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邓小平和儿子邓朴方在河北武安县。新华社发(资料照片)
邓朴方近照
对一般孩子而言,教育无非是多加一点知识或少加一点知识,可是对残疾的孩子来说,教育成了他们适应生活,从不能生活到能自理生活,从不能活到能活的条件。——邓朴方
“一个社会,除了追逐利益之外,总还得有点儿精神的东西,如果没有人道主义,许多事都会扭曲,许多看上去合理的事,却往往产生不合理的结果。这就是这几年来,我们在扎扎实实为中国残疾人做事的同时,也努力建立人道主义思想体系的原因。“从残疾人事业的观点去看,我们得提倡社会的集体主义。我们的社会必需共同富裕,有了共同富裕的社会,中国的残疾人才有出路。现在中国穷,残疾人就成了中国社会最穷的人群。目前在中国社会这种低水平的生活情况之下,中国的残疾人可以说苦不堪言。”
倾听“正襟危坐”、椅边挂着随身导尿器,身患脊椎横断性半身不遂(西医称为截瘫)的邓朴方一本正经、兴致勃勃地大谈“人道主义”,总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他是邓小平的长子,文化大革命初期,正因为具备这种出身,曾遭红卫兵不人道的残害,导致半身不遂。是什么因素使他忘掉过去,转而在中国大陆致力于人道主义工作?传统中国社会内鳏寡孤独、残疾失常的人群向来就遭受到忽略,而目前在中国大陆这么一个连正常人都难受到妥善照料的贫穷社会果,要促使社会、政府对残疾人妥善照顾,如果不是邓朴方办得到吗?中国大陆目前的残疾人福利事业如果只是因为邓朴方亲手“抓”才能起作用,那么,如果有那么一天,邓朴方不能再挑负这个重任,整个中国大陆的残疾人是否又会恢复任由命运折磨、任由社会遗忘的状况。
面对邓朴方,想象着他在“文革”后期与家人团聚后,父亲邓小平每夜亲自为他翻身、擦澡的情形,再加上脑子里所呈现的在他主持“康华公司”期间,外界对他的种种非议与传说,对于说话中气十足、信心十足、精力十足的他,对于他过去戏剧性的遭遇和目前轰轰烈烈的工作,也就更想深入探讨。
邓朴方不太愿意谈他那段梦魇般的往事,和大多数遭遇过不幸的人一样,他只想轻描淡写地以一声“既然过去了,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去挥掉这段改变他后半生的往事。不过,不管对他自己,对他的家人,还是对外间的世界,邓朴方在“文革”期间的悲惨遭遇是没法用手轻挥就能抹得掉的。
1966年6月1日,当《人民日报》发表那篇著名的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时,当天晚上中国大陆便播出了北大红卫兵头头聂元梓的第一张大字报,邓朴方和他北京大学“技术物理系”的毕业班同学正搭火车从外地结束“四清”工作回北京。
回到学校,邓朴方和其他对政治很积极的同学一样,立即投身“文革”洪流,而且被选为系里的文革小组副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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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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