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群众”做戏表演丑态百出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社员的“评法批儒汇报会”结束,江青说她要去地里参加劳动。在一伙人的簇拥下江青来到麦地,拿过一把镰刀要割小麦。可是她不会使镰刀,乱砍几下,一棵麦子也没割下来。其实她的目的是让随行记者照相。老实的王作山不解其意,怕她砍了脚,忙上去帮她,结果挡住了镜头,江青很不高兴,一把推开了他,喊着:“你走开,别尽来帮倒忙。”
当时,在宝坻县有两位全国闻名的下乡、回乡女知识青年,一位叫侯隽,一位叫邢燕子。天津市委和宝坻县委把她们俩叫来见江青。在麦地里,有人把两人带到江青面前,江青为了表示对两人的亲热,说,我早就熟悉你们俩了,一直想念着你们然后就从头上摘下白草帽,说,今天没什么礼物给你们,这顶草帽是我1942年从延安撤退,跟随毛主席转战陕北时,从延安带出来的。多年来南征北战,一直跟随我。今天我送给你们做个纪念。
听了这话,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那是一顶很精致的草编织物,颜色雪白,帽顶帽边都十分整齐,一点也没有破损。延安时期是个极为艰苦的年代,会有这样高档精致的草帽吗?即使有,从延安撤退,一路辗转,30余年过去了,还能保持如此崭新吗﹖这不是在演戏吗﹖
赠毕草帽,江青向大队干部要一顶当地农民戴的那种芦苇秸编的“蘑菇帽”,她说她很喜欢农民的帽子,其实是想戴上照相。可是接过王作山送来的那顶农民戴过的“蘑菇帽”之后,见上面满是汗渍,便不往头上戴,借口说“太小了,我不能戴”。
新的“蘑菇帽”还没买回来,江青已离开麦地,要到场院上“打场”去了。在场院上,有人给她一把翻麦子的木杈,她扬了扬,让人照相。照完相转身又看见场上正晒着新打下的小麦,便说,这麦子多好呀我要把你们的劳动果实带回去给毛主席尝尝。社员们忙去找了干净的口袋,装上十多斤小麦……
江青在场院上转了一圈,就宣布“劳动”结束,她要吃午饭了。这时,天津宾馆的工作人员早已在小学校里准备好了午餐。面包、菜和碗筷等都是从市里运来的,女服务员也全是天津宾馆里来的。
午餐之后,江青要午休,说是要到社员家里去“同住”,村里早已选定大队会计王启恩家作为她的午休之处。王家房子宽敞,环境也干净。县里村里前一天已派人来了个彻底大扫除。当天上午,天津宾馆的服务员又屋里屋外全消了毒,铺上宾馆的被褥枕头,还用带来的深色窗帘遮住王家前后窗户。王家和前后左右邻居养的狗和鸡鸭全被捉住送到别处暂管,以免发出叫声惊扰江青午休。大队干部午饭也没吃,轮流在王家院门口为江青站岗放哨。
这就是江青与农民的“同住”!
有胆有识纪登奎不投江青所好
那天中午我只吃了一块面包就忙起来,生怕漏掉重要活动。我跑到小学校里,只见迟群、刘庆棠等人正围着桌子起劲地甩扑克。只有同来的中央政治局委员纪登奎没有午休,也没去打牌,他把小靳庄大队党支部书记王作山找来,两人蹲在村头小树林里说话。王作山忙了一上午,情绪兴奋又紧张,满头大汗,也没工夫回家吃午饭。纪登奎说,我知道你没吃上饭,给你拿来个面包,还有西瓜,先垫垫吧!
那个中午,他们大概聊了一个多钟头。先是王作山详细汇报了大队的生产情况,纪登奎也说了不少话。印象最深刻的是:今后小靳庄是江青抓的点了。你们的确有很多优点、长处,可作为农村,不管是谁的点,今后主要任务还是种好地。要踏踏实实学好大寨经验,继续兴修水利,搞好农田基本建设,发展生产。还说,生产上光种粮食不行,除了大蒜,可否种点棉花?搞好生产,发展经济,这是农村工作的根本。生产搞不上去,农民没饭吃,一切便无从谈起。
天津一行,使我第一次面对面地接触纪登奎。这次他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是这个中午他与王作山语重心长地谈话;二是我听天津的同志说:1974年6月19日那天,江青在全市“评法批儒”大会上大放厥词之后,曾让纪登奎讲话,他当时只讲了短短的几句,大意是:毛主席曾经批评一些人不学中国历史,不知道自己的祖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的历史知识很少,但我不是毛主席批评的那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我是深以为耻的今后要努力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和大家一起努力学习历史知识。
在那样的特殊年月里,那样的场合,当着不可一世的江青,他不投其所好,却讲出这样的一番话,应当说是有胆识的!
1975年6月22日下午3时许,江青睡了两个小时后起床,乘车离开了小靳庄。至此,江青一访小靳庄的闹剧落幕。
但这场连续剧还没有结束。这年9月,江青陪着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夫人伊梅尔达二下小靳庄,又有许多丑恶表演,还弄出一种不土不洋的大袍子“江青服”,一下子成了许多城市里时髦女性的“时装”。1976年9月,毛泽东病重期间,江青又率领一帮子亲信,三下小靳庄,猖狂进行反党活动,又演出许多丑行。不过,后两次我都不在现场,虽有耳闻,没有亲见,期望现场亲见的人也能写出来。(摘自《百年潮》2007年第3期陈大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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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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