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翰林李鸿章如何把“叫花子”练成悍勇淮军
2010年02月03日 10:31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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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话说淮军刚开到上海的时候,几乎没人瞧得起这支叫花子军呐,连上海的这个官绅、百姓都对这支军队能不能打仗表现出强烈怀疑,在这个时候,还是李鸿章勉励自己的弟兄们,要自尊、自立、自爱、自强,当然他是用这个浓重的合肥土话,来表达这个意思的,说出来就是贼娘的,给我好好搞。

他呢,这个牢记他的这个恩师曾国藩的教诲,一到上海就以他的主要精力,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当然那时候没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抓训练、抓纪律,希望能够尽快地提高淮军的战斗力。

他什么招啊,其实他也没什么自己的招,他就是照搬湘军的这个营规营制照搬过来,比方说李鸿章聊过啊,说湘军能打仗,我还当他们有什么艺术,其实不过是站墙子而已,什么叫站墙子?就是说湘军打仗啊,行军打仗一到一个地方,就在这个营房周围挖沟,然后筑些这个高墙,这是湘军这个行军打仗的必修课,我看这个深挖洞、高筑墙,一直就是中国人打仗的传统项目,照这个曾国藩的话来说这叫步步为营。

解说:讲实惠的上海人开始对“叫花子兵”们刮目相看了,安徽来的“丘八”不中看,却中用。可是上海的大亨们既然肯花大价钱把淮军请来,当然不是让他们成天在那里唱唱歌、摆摆样子的,而是让他们拼命地去打仗,上海的英法联军也一再要求,淮军参与联合作战。

雷颐(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而李鸿章呢,他就特别希望用刚组建的这支军队,特别希望淮军要主动进攻,打一两个胜仗就能鼓舞淮军的士气,并且使淮军被人刮目相看。这时候,你淮军一个破破烂烂的像叫花子一样的军队,究竟你行不行?所有的人都抱着怀疑的眼光看,所以李鸿章开始也是主张,洋人是要“会防”,但是不能“会剿”。

解说:李鸿章舍不得手中的家当,他并不急于把他的“宝贝疙瘩”投入战斗,面对官绅们和洋人一再让他出兵的请求,李一边装孬敷衍,一边等待战机,正是他的这些决定才使淮军保存了实力,避免了重大损失。忠王李秀成大兵围困上海,三个多月来迟迟没有发动进攻,除了恶劣的天气因素外,更多的考虑还是不想与“洋兄弟”正面交战,这位作战勇敢的太平军名将一直在努力,试图在外交上追求与“洋兄弟”达成谅解,甚至不惜以从上海后撤为条件,他的幻想是“让我们单独同清军交战”。嘉定,青浦县落后,忠王的忍耐已经突破的底线,他决定亲率大军,予以回击。

方堃:五月初,李秀成发动了太仓之战,在太仓之战当中,太平军歼灭了清军五千余人,击毙了外国干涉军数百人,荡平了清军的营垒130多座,并且缴获了大批的洋枪、洋炮。

解说:接着太平军又乘胜追击,在奉贤桥大败敌军,在这次战斗中,中外会防军的损失更为惨重,法军上将卜罗德被击毙,英军中将何伯负伤,华尔的常胜军一败涂地,英法联军遭受重创后开始老实起来,他们一下子龟缩进上海城区,再也不敢轻易露头了。太仓之战把中外会防军打得落花流水,但由于李鸿章拒绝参战,淮军没有受到丝毫损失。

六月初,太平军进逼上海近郊,忠王大军铁马金戈,声势浩大,上海城再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然后这一次瘟疫又帮了李鸿章的忙。

翁飞:1862年6月,上海发生了一场大瘟疫,这场瘟疫对交战的双方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主攻方太平军,由于缺医少药,所以它的部队减员得很厉害,这时候李秀成在这样一场天灾面前,他不得不考虑撤军,在撤军之前,他采取了以攻为守的策略,首先从虹桥打开一个缺口。

解说: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李鸿章觉得机会来了,是骡子是马该遛一遛了,于是,他果断地下令还击,并调集六千淮军中的五千兵力,亲自率领,志在必得。战斗在大雨中持续了数小时之久,双方打得异常激烈。

方堃:虹桥之战是淮军援沪之后的第一战,从某种意义商来说,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什么呢?因为通过这第一战淮军才能够立威扬名。因此,淮军上上下下都非常重视这次作战,据徐宗亮《归庐往谈录》当中记载,李鸿章是亲自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虹桥的桥头亲自督战,来稳定和鼓舞军心。

戴健:战斗中,张遇春的“春”字营败退下来,当然李鸿章心里很窝火,他面无表情说,拿把刀来把他头砍了,吓得张遇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了,他跑哪去啊?他又上前线去了。

翁飞:张遇春是巢县人,早在李鸿章最早拉团练时,张遇春就是他最忠实的部下,李鸿章既然要拿他的人头来开刀,真可以说是把看家本事也都使出来了。

解说:事后,李鸿章在给曾国藩的信中得意地说,当军情危急时,“鸿章跃马而出,不作生还之想”,显然这种姿态不仅是给部下将士,更是给近在咫尺,按兵不动的洋人们看的。这一仗再怎么说也是李的独家专利,因为洋人“未出一兵助剿”。

淮军首战告捷,军威大震,各种神奇的传说也开始不胫而走,有人说淮军五千战胜了“长毛”十万,而李鸿章跃马定乾坤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一时间“军中呼为武翰林”三军无不奋勇。李鸿章自己也大吹特吹,有此胜仗,我军可以自立,洋人可以慑威。吾师可稍放心,鸿章亦敢学战。

接下来的八月和十月,又是两场恶战,由骁勇善战的程学启部和刘铭传部,攻打太平军慕王谭绍光部,一场在上海西区的北新泾,一场在更外围一点的四江口。矮个子文盲将军程学启,在炮火硝烟中驰躯调度自如,令李鸿章大为赞赏,“程将勇略皆裕,战守可靠”。刘六麻子这回则领着自己刚刚练成的洋枪队上阵。打得极其过瘾,洋玩艺儿的威力再次让李刮目相看,惊叹不已。

接连三场胜仗,上海人再也不敢小看“叫花子兵”了,就连一向鄙视中国军队的英文报纸,《北华捷报》也盛赞淮军,把它描述成“优秀军队”,叫人想起了“古罗马军团”。

四江口之役后,上海之围彻底解除,太平军被迫退守苏昆腹地,李鸿章也很快于年底实授江苏巡抚,真正做上了封疆大吏。后来有人把此役称作“东征第一大捷,亦为中兴第一转机”。虽然不免有些吹捧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苏南战场的转折确实到来了,一个即将属于李鸿章和淮军的时代,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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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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