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团一、二营拼命地追击残逃的三一八师的大部队,他们一天一夜行军60余里,一顿饭也没吃。后半夜时,赶到了四路口。四路口在公路的下面,从镇子里隐隐约约地露出了电灯光。原二营营长张二胖回忆说:
我那时还有些吃不准敌人会不会在这里宿营,就让部队先停下来,让六连副连长张海水先带部队去搜搜看。六连摸进了镇子,两个敌人的哨兵正抱着枪坐在地上睡得正甜,五班上去毫不费力地缴了他们的枪。接着他们又向街心摸去,突然,一道手电筒光忽闪忽闪地亮了过来。二排长李阎贵装作是敌人的哨兵,先发制人地喝问道:“谁?干什么的?”对方立即骂道:“你咋呼个屁!”李阎贵生气了,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把手给我举起来!”
哪知对方却不吃他这一套,还骂他:“他妈的,你给共军吓昏了,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说着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举起手准备给这个不知高低的“哨兵”几个耳光。但当他的手电筒光照到李阎贵胸前“人民解放军”的胸章和黑森森的枪口时,他的手立刻软了,哆嗦着说:“你们,你们这么快?”李阎贵他们一问,这家伙原来还是个团长,敌三一八师全部住在这里。张海水一面让战士回来报告我,一面带着部队继续往前摸,又一下子捉了29个敌人。
我一听,就忙把一营长谭笑林找来,我们商量了一下,简单地区分了一下任务,然后就冲了进去,很快就把他们分割包围起来了,到处都是我们解放军的喊话声:“蒋军官兵们,你们缴枪吧,保证不杀不辱你们!”敌人那时真怕我们了,他们一个师,我们就两个营,这仗却打得很轻松。张海水就带了一个连,包围了一座房子,喊了几声“缴枪不杀”,打了几梭子冲锋枪,又扔了几颗手榴弹,300多名敌人就举着枪一个个地走出来了。
张海水让战士们看着这些俘虏,他自己又带着一个3人小组继续向前摸,在另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股敌人,敌人也发现了他们,胡乱地打着枪往后门拥去。张海水就让战士们先不要开枪,他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害怕,缴枪不杀,前面的都缴了枪,你们还等什么?”他话音刚落不久,就从院子里来了一个敌人,边走边说:“你们别开枪,我是来接洽缴枪的。”他们投降的条件只有一个:解放军保证不杀他们。张海水说:“你们投降了,我要是杀了你们,我还犯错误呢。”
敌人很快就出来投降了,原来是三一八师的通信连,共有190人。3个人缴了190个人的枪,嘿嘿,你看看这仗打的。
敌人那个师长也是六连捉的。李阎贵带着二排摸到了敌三一八师师部,只见楼上乱七八糟的,军用地图、电话机、皮包、酒瓶,扔了一地,就是没见一个人影。李阎贵就把四班、五班留下来看管俘虏和搜索其他房子,他带着六班冲出后门搜查。他们经过一片稻田,看见半山腰上有几个人影往上跑。他忙带着战士们紧跟着敌人屁股后面追了过去。这时天也亮了,山上有十几个敌人。李阎贵向敌人喊话,可是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哑了,这十几个敌人却没一点动静。
六班长朝着敌人扔了两颗手榴弹,正要让战士们冲过去时,一个高个子敌人站了起来,连连挥着手说:“不要打了,我们缴枪,我们缴枪。”李阎贵把这十几个俘虏打量了一番,问他们谁是师长,半天没一个人吭气。他看见里面有个高个子,长着络腮胡子,穿着士兵服装的俘虏,就是刚才要求投降的那个家伙,就去问他:“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家伙说:“我是连长。”
李阎贵有点怀疑,说:“真的?”他还咬定说是连长。李阎贵也不管他了,准备先带回去再说。走到半路上,最后面的一个俘虏偷偷地告诉李阎贵:“他就是我们的师长。”然后指了指那个高个子。回去一审问,这个高个子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三一八师少将师长彭怀霖。
敌三一八师1500人全部被我军俘获。
原一○三团宣传股长杨锦华回忆说:
我们团长蔡启荣一听说抓到了三一八师师长彭怀霖,他就站起来对我说:“走,咱们去看看,我有好几个问题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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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葛红国 裴志海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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