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韧:欢迎继续收看《时事开讲》,香港建制派和反对派之间的党派斗争,也使香港出现一种新的政治生态,而这也给香港政府出了一个难题,继续来请何亮亮先生解读。
何先生,您怎么看香港政府面对这个问题上的态度?
政治生态不变港府陷困境
何亮亮:香港政府它对目前香港政治生态,或者整个社会的变化,我觉得它反应是比较迟钝的,这种迟钝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香港社会我们说在大中华地区,它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社会,香港这个地方它是当年由英国殖民者建立起来的,但是香港社会的主体一直是华人,一直是中国人。但是香港这个地方它施行的法律一直是英式的法律,而且香港这个社会的精英,特别是政界的精英,或者是公务员,基本上以前都是英国人培养出来的。另外,香港这个社会整体来看的话,你说在香港本地受过教育的,或者是到外国留学的人,基本上又受的是西方的教育。换句话说,西方的政治制度、政治思想在香港的影响它是根深蒂固的。
另一方面,香港它既然是一个华人的社会,它历来是有左中右三派,这个左中右三派,你说在过去,你比方在1949年以前,它更多的表现为比方说国共两党的斗争,民众也基本上分成两派。英国人,英国殖民者他基本上是不干预的,就是你这个国会两党在香港斗,你只要不违反香港的法律,你不造我的反,他基本也是容忍的。那么1949年以后情况不一样了,因为1949年以后英国跟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虽然不是正式的,就是半外交关系,英国在北京有一个代办,因为英国它也是为了保护它在香港的利益。
那个以后,香港它还是有这个情况,就是左中右,但是左派的力量逐渐就壮大了,回归以后这个情况就更不一样了,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经济快速发展,这个对香港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到现在为止,我想基本上形成的就是左右两派,还有一个中间派,你说任何一个社会它都有左中右的势力,对不对?刚才说到这个建制派,一般说它是左派,但是你又不能用传统左派的眼光去衡量它,因为其中也包括很大一部分工商界的势力,工商界它基本是比较,你可以说比较保守,但是比较理性,他们通常不喜欢很激烈的改变。右派,一方面就是包括那些亲英的,就是希望香港马上就有普选的,特别像是公民党为代表的,公民党的骨干全部都是律师。但是现在我们是一个右派,就是民主派它又发生了分裂,香港其实民主派最大的政党是民主党,民主党它是不参加“五区总辞”的,它认为这个太激烈,过激。但是又新出现了一个跟传统的右派不一样的,就是这个社民连,特别是社民连,社民连的三个代表人物,一个是黄毓民,一个是梁国雄,还有一个是姓陈的,他们叫他大个子,陈伟业。陈伟业他原来是民主党,他是从民主党跳到这个社民连。
社民连以前在香港政治生态当中,他们是不成气候的。梁国雄以前是托派,托派你知道,就是那种可以说是在共产主义阵营里面最极端的一派,托洛茨基派嘛。所以梁国雄他永远是穿着一个切·格瓦拉的恤衫,作为他的一个标志。虽然一般香港人弄不清楚托派是什么东西。黄毓民就是一个喜欢玩民粹政治的,他的普通话在香港立法会议员里面可能是讲得最好的。这些人跟这些亲英的,跟这些英国培养的律师又不一样,他们更多的带有民粹的色彩。
除此之外,香港的这个政治生态不同在什么地方?就是从上个月的反高铁运动当中涌现出来的一批年轻人,这批年轻人特点是他们没有政党背景,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们还说过“拒绝被任何政党所利用”,因为反对派想招揽他们。这些人有个特点,就是基本上他对现存的香港的政治体制、政治制度是不喜欢的,他们想破坏。他们有自己的网络,就是没有组织性,组织性说你有个组织、有个团体,他们基本上没有。但是他们有网络,所谓网络就是Twitter、FaceBook这些,用这些来号召,当然它必须有一个公共的议题,当他们感兴趣的就是一起参与。但是这些人里面,开始出现了一些很激进,而且是很暴力的一些年轻人。
我说的这个香港政府,比方说它对左派、对建制派他们会利用,或者互相是支持的,因为建制派它支持政府。可是另一方面,你像民主派又发生了分裂。而民主派,香港政府它跟民主派打交道,他们也有经验,曾荫权他常常可以直接跟民主派交往,因为他们过去就都很熟悉。但是面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所谓80后的年轻人,还有面对这些动不动就以民粹的口号为号召,经常用一些激进的口号,甚至激进的言行来冲击香港社会社民连这批人。还有这些忽然从传统的精英也转向街头政治的这批公民党律师,就是这批律师,面对这样一种政治生态,香港政府显得有些淬不及防,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过去他们不需要面对这些,而现在他们要面对这些人,所以他们也在研究。另外,我觉得香港特区政府很明显的,实际上已经是在挑战香港现行法律和秩序的口号和行动,他们显得束手无策。比方说“全民起义”,“全民起义”这个词,我们刚才广告里看的,这个词只要是懂中国人的都知道,不管你的政治立场是什么,“起义”这个词的意思它就是要推翻现在的政府,甚至是用暴力,而且很多情况下是用暴力。那你说这个词可以随便用吗?而且这个词的英文叫Uprising,Uprising在英文里面其实也是非常明确的,就是用武装要去推翻一个政府。但是你说当反对派他用出这个词的时候,政府好像是觉得这是一种言论自由。我不是说因为你提了这个词,我就要把你抓起来,但是政府它必须研究这个词代表了一个什么含义。特别是如果你要把这个起义变成一种行动的时候,那么政府你应该怎么做?
所以我觉得目前香港政治生态的变化,目前来看主动权还是在反对派那边,因为反对派它会创新,它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冲击现行的秩序。建制派他们过去比较温和,现在他们也开始学习了,就是我要用同样这种比方议会的规则,比方我也可以让你流会,我不让你的目标得逞。同时,香港政府我想它在观察,我想香港政府,因为香港是行政主导的嘛,政府掌握了很多资源,它如何有理、有利、(有节音对),特别是有理和有利的来应付这些反对派的挑战,不要让香港这个社会变成一个由民翠政治所主导的。特别是香港特区政府这些高官,他不要有(原罪音对)的这个概念,他觉得这些人反正他总是打着民主的旗号嘛,所以好像我就没有办法去驳斥它。所以香港政府这些高官,如果这种策略、态度不改变的话,他以后要再对付反对派就会越来越困难。但我相信他们现在也在调整,首先是思想上要开始调整。
任韧:好,非常感谢何亮亮先生的解读。我们先去一下广告,稍候回来继续点评一下关于香港的这种政治生态出现新的变化,稍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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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时事开讲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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