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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称中国正向“公民社会”转型 尚处入门水平
2010年03月17日 14:31中国新闻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我们没有敌人

周鸿陵回忆说,在进行“天村”实验时,不少基层领导害怕民主培训会加剧那里已经很紧张的干群矛盾。因此,有时会设置障碍,甚至还派人24小时盯着项目培训人员。

“农民根本没有这种自治意识,以前基本是乡里指派村里宗族势力大的的人做村长。农民都自己忙自己的活,一开始很排斥我们。”周鸿陵意识到公民教育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周鸿陵描述“天村”实验的目标:首先让村民了解什么是公民,他们有什么样的权利和义务,他们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权利以及履行自己的义务。并且向村民们讲解选举与投票的知识,怎样投票、如何选举。

让周鸿陵欣慰的是,村民们的权利意识慢慢发生微妙变化,对农村社会的参与程度也有所提高,“如果没有公民意识,维权还只是按照传统进行的话,就会发生以暴制暴。”

周进一步说,“我不赞成杨佳等人的暴力维权,我更认同理性维权。我反对一切暴力,反对政府暴力,也反对个人暴力。”周的理由是,好的秩序不能用暴力来制定,而是要建立一种协商机制,这就要求提高个人的公民素质。

“爱受到伤害,还要爱,我们没有敌人。”周鸿陵在采访过程中不时说出富有哲理的话。

从臣民到公民

梁启超曾在《国家思想变迁异同论》中指出:中国旧思想“无公法、私法之别。国家对于人民,有权利而无义务;人民对于国家,有义务而无权利”。

这些年来,在民间NGO的推动下,公民教育逐步普及,公民维权意识逐渐增强,从而促使各级政府从“替民做主”向“让民做主”的决策方式转变。

从2004年开始,每年两会期间,一名叫熊伟的单身汉,怀揣草拟的《村民委员会选举法》,通过各种渠道去联系全国人大代表,希望征得代表们的支持,5年中,他已累计获得上千名全国人大代表的签名支持。

《政府信息公开条例》颁布实施后,海归博士吴君亮和他的“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团队,持续不断地向几十个中央部门、近百个地方政府发出了上千份公开公共预算的申请,最后成功地推动广州市政府率先在全国公布了部门预算。

2007年5月30日,厦门PX(对二甲苯)项目对外宣布暂缓,这项原本旨在大幅拉动厦门GDP的化工工程,因为市民的“集体散步”而暂停,其缓建的结果也被外界普遍视为“公民理性维权的集体胜利”。

据民政部最新统计,截至2008年6月底,全国各类民间组织为38.64万个。而据非官方统计的数字将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近年来,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民营研究机构开展的学术活动为知识界与公众搭建了沟通的平台,比如茅于轼等主持的天则经济研究所及其“天则论坛”、传知行研究所的“公民转型论坛”以及民间环保组织“自然之友”等。

2005年5月21日,作为教育部省属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全国研究公民教育的第一个研究机构——郑州大学公民教育研究中心正式成立。时任教育部副部长袁贵仁为其揭牌。

在此之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相继成立了相关研究公民社会的研究所或研究中心。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副教授袁瑞军认为,中国正在从“单位社会”向“公民社会”转型。但是目前处于公民社会的入门水平,距发达国家模式还有很大差距,与公民社会的理想境界则距离更远。

“不管是个人还是他们集合起来的国人,在皇帝的家天下,都是臣民。尤其在清代,国人都是皇室和旗人的奴才。在现代之初,关于"人民""公民"的话语建立起来之后,国人才逐渐摆脱了"臣民"身份。”袁瑞军说。

北京大学公民社会研究中心主任李景鹏认为,在实践中常常会出现国家不能很好保障公民政治权利的情况,也常常出现公民不能很好尽义务的情况。“在这些情况出现的时候,就会形成国家与公民之间的博弈和法律对公民的制约。而这些都是通过制度性的手段来实现的。这种制度性手段便是民主与法治。”

“2008年汶川大地震中,几十万志愿者和许多民间组织在抗震救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有人将此说成是中国公民社会的元年,也是有道理的。”李景鹏说。

“正在兴起的中国民间组织是沟通政府与公民的一座重要桥梁。”中央编译局副局长俞可平向《中国新闻周刊》打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在利益表达和利益协调过程中,民间组织推动了政府与公民的合作,促进了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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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全宝   编辑: 汪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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