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关张出身不同亦成生死之交
青年周末:你认识李禾禾、万宝宝这样一批人吗?
薄瓜瓜:我知道他们都很上进。但“我们这样一批人?”(笑)我知道这样说,大家评论起来比较方便,但我不喜欢这种标签,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对自己很多朋友的家庭背景都一无所知。我带朋友到家里,父母也从来不问人家的出身。我觉得这也是对人的尊重。历史上桃园三结义,刘备“刘皇叔”,算是个“高干子弟”了,但关羽是做生意的,张飞是个屠户,他们三人家庭出身大不一样,却成了生死之交,说明家庭背景并不起决定作用。
每年假期我都去贫困地区,上次假期还去了一个新兵连,隐姓埋名参加了新兵训练,体验了一种集体和战友间特有的单纯、亲密关系。
青年周末:那些新兵知道你的身份吗?
薄瓜瓜:不知道,以为我是从哪儿调过来的,大家相处特别好。我和40多个人住一个屋子,每天早上5点钟起来早操。去的那天晚上,就有人往我嘴里塞香肠,说“吃吧,没事”。当时我已经刷牙了,但那种友谊和真诚是不能拒绝的。直到我离开,在那段朝夕相处中建立起来的纯真友情还彼此难忘,临别我还应邀为战友画了辆大汽车作纪念,至今我们还是好友。
青年周末:你担不担心如果接受了采访,可能会影响到父亲?
薄瓜瓜:我不担心,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既然人们对我有猜疑有好奇,那我就应当更透明,让人看清我到底什么样。何必遮遮掩掩、神秘兮兮呢。我妈妈常说,人要彻底就要透明。爸爸并不鼓励我接受采访,觉得挺可笑的!但他又很民主,并不限制我。他觉得我自己做主,碰了钉子也可以自己总结经验,无论如何,做人做事要光明磊落,“真实”最可贵。毕竟大多数人是善意的,你越坦白,大家也会越客观,这就是将心比心!
青年周末:对自己的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薄瓜瓜:我还没有想好某个具体的职业,现在我感觉,教育和文化方面的事情更有意思。外国的朋友来北京,我还要一大早领他们去天安门看升国旗,现在就开始做“文化交流”了。
青年周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选择从政,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薄瓜瓜:什么是容易,你说的是升官容易吧?这其实是个误解,升官也不是我的爱好。爷爷常对我讲孙中山的那句话: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 像我刚才提到的我叔叔,他就是弃官后做出了更有意义的事情。
青年周末:你在学校参加牛津联合会、牛津欧洲事务委员会等选举活动这么成功,应该说是很好的政治演练吧?
薄瓜瓜:我只是想做好一件事。到牛津之后,我发现有那么多的中国人,但在主流社会中却听不到中国人的声音。牛津联合会在历史上是世界最大的一个辩论中心,各国名流都来讲演,很多国际问题在这里展开辩论,可是在公认“中国热”的当今,牛联的大喇叭却很少有中国的动静。这样的大机构,加入会员本来是自由的,各国人都踊跃加入,听听会也好嘛。可是加入会员的中国人却寥寥无几,好像与我们无关似的。我觉得牛联这么有影响力,应有中国的话语权,能发出中国的声音。所以在竞选布告中,我在自己名字后面打出了大大的“中国人”三个字。 只可惜投票的几千会员里没有几个中国人,开始我觉得挺孤独,但不管怎么样,最后证明了中国人不但能大大方方进入西方主流社会,而且在而后的辩论中,中国的声音也有机会博得响亮的掌声。
青年周末:从商呢?
薄瓜瓜:我对商学有兴趣,但对从商没兴趣。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好,我也没机会插手呀!(笑)
■那只是一张化妆舞会的照片
青年周末: 现在网络上有人贴出你在牛津和外国女孩的合影,被人议论成“夜店照”,也有人觉得很正常,你对此作何评价?
薄瓜瓜:谢谢你提出这个问题。这张照片是在牛津大学的一次化妆舞会上拍的。牛津每个学院每两周都要举行一次化妆舞会,每次舞会一两百人,多的时候三百多人,这是牛津大学的传统文化,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化妆舞会的特点就是要求师生都以表演者的身份参与其中,大家都故意做出滑稽、搞笑的动作,这种方式能让同学关系和师生关系更融洽。在这种类似狂欢的集体活动中,平时很腼腆的同学也往往做出怪样,解脱平时巨大的学习压力。但不管大家多么兴奋,也只是联欢和表演,绝没有出格的东西,和黄色更不沾边。你说的这张照片,我和两个女生站在一起,只是对着镜头做了点怪样,比如我有意歪戴着领带。
把这说成“夜店照”让我感觉好像是“深更半夜”在“黑店”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实,如果把整个舞会场面都照出来,谁看到也不会往歪处想的。
【他们眼中】
这样一个薄瓜瓜
薄瓜瓜认为,自己与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在稍显世俗的概念里,他还是特殊的。
哈罗校长、牛津学生、第一次接触他的时尚编辑以及BBC的评论员,甚至,中国青少年研究会秘书长,都会对这个年轻人说出些他们的印象。
所以,我们了解到的薄瓜瓜其实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有良好的家教也有叛逆的个性、有长辈的疼爱也有自己的奋斗、有“牛津之星”的业绩也有普通孩子的童真……这些矛盾的背后是一段段真实生动的故事。
会有人猜测,薄瓜瓜是不是真的如描述的那般,在西方的学校里非常优秀?还是传到中国之后,有点添油加醋?
这样的猜想也很正常——在“红色家庭”被认为很神秘的观念里,人们往往会主动给他们的后代覆上神秘的面纱。薄瓜瓜16岁时出版的《还有不同》,是一本充满年轻人观念的散文集,就被国内的一部分介绍文章毫不犹豫地冠之“16岁创作的英文巨著”的名头。
不过事实上,薄瓜瓜确实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锋芒”。
■他让我对中国学生的印象好极了!
Mel Mrowiec先生目前是哈罗公校的校长,在2001年至2004年间,他也是薄瓜瓜的“班主任”(House Master)。
他得知记者想要了解薄瓜瓜在哈罗公校的事情,愉快地接受了《青年周末》的采访,他回忆说:“瓜瓜是我们哈罗公校的第一位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他和其他16个男孩一起进入我们Rendalls House,他是当中最聪明也最认真的孩子,而且所有功课都非常棒。六年级的时候他对政治和经济学显现了特别的兴趣,所以最后他上了牛津大学PPE专业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当时的政治老师告诉我说,尤其是在辩论和快速学习方面,你能看到他跟别的孩子有多大的差别。可以说瓜瓜让我对中国学生的印象好极了,他改变了中国孩子在我心中的形象,他周围的同学也从他那里知道了更多关于中国的事情,他是我非常难忘的学生之一。”
Mel Mrowiec先生在回答记者关于是否知道他家世背景的提问中说:“在哈罗,老师跟申请的学生家长见面是申请学校的一个必要步骤,因此我在他来上学之前就见过他和他的母亲,同行的还有他在英国的监护人。我最后批准瓜瓜的入学申请是因为,我了解到瓜瓜有在哈罗进一步深造的天赋。”
■ “牛津最有影响力的50人”?
我们看到牛津报整版标题《50 Most Influential People In Oxford》(牛津最有影响力的50人),而列在第一序号下的便是薄瓜瓜。介绍中称:“他是个用原子能做的中国和西方之间的最佳桥梁”。校报的一篇文章还称:“就是这样一个中国学生,让我们多年来在牛津甚至更广的范围里,听到了被他搞得巨响的中国声音”。
中国学生曾箐,出身知识分子家庭,2008年她有机会在牛津商学院进修过一年多时间。在去牛津之前,她在关于牛津的中文论坛上就常常看到薄瓜瓜的名字。目前身在德国的她通过邮件告诉我们,她在牛津的所见所闻——薄瓜瓜在国内和国外的形象是不一样的,他在国外更是一个独立的人物。
“在国内的时候,我首先知道的是他是薄熙来的儿子,然后才是牛津的橄榄球明星,马术队队长,还是击剑冠军等等这些。不过我到牛津的一年里,没人提他的父亲,包括华人学生也很少说,尽管大部分华人学生都知道。牛津好像个小社会,也许是欧洲的教育方法与国内不同吧,他们都很注重独立的人格,在国内可能提起他一定要冠一个谁谁的儿子,在牛津他自己就是个明星,是Oxford Star(牛津之星)!我记得有一次校报上的一篇报道竟然用了Guagua当作一个形容词,来表示很棒的意思,让我想起了东北话——钢钢的,就是那个意思,哈哈,就连论坛上偶尔讨论选个‘校草’什么的,都有人提名薄瓜瓜呢。”
作者:
李光 曲慧
编辑:
王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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