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或可对我们了解其时成都各工人家庭规模大小提供一定帮助。不过,由于上表中家庭人口统计,除亲族外,尚包括雇工在内,而棉纺、长机等手工业作坊中多雇佣工人,故其数据所反映并非完全为平常意义上之家庭,而诸如小贸、车夫者因无需雇佣工人,故被统计的家庭人口应多为一般意义上之家庭成员。综合多方面的考察,我们可以推测其时成都工人家庭规模以4人左右者居多。而其时成都商贾店主界和军政教育界的家庭规模则分别为6。52人和6。47人,皆高于工人家庭。同时,上表中还反映出其时成都工人家庭中成年男子比例极高,这应“因为收入低微的家庭中不能生产者或不必要居留城市者,均居留乡间,以省开支”之故。这电是近代城市中出现的一种家庭小型化的新趋势。
此外,由于经济条件欠佳,生存环境恶劣而造成的人均寿命过短,婴儿死亡率过高也应是工人家庭规模不大的原因之一。20世纪20-30年代,成都工人大都居住于御河、后子门一带垃圾堆边的棚户区,卫生条件及其恶劣,瘟疫时有发生。如1932年8月10日上午6时至9时,仅3小时,因死于霍乱的出丧户即达34起,多为穷苦之人[20]。工作劳累,生活贫困,缺医少药,精神压力大,也使得广大的工人群体极易受到疾病的侵扰。从对141名成都市牙刷业工人的调查中可以看到,其中仅有60。99%的工人身体堪称健康,其余则或有病痛或有残疾[21]。而工人所患之疾病多有如下几种。
1939年成都市牙刷业职工及学徒疾病种类
类别 肺病 生疮 发热 腹痛 肝病 内病 总计
人数 22 9 8 5 2 1 47
百分比 46。79 19。13 17。02 10。61 4。34 2。11 100。00
(资料来源:《成都市牙刷工业与工人生活概况调查》,《成都市政府周报》第22、23期“专载”,1939年。)
从上表中可知,在其时成都牙刷业工人所患疾病中所占比例最大者为肺病,而众所周知,在当时的条件下,此一病症几为不治之症。而在其时医疗卫生条件十分恶劣的情况之下,一些极为平常的病痛都极有可能使人丧失生命,因而当时工人阶层的平均寿命是较低的。对于抵抗力极弱的儿童而言,这一问题就更为严重。以1935年对成都市校工所进行的一项调查为例,在142个校工中有87个是有子女的。在87个当中,有53个是死亡过子女的,生产数与死亡数相较,大概可以说是生两个死一个[22]。这或许可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其时工人阶层儿童的高死亡率,而它对工人阶层家庭规模的扩大产生了相当的影响。
工人收入的低微也使得工人家庭节衣缩食,生活水平极为低下。根据测定生活水平的恩戈尔定律,如食品消费所占比例越高,则生活水平越是低下。而其时成都工人阶层的生活费分配有如下表所示。
1937年成都市劳动负贩界每成年男子所消费各类物品之价值百分比
物品 食物类 衣着类 房租类 燃料类 杂项类 总计
百分比 63。34 2。65 12。96 8。00 13。05 100
(资料来源:杨蔚:《成都市生活费之研究》,第26页,金陵大学农学院出版研究丛刊第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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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映涛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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