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没有人知道17日晚闫家还发生了什么。而在此后的表述中,容城官方坚持称,闫德利自愿回乡接受检测。
18日上午,记者们发现,一夜之间,闫德利父母态度陡变,开始拒绝记者进入闫家小院采访。闫德利母亲面对记者,甚至不客气地说:“你们不用费心机了!这个事有人管,公安局也在管。”
尽管18日当天是星期天,但容城各个职能部门却没有正常休息,他们甚至不敢稍微懈怠。贾光乡派出所安排了多人值班,静候闫德利的到来。
上午11时10分许,一辆灰色面包车驶入容城县贾光乡派出所院内。贾光乡派出所所长亲自主持询问,制作笔录。而此时,派出所另外的房间里,容城县卫生局副局长、疾病控制中心主任以及相关工作人员已等候一旁。
两小时后,闫德利步出所长室,随即钻入来时所乘坐的灰色面包车,对记者们的追问一言不发。大批记者跟随面包车来到容城县疾病控制中心,目睹穿白大褂的操作员将闫德利带入化验室抽血。
除了闫的家人,闫德利的堂兄闫国清还是容城县科协的负责人,他当时的发言,几乎也代表了容城官方的想法:“在检验结果出来前,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检验结果出来,戳穿闫德利患艾滋病这个最大的谎言,其他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当晚7点半,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闫德利的血液中没有检测到艾滋病病毒。
笼罩事件真相的黑幕,被打开一个缺口,舆论风向开始转变。多数网友相信闫德利事件背后另有其人,此前所谓“艾滋女”报复社会的恐慌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究竟是谁干的”的追问。
第二天,即10月19日,容城官方做了三件事情,各有侧重:其一,为稳妥起见,将闫德利送往北京中国疾控中心再次检测,此前,闫德利的另一份血样已送至保定市进行检测。
其二,由容城县警方前往闫家侦查8月份淫秽传单一事,这意味着容城开始有意识地设置议题,避开网络发帖一事。
其三,为应对蜂拥而至的记者,官方安排闫德利和家人在当晚接受了新华社的专访。这成为闫德利在媒体前最后一次露面。
10月20日上午,焦急的记者们涌向了容城县委宣传部。前一天晚上,当地宣传部门向记者们承诺,将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但发布会迟迟未开。
当天上午,记者们只得到了一份连标题在内共312字的“情况说明”。除了证实闫德利检测结果是HIV抗体阴性外,该“情况说明”提到,容城县警方立案侦查的并非网络上的“艾滋女事件”,而是8月份有人散发淫秽传单一事。
从《炮轰闫德利》到
《声援闫德利》
当晚,容城县公安局纪委书记向《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表示:“目前我们立案为涉嫌传播淫秽物品案。闫德利在公安机关报案后,提供了家人收集到的有关她的图片。”记者问及立案是否包括网络上传播的淫秽物品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此后,容城县不再发布任何信息,面对记者的追问,宣传部门的回答一律是:目前警方正在侦查过程中,具体情况宣传部不掌握,事件还没有可以公布的进展。
很多媒体选择直接到容城县公安局采访,然而无论如何努力,最后结果都是:连大门都进不去。先前那些曾经接受过媒体采访的警员,此刻也不再接听媒体记者的电话。
种种迹象显示,10月21日,闫德利事件已进入尾声:在百度容城吧里,前两天还被高高顶起的《炮轰闫德利》,被名为《声援闫德利》的帖子所取代。与此同时,容城县出租车司机们,已把从容城宾馆到贾光村闫家的收费,稳定在了20元左右。
贾光村这个华北平原上极其普通的村子,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村民们不再害怕摄像机镜头,他们依然像前几日一样,出门看热闹,但拒绝媒体采访。有人感叹:“每天都是十几拨人来。”不少上年纪的老人说:“活了大半辈子,可看见这么多记者了!”
当天傍晚,记者获悉,河北省领导已对此事作出批示,将由河北省政法委的领导前来容城督导此事。
而处于风暴最中心位置的闫德利家,已从公众视野中逐渐消失。由于此事件的影响,闫德利无法再正常工作,她已经辞去饭店领班的职位,有消息称,她还在容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地休养。而据闫家相邻的村民透露,经此事件,闫父母均已连续多日不吃不喝,身体和精神每况愈下。此外,唯一的新消息是:如果警方抓到了犯罪嫌疑人,闫德利将考虑通过司法途径,提出精神损害赔偿。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在嫌疑人抓捕之前,容城将获得一段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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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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