄忽谐,亦文亦史,极其丰富的史料与穿插其间的陈寅恪的感悟融为一体,浓缩了他一生的学养和志趣。也许,晚年的陈寅恪是以这种智力较量来安慰他那寂寞的心境。
《柳如是别传》完成于1964年,陈寅恪74岁。五年后,1969年10月7日,陈寅恪走完了他79岁的生命历程。弥留之际,他一言不发,只是眼角不断流泪。
陈寅恪没有留下遗嘱。
编辑:
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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