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最后的十余年中,大清帝国的绝大部分子民突然被告知,一切罪过和屈辱都来自于骑在自己民族头上统治整个国家的“满族”。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古训之下,整个社会被分成了敌对的两个人群:被说成罪恶之源的“异族统治者”和被自认遭到欺凌奴役的“汉族民众”。这一切为辛亥革命的成功和清政府的倾覆提供了充分的合理性,奠定了坚实的社会基础。鼓吹最力的,就是号称“革命军中马前卒”的邹容。但从历史的发展看来,排满反满并没有为中国提供自由民主富强的道路。那么所谓“满汉矛盾”,真是当时社会的根本问题吗?也真是中国走向近代化所要排除的主要障碍吗?如果答案都是否,那么鼓吹民族矛盾的宣传,究竟意义何在。【网友评论】

 
 

“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鼓吹仇满的民族主义者

邹容,早期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卓越的宣传家。他写的《革命军》,由于通俗易懂而家喻户晓,为辛亥革命的舆论宣传起了重要作用,章太炎称之为“雷霆之声”和“义师先声”,在当时被誉为中国的《人权宣言》。邹容的《革命军》一书体现了强烈的民族主义思想。他得出结论:满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同时,他又号召汉族人民团结起来,反抗满族的封建专制统治。他看到“汉种!汉种!不过为满洲人恭顺忠义之臣民。汉种!汉种!又由满洲人介绍为欧美各国之奴隶。”他提出要“张九世复仇之义,作十年血战之期,磨吾刃,建吾旗,各出其九死一生之魄力,以驱除满人”,当时这种“排满”的思想是非常曾遍的。“盖异族者,欺之而不为不信,杀之而不为不仁,夺之而不为不义者也。” 【详细】

 

邹容视满族为“贱族”、“异种”

邹容看满汉关系:势不两立

邹容在反清问题上,未能把少数统治者与满族人民严格区别开来,呈现出浓厚的种族复仇主义色彩。在《革命军》中,错误地将满族称为“贱族”、“异种”,要“诛绝五百万有奇披毛戴角之满洲种”等语言多次出现。在其二十五条政纲中也公然载入了“驱逐住居中国中之满洲人,或杀以报仇”。【详细】
在《革命军》中邹容以激动热情的语气不断地以信心喊话方式,强调汉族的各种强大潜能。革命派的宣传强调反满与汉族祖先的光荣传统,《革命军》之所以能成为最具代表性的革命文宣,正在于将这两主题搭配引发读者强烈认同情感:若非“满洲”野蛮统治,中国早已成为西方列强般的强国。【详细】
满汉之间的不可共容性和絶对的敌对关系是《革命军》中相当鲜明一致的立场。虽然邹容认为汉人在受异族统治之前,实际上已饱受专制之害。但是他对于他所处处宣扬的优秀“皇汉人种”何以沦于今日他所谓“地球上数重之奴隶”的原因,则几乎完全归罪于汉人受满洲人异族统治之结果。【详细】
 
邹容激进的“排满”思想
 

邹容,“排满”的鼓吹者

邹容的“排满”思想激进,在其《革命军》得到了体现。邹容认为满族是低于人类存在的一个种族,并且用这样的词语描述它“有毛有角”、“游牧羊臭的夷狄”、“贼”,并认为它“其地污浊,其心兽心”、“其风俗为毛皮之风俗”。而认为汉人是“神圣的”、“文明的”、“聪明的”且“其地为神州”。【详细】

 

邹容有关“人种”的论述

《革命军》的另一个学说则是邹容有关人种的论述,他在《革命军》第四章道:“夫人之爱其种也,必其内有所结,而后外有所排,故始焉自结其家族,以排他家族,继焉自结其乡族,以排他族。此世界人种之公理,抑亦人种之发生历史之一大原因也。”
    他将黄种人分为中国人种和西伯利亚人种,中国人种由汉族、西藏族和交趾支那族构成,而西伯利亚人种则分为蒙古族,通古斯族(满族)以及土耳其族“他认为西伯利亚人种是劣等的黄种人,而汉种人的使命则是要从劣等的通古斯族手中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中国”。【详细】

 

邹容“排满”学说的思想基础

邹容认为“同胞”必须认为中国是“汉种中国人之中国”,而“不许异种人沾染我中国丝毫权利”,而对待异种的满清政府和满族人,则要“推倒满洲人”的“野蛮政府”并“驱逐居住中国中之满洲人,或杀以报仇”。
    此外,在“排满”人种理论的基础之上,他还极力推动建立民主共和制国家,如果不把国民=市民享有主权的国家建立于中国,“汉种”就有退化直至灭亡的危险,这是建立在社会达尔文主义和生物进化论基础上的危机意识,同时也是邹容革命思想的根基。 【详细】

 
 

宣扬满汉矛盾鼓吹革命排满:革命派中普遍存在的思潮

邹容民族主义思想中的这种文化保守主义倾向,在其他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派中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譬如:国学大师章太炎就是突出的一个。章太炎认为,“中国古代的人物事迹,亦为中国民族思想的来源。”因此,他同样在中国历史中找寻民族思想的激素。“他(章太炎———笔者注)自己的民族思想是由研习春秋和明末清初的历史而来,他亦藉著对中国历史的考证和叙述来激励国人的民族思想。炳麟早年写了不少辨别种族大义的文字,如《原人》篇,说明中国民族皆出于轩辕,华夏不可以臣服胡虏,寓有浓厚的排满意味。……又考中国民族与国家的起源,以为华系国名,夏系族名,华夏为一个种族建立的一个国家,夷狄入據中国,是破坏中国政治自立,不能允许其存在。” 【详细】

 
 

反清革命先驱章太炎坦承:为挑拨满汉感情捏造清朝圣旨

清末的资产阶级革命派也是这样,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鼓动起最广泛人们的反清革命政治热情,调动起一切可以调动的反对旧政权的资源与力量,他们可以不甚注意某些宣传的细节与准确性,甚至可以人为制造出某些令人激愤的事件来。章士钊先生回忆说,当时《苏报》之所以要捏造一份有关清廷“严拿留学生密谕”,就是为了使众多国人“心为之动,足为之跃,血为之沸,气为之涨”,“凡可以挑拨满、汉感情”者,皆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详细】

 
 

革命党为反满以造谣造假为荣:英雄处事 目的贵坚 手段贵活

革命党在反清的过程中往往不惜制造、传播谣言来反政府,革命党办的报纸为了“制造利于革命之电报新闻”,甚至公然变成造谣机器。大胆地造谣传谣实属惊人,已经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对这种造谣传谣的事,革命党人不认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认为是“英雄处事,目的贵坚,手段贵活,目的贵一,手段贵多,有一百目的,不妨有百手段,又不妨百变其手段”。他们把造谣和传谣当成一种反权力的手段,当成革命的“美谈”。 【详细】

 

革命派鼓吹满汉矛盾不惜造谣的效果:革命排满成为无理由的社会宗教

章士钊先生回忆说,当时《苏报》之所以要捏造一份有关清廷“严拿留学生密谕”,就是为了使众多国人“心为之动,足为之跃,血为之沸,气为之涨”,“凡可以挑拨满、汉感情”者,皆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杨度所说“革命排满四字,在社会上可以成为无理由之宗教”,大概讲的也是这个意思。【详细】

 
谣言纷飞的晚清社会
 

晚清谣言流传加速了清朝的灭亡

谣言无处不有,大小不一,作用不等,但在末世、乱世谣言会特别多,作用特别大。从谣言这个小小的切口,我们可以洞见一个时代、社会的世态人心,基本面貌和发展趋势。
    以谣言观晚清,大致如此,那是一个谣言纷飞的时代,也正是末世、乱世之将至,随便就能数出几起因谣言而引发的大事。 【详细】

采生配药谣言引发天津教案  

采生配药:1870年夏,一条“采生配药”的传言在天津广为流传,说是外国传教士跑到中国来是以传教为名,以建育婴堂做慈善为幌子,实是绑架杀死中国孩童作为药材之用。【详细】

挖眼炼银谣言引江南民变  

挖眼炼银:1891年,一则谣言传遍长江流域——西方传教士专门挖中国人的眼睛来炼取白银。扬州、芜湖、无锡、九江、宜昌等多个地方的民众纷纷对当地国外教堂打砸抢烧,传教士因此毙命,教堂财物因此遭哄抢。【详细】

捕杀剪辫者谣言引发武昌起义  

特别拿辛亥革命前夕,疯传于武汉的“捕杀剪辫者”的谣言,直接扣动了辛亥革命那支枪的扳机,摧垮了200多年的大清政权。【详细】

 
 

“满人”概念为人造:多民族组合体“旗人”而非“满人”拥有政权

八旗系统本来就是一种多成分、多族群的组织。努尔哈赤将建州女真统一并组织成八旗,后来皇太极将其更名为满洲。老满人是八旗制度中数量最多和最有特权的人,但他们不是八旗组织中的唯一族群。八旗中的满人还包括新满人,那些蒙古化了的通古斯人(如锡伯人)或者是通古斯化了的蒙古人(如达斡尔人),但其他还有一些朝鲜人、藏族人,甚至是俄国人。此外,在满洲旗人之外,八旗体系中还有其他两个重要的族群成分:蒙古旗人和汉军旗人。到19世纪末,旗人开始被称为满人。这些“满人”不同于皇太极时期的满洲,甚至也不是作为八旗体系之一部分的满洲八旗,而被看做所有八旗体系的成员,区别于汉人而被称为“满人”。总之,原本是一个多族群的军事组织(八旗),同时也是一种世袭的特权阶层(旗人),逐渐被视作(至少在其他非旗人看来)一个族群(满人)。非旗人的“民”,相应的被称为“汉人”。【详细】

 
旗民分治体制隔离满汉:
职业住地生活全方位分隔

满汉因“旗民分治”的行政体制而隔离。汉人作为“民”,处于从县级官员到省级大吏的各级地方行政机构的管辖之中,旗人则有单独的一套管理体制,他们受到从各地八旗“佐领”到北京各旗“都统”的管辖。满汉因职业身份而隔离。如果不当兵,旗人只能担任朝廷官员或者务农。所有旗人都被禁止经商或从事其他职业。所有的旗人都被限制在相应的驻防地区。因此,满人没有汉人那样的迁徙自由。满汉在社会生活方面也被隔离开来。尤其是,满人不能与汉人通婚。 【详细】

汉族官僚分享政权:
太平天国后汉族势力崛起

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后,满族重臣认识到,依靠满族亲贵和八旗兵,绝难将太平天国起义镇压下去的,必须依重于汉族官僚。文庆更是建议咸丰帝:当此多事危难之秋,欲办天下之事,“当重用汉臣”。肃顺虽属满族亲贵,但却具有一定的政治见识,对汉族文人名流,更有些礼贤下士的气度雅量。曾国藩、胡林翼、李鸿章、左宗棠等人之所以能迅速崛起,组建湘军、淮军,镇压太平天国,继而出任各重要省地的督抚,影响晚清政局,都与文庆、肃顺等人重用汉臣的政策有直接关系。 【详细】

满族的地方化与融合:
旗人融入所在城市产归属感

尽管满——汉民族差别和旗人的特权在清代一直存在,但这些并不是晚清反满浪潮的直接诱发因素。驻防旗人在杭州的角色经历了从清初的占领者,到清中期的定居者,其所经历的就是一个地方化的过程,由最初的征服集团演变为这个城市中一个特殊的群体。在清代这样的大一统帝国中,地方性可说是人们最重要的身份之一。旗人对杭州逐渐产生的归属感既有别于朝廷对驻防制度的设想,又与他们对八旗的认同没有矛盾。在很长时间内,旗人和杭州人是同时并存的身份。【详细】

 
 

清末满汉关系的实际:现实中两族群间几乎互不影响

作为各方面的族群隔离所带来的累积效应,满人与汉人一般居住在隔离的地区并且彼此分隔。实际上,由于旗人与当地居民严格隔绝,以致旗人驻防地经常变成“语言孤岛”。例如在锦州,两个半世纪后,旗人仍然说着中国北方的标准方言(官话、普通话),也就是他们祖先被派遣到这里时所说的话,而不是说当地居民的方言。根据一份1959年的田野调查,在广州,“1911年辛亥革命之前,所有满人都说普通话。尽管他们听得懂也会说广东话,但是他们通常不说”。同样,根据20世纪20年代初记者亨瑞·福兰克(HarryA.Franck)的记载,西安的满人“由于其北京方言而很容易被辨认出来”。这种语言差别的持久性也为两个族群几乎互不影响提供了佐证。 【详细】

 
满汉隔离下的社会生活
 

满人和汉人被区分为小同的类别,满人被登记为“旗人”,而其他的人(基本都是汉人)被登记为“民”。这种区分是世袭的,基本上也是永久的。由于不同的身份划分,旗人的管理也不同于汉人。汉人作为“民”,处于从县级官员到省级大吏的各级地方行政机构的管辖之中,旗人则有单独的一套管理体制,他们受到从各地八旗“佐领”到北京各旗“都统”的管辖。总体而言,地方行政官员无权管理旗人,旗人官员也无权管理汉民。这种满汉隔离的分类和管理一直持续到19世纪末。 【详细】

职业身份隔离  

满人实质构成了一个世袭的军事阶层,非旗籍的民人则被排除在外。旗人作为八旗体制的一员,其主要责任就是在需要时作为八旗士兵出征,虽然1865年的谕旨明确允许旗人自谋生计,但是它似乎没有产生任何实际影响。到19世纪末,满人依然处于古老而严格的职业限制中,这也使得他们和汉人隔离开来。【详细】

居住地隔离  

有一半的旗人作为世袭的驻京八旗居住于北京,其余大部分旗人则作为91个驻防八旗不均衡地分布在全国各地。无论在北京还是在各省,所有的旗人都被限制在相应的驻防地区。尤其是,没有驻防区首领的批准,旗人离开驻防地不能超越一定的距离。在北京,这个距离被限制在40里(大约13英里)以内;在各省,则被限制在20里(尽管在东北这个距离是100里,约33英里)以内。这种限制同样适用于旗人居住地与驻防城市之间的距离。原则上,满城是旗人专有的居住区域。在北京,汉人可以在白天进入满城,但是不能在其中居住。清朝保持东北满人专属保留地的努力取得了多方面的成效。在19世纪末,柳条边以外的东北北部仍主要居住旗人。【详细】

社会生活隔离  

满人不能与汉人通婚。例如,居住在奉天东部的驻防城市岫岩的满人,在婚姻方面要遵守四“大忌”:小能与同姓人结婚,不能与同族人结婚,不得与未成年人结婚,不能与汉人结婚。根据当地人的说法,禁止满汉通婚,这是“绝不可违反的王朝禁令”。其实这项禁令并没有写入大清律例中,但清朝历代统治者,包括雍正皇帝和慈禧太后都宣布其为国策。【详细】

 

晚清社会的主要矛盾:新政时期旧社会面临新世界的冲击的“新”、“旧”冲突

从社会转型的角度看,历时十一年的清末新政是力度、规模、影响相当大的改革,也的确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在此期间,城市与经济的发展、社会结构分化、社会动员、各阶层政治参与水平、社会流动性、思想多元化……都是空前的。与此同时,在内外交困的大环境下,改革力度的加大又引发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社会问题与社会矛盾:变革引起的权力再分配,地方督抚的离心倾向,官僚集团的腐败,城乡民众对改革加重捐税负担的抱怨,统治者的合法性在知识阶层、绅商阶层乃至民众中进一步动摇;加之新旧价值观念冲突、社会整合危机,各种形式的民变此起彼伏,违法犯罪激增等等。【详细】

新政带来捐税增加:
底层社会抗税斗争频发

新政时期的抗捐抗税之多则为历史所罕见。这是由于当时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之故。 在原有税种的基础上增加新的税种。据史料记载,这一时期的捐税各地花样繁多,名目不一,计有灯膏捐、车马捐等64种以上。清廷在全国范围内对部分税率在原有基础上再行调高,有的则由地方任意加增。如此横征暴敛,必致民怨沸腾,民变四起。如1910年山东莱阳的抗捐斗争,广大农民举行暴动,有三四万人与清军十数营兵力进行对抗。此类抗捐斗争在当时几如星火燎原,遍布大江南北。【详细】

新政办教育兴学堂:
民众抗捐信谣掀毁学风潮

新政时期,新式学堂的创办是教育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其时,学堂自上而下林立于各地,俨然成为令人瞩目的新景观。但它们或由于废除庙宇改设,冲撞了民间传统信仰;或由于将会田充作经费,触动了民众利益;或因经费不足而加抽学捐;或因民众听信谣传,迁怒于学堂。虽然原由不一,但仇视学堂之怒火在民众中升腾而起,迅速蔓延,引发了令人触目惊心的骚乱。其时,全国各地几乎都发生过规模不等的毁学风潮,且许多毁学风潮之发生只是由于民众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详细】

新政禁烟根治鸦片种植:
民间为保护财源反抗禁烟

1906年11月,清政府颁布了《禁烟章程十条》,决定“将洋土药之害,一律革除净尽”。此举作为新政的一项内容,目的是为了改变当时国内大量种植鸦片、吸食者众多的局面,实为利国利民的明智之举。然而,这项禁烟之举却引发了各地种烟农民的强烈反抗。如甘肃皋兰县强令农民拔除烟苗,激成民变,兰州知府全家被杀。云南大姚县农民集体暴动,反对拔除烟苗,数千人攻占县城,捣毁学堂、教堂。可以说,当时凡有禁烟之举,必有聚众抵抗禁烟之激烈行动。 【详细】

 
新旧杂糅的清末民变
 

晚清的民变中夹杂了新的和旧的各种因素

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中国新旧交替的“过渡时代”。1840年后列强入侵,是为数千年未有之变局,此后百余年的历史都在这一大背景下展开,也影响了所有事件的发展进程。
    在社会大变动中,传统型民变渐次包含了新特征;新民变在一定程度上又染有旧色彩,在整体上呈现出社会转型期复杂多变、新旧杂糅的时代特征。 【详细】

传统民变中的新特征  

革命党人有意利用灾荒后的社会动荡以及苛捐杂税引发的民众不满情绪,作为反清革命的契机,则为此类民变注入了某些时代气息。但民众几乎没有任何思想及心理准备,一旦遭遇困难,就迅即溃散。 【详细】

反洋教的新特点  

鸦片战争后传教士跟在军旗之后进入中国,国家地位边缘化,政治、经济、文化的冲突以教案的形式频繁发生。“反洋教”的降低并非因为清王朝的严厉镇压,而是时局和社会心理变动的自然结果。 【详细】

总统与皇帝并存的造反  

仅仅为改变自身地位而造反的传统民变中,也屡屡出现“新名词”。反叛者使用了他们所知的古今中外知识资源:如总统。【详细】

 
 

清末政治格局存在满汉矛盾 但满汉矛盾不是主要矛盾更不是唯一矛盾

有关汉族督抚多主立宪,满族亲贵反对立宪、反对速开国会等简单化、模式化的论说表述,不能说明丰富复杂的历史真实。在清末的政治格局之中,满汉民族、满汉官僚之间的矛盾是存在的,在某些问题上甚至斗争还是相当尖锐的,但有些问题并非仅是以满汉矛盾或关系能解释清楚的。其间既混杂着中央与地方的矛盾,又有时人出于某种民族情绪的鼓荡激扬,满汉官僚间的矛盾被人为地扩大突显出来,略带失真色彩。清末京师有“近支排宗室,宗室排满,满排汉”之谚。这说明,清末不仅有“满排汉”这一民族矛盾与斗争,还有“宗室排满,近支排宗室”这一满族亲贵的内部矛盾与斗争。此外,我们还应关注“汉人排汉人”的现象与斗争,不应将满汉民族矛盾与斗争突出为清末最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矛盾与斗争。 【详细】

清末满族上层民族意识觉醒

满汉内部各自相互倾轧常见

满人刚毅说“改革者,汉人之利也;满人之害也”可见满汉成见确实仍深植于满族亲贵头脑之中。1911年5月皇族内阁的出笼,更是满汉官僚矛盾和满族亲贵集权的突出表现。事实确如时论所言:“政府由于种族之界太深,虽日言和融满汉,而满汉实未能和融,无论满不能融汉,汉或不能融满。” 【详细】
1910年19名地方督抚、将军、都统联衔电奏清廷,陈请立即组织内阁召开国会。其中满蒙官僚7名,占联衔督抚人数的37%。再次联衔电请速开国会、设立内阁的18名地方督抚、将军、都统中,满蒙官僚6名,占联衔人数的33%。而直隶总督陈夔龙、两江总督张人骏这两位汉族总督于此反倒“不甚赞成”。【详细】
当曾国藩等汉族官员遭遇困难之时,一些汉族官僚却乘机落井下石,自噬反戕同族。汉族官员倾轧汉族官员的类似之事,在清末屡见不鲜;而满人鄙视、自贱满人的相类之语,亦同样并不少见。号称“北京旗下三才子”之一的端方常常贬斥“旗人作外官,一事不懂,一字不识,所有事件皆请教于门政”。【详细】
 
 
 

清末满汉一体认同发达:满汉矛盾已缓和 更多是具体权力之争

满汉两个民族之间,既有矛盾,又有互相的认同;既有强制性的认同,又有非强制性的自然认同;既有满族对汉族的认同,如清王朝“清承明制”,在国家政治制度与机构等方面同化入中原汉族政权之旧,在思想文化方面继承了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文化与价值观念,清统治者已不再顽固坚持满语满文,普遍采用汉语汉文,汉族士大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民族警觉心理,也已发生重大的的变化,康有为所谓“国朝(即清王朝)久统中夏,悉主悉臣,一切礼义皆从周、孔,久为中国之正统矣”即是。也有汉族对于满族的认同,如汉人认同满族的服饰及男人留辫等社会风俗,中华民国建立后,一些民众拒绝剪辫即是明证。清末满汉官僚间的矛盾斗争,是满汉官僚同化融合过程中的矛盾斗争,汉族官僚对于清廷政权政治上的认同远远多于、重于其对满汉矛盾、满汉意识的认知与理解。 【详细】

 
清末面目模糊的“满汉矛盾”
 

自清王朝入关至清廷灭亡,满族亲贵集权,满汉官员政治上不平等,满汉官员间存在着明显的矛盾与斗争,确是一个无可争辩的客观事实。但这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清末时人不能停留在杨度曾经分析过的“满人一闻汉人之论满人,则以为欲排去皇室”,而“汉人一闻满人之论汉人,则以为欲保存政治上之特权”满汉“两重之误解”之中,而当代的我们亦不可一见满族官员顾盼自雄,独断专行,即云其必怀满汉之念,欺藐汉员,更不可将某些历史事实一律不加分析地公式化为“满汉矛盾”。 【详细】

中央与地方矛盾杂糅其中  

1906年进行中央官制改革时,清廷处心积虑地急欲收回袁世凯的兵权,命满人铁良为陆军部尚书,其中当然有满汉意识在作祟,但是统一兵权确为宪政改革应有的题中之义。清廷在宪政改革中的各种集权措施,并非仅是针对汉族地方督抚,而是针对所有地方督抚的。这体现反映的不是满汉官员的权力矛盾,而是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的矛盾。在相当多敏感政治问题上,满汉官僚态度是一致的,有时反倒是满蒙督抚表现更为活跃,抵制意见更为突出激烈。【详细】

积极主张宪政的满蒙贵族  

在第三次国会请愿中,军谘大臣、贝勒载涛对速开国会一事“极力赞成”,往返奔走……思联合各亲贵王公大臣联衔请愿”。虽赞成者“甚鲜”,但载涛却未气馁,准备“单衔奏请,以为国民后劲”,甚至不惜以“向监国以去就争缩短国会年限”。 【详细】

满汉官僚合力对抗清廷  

1910年春,军谘处通咨各省督抚,拟派参谋官到各省督理军务。东三省总督锡良(蒙古族)一改过去满蒙督抚不与汉族督抚联衔上奏的旧制,联合各省督抚电奏清廷:“督抚对于新军亦宜仍带兼衔,俾得节制调遣,以备变起非常,因机应付。否则,临时请命中央,诸多窒碍,封疆之责,督抚实难担任。”【详细】

 
 

制造夸大满汉矛盾是革命党为推翻清王朝政治统治的宣传手段和武器

革命派采取了极端民族主义的方式来动员和发动下层群众,对占中国人口大多数的汉族,重要的途径就是用“排满”的口号来唤醒他们的民族情绪进而达到革命的目的。“排满”毋宁是革命者终结封建统治以及腐败满清政府的积极而有效的策略和手段。王坷曾言:“这就是,努力帮助民众回忆历史上清王朝统治者所实行的民族压迫政策,甚至提出在中国建立汉民族单一民族国家的目标,以促使汉民族形成自己的民族意识,使民众从民族的角度产生对统治者的仇恨心理”。【详细】

 
革命中孱弱的“排满”:
辛亥革命汉族民众救助满族

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和平解决最终成为主流。其中成都、广州几乎没经历什么战事,荆州、杭州等地则在各方的努力下,经过短暂战事后,走向和平解决。在很多地方,甚至是西安这样两军严重对峙的城市,都出现了不少满汉人民互相帮助的感人事迹。这不仅反映了人们对和平的一致向往,也从一个侧面显示了清代满汉人民之间经过长期交往,彼此之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和互相认同的基础。据西安市三个区满族人民的调查,辛亥革命时,他们几乎都是被汉族人民所搭救的。【详细】

成功就被抛弃的武器:
排满论辛亥革命后销声匿迹

正因为仅仅是推翻清王朝政治统治的宣传手段和武器。辛亥革命后的南京临时政府很快就修正了革命派以“排满”为主要特征的民族观,大力倡导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的近代中华民族观。中国始终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中国遭受西方列强野蛮侵略,国内各民族均处于覆巢之下的民族危机时刻,国内的各个民族、各个阶级阶层、各个政治派别、清王朝内部的满汉官僚,除少数为了一己之私的民族败类外,皆不可避免要走上各民族统一于中华民族大家庭之内的大道。 【详细】

邹容说的满汉矛盾非事实:
宣扬矛盾为造集体受害意识

邹容对于汉人如何遭受满洲人严重迫害和奴化的种种革命宣传控诉,日本学者桑原骘藏认为其中有关于所谓政治权力分配上是由满人垄断而汉人沦为奴隶的指控和事实大有出入。同治后内政外交大权大半已由汉官僚所掌控。以“主奴”的关系界定满汉之间政治权力分配并不符合事实。如同19世纪法国思想家指出,集体受害意识的建构在形成国族共同体想象的过程中最具有团结人心的功效,邹容对于汉族如何因为遭受满族的种种侵略压迫而沉沦的强烈控诉,可谓是上述观点的具体实践。【详细】

 
作为手段的“反满”论
 

“反满”作为一种手段折射出时代人心

一种思潮成为口号,则必然遮蔽掉字面底下的许多复杂意涵。反满主义尤其如此。
    处在以救亡图存为大前提的中国近代民族主义脉络中,“反满”,羼杂着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文明与野蛮,国族、民族与种族,等等各种复杂的题中之义。而这些“复杂”,正直观反映了近代中国民族主义的多义与多歧。 【详细】

讲满、汉异族  

“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并行”,是一层很关键的论述。将“满洲”视为“异族”和“暴主”的联合体,因此,种族之辨成为变革国体与政体的根本理由。由种族议题的羼入和带动,帝制到共和的革命得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并迅速获得成功。【详细】

讲清朝廷外国的关系  

第一层,当然是讲瓜分危机,分析此类叙述的意蕴:朝廷无能,必颠覆之方可救中国。这是晚清反满意识中的常见论调。排满重于排外在辛亥年不仅是言辞,也是实际行动。中国的民族主义者变换了他们对于边界的定义。 【详细】

讲“天命”  

传统中国王朝更替过程中的“天命”之说,在辛亥年的这场现代革命中,同样占有一席之地。将讨满洲檄结集,订名“天讨”,本身就意味深长,有天命始终的意蕴在其中。【详细】

为民族仇视寻找历史正当性

制造分裂和矛盾是政治需要

构建反抗政府的合理性

反满的革命言论以19世纪西方的人种论,强化了满汉族群之别的正当性。以“野蛮异种”等字眼来界定满人,是反满革命言论的共同语言。这种将满汉对立且势不两立的论述,在晚清时期更是藉由将清初入关时大屠杀事件的历史传说,转化为是野蛮的满族对于汉族的凶残之“种族大屠杀”的历史例证,强化了汉人对满人的仇视情绪的历史正当性。强化满洲为“逆胡异族”的外来政权形象。【详细】
革命派有关满族是“异族”,清王朝是灭了汉人国家的说法是错误的。这一错误似乎更是出于推翻清王朝政治统治的政治需要。美国当代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说:“革命者的目的是使政治两极化,因此他试图把政治问题简化、戏剧化,并加以合并,从而使‘进步’势力和‘反动’势力之间阵线分明。革命者意图加深裂痕”,革命者“在动员新的政治伙伴时很少有顾忌”,因为“革命本身就是动员以往受到排斥的集团参与政治,反对现存的政治制度和社会经济结构。”【详细】
从邹容的这些思维逻辑中,我们可以意识“寻找代罪羔羊”的移情作用在众多激烈排满的革命论述中扮演重要角色。在清中国面对西方强势文明的压力下,汉人因为政治军事挫败所引发的种种失望、羞辱情感,从“妖魔化”代表当权的满洲族群的情绪发泄上得到纾解。它合理化了任何革命过程中的暴力行为。 【详细】
界定“贼满人”根本和黄帝子孙的“汉族”之间毫无关系的人种论述配合下,汉人从“认贼作父”之迷障而觉醒所激发的报仇雪耻行为和论述,合理化了上述对“贼满人”的种种指控。在此前提下,任何对现今政府的强烈反抗和复仇行为,以及对于“(伪)君权/父权”的挑战,均成为理所当然之事。【详细】
 
 
大义之下不能说出口的东西
 

辛亥前后内涵与外延都无比繁复的民族主义中间,不仅有边界的区分,有意味深长的不同指向,还包括许多无法自圆其说的矛盾。【详细】

都是满人的错?  

四川人讲到对川人的盘剥,总督奎俊是为“满奴”,那么同样督蜀的汉人丁宝桢呢?在革命党人的论述中,丁氏督蜀亦有“千百年未见之苛条”,勒索商人,“真惨无天日”。汉官所为又如何能解释为“皆满虏之所致”?【详细】

选择记忆的历史  

明末清初,四川屠戮之惨,只讲“满虏”,却一语不提张献忠。这些符合了叙述逻辑的言辞,当然不是历史中全部的真相。【详细】

革命大义背后的阴影  

事实不清的叙事,是革命煌煌大义底下,有着如许晦暗无法宣之于口的矛盾。 【详细】

晚清的中国,面临的危局是一个古老而保守的“旧”帝国不得不融入“新”世界而带来的冲击。这个冲击带来的震撼和挑战,不是也不可能是“满汉矛盾”所能解释和解决的。换言之,“民族矛盾”根本不是那个时代中国的主要问题。而吊诡的是,这个远谈不上主要的“矛盾”却成为革命大旗上夺目的标志。“民族矛盾”的凸显无疑体现了人群对当时国家和社会现状的不满。但细思之下,在革命或者说造反这个需要对抗、颠覆、挑战原有统治者和统治秩序的行动中,渲染夸大“民族矛盾”无疑是制造社会对立,撕裂人群并挑起对抗的得力手段。换言之,将并不起眼的“矛盾”放出魔瓶使之膨胀不过是“革命”的手段,其背后,是颠覆现有政权的最终目的。这个结论,当适用于各时期各国家对“民族矛盾”的鼓吹,也适用于各种以区分和对立社会人群为手段的“矛盾”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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