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霄鹏是二十年代的老党员,受中共山东分局的委派担任苏鲁豫区委宣传部长,按照组织原则,区党委是无权逮捕他的,然而,白某一伙不仅抓了他,甚至百般毒打,9月19日深夜,在一片寒风苦雨声中,马霄鹏竟然被活活打死在丰县于王庄村头的一座破庙里! '
即使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也是禁止滥用刑罚的,当堂打死犯人,县太爷也是要背责任的,而白某一伙为什么如此猖狂?
当马霄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时,仍以诚恳的态度劝告白某:“某某同志,你要以对党负责,千万别把自己人当作敌人呀!”
白某哪听得进?杀人杀红了眼,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又对朱华、张基隆、孟宪琛、康文彬等四十七名同志下了毒手。面对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同志们大义凌然,高唱《国际个歌》,高呼“共产党万岁!”枪声、歌声、口号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有些行刑的战士想不通,议论道,为啥托匪临死还要喊共产党万岁呢?白某却说什么:“这才是老托匪呀,至死都不承认,多可恨呀!”
当时任区党委警卫营一连连长的史晓召(其侄女也被杀),1985年对党史部门的同志这样谈到白某:白某的思想品质恶劣,有个人野心,嫉贤妒能。他知道中央和分局明确区党委书记“非王即郭”的指示,所以杀了王文彬,又想杀郭影秋,只是未来得及。杀马霄鹏,是因为他是二十年代的老党员,理论水平高,声望比他高,杀赵万庆,是因为他是社会部长,了解敌情,懂政策,也比他的水平高。他贪生怕死到何种程度?生怕王须仁把他也打成托派,就对王须仁百依百顺,把王须仁提拔为区党委组织部长,任其抓人、杀人,他均不管,只求保住自己一条命。肃托事件搞得如此严重,作为一个区党委书记,他不仅不对王须仁的罪恶行径加以制止,而且亲自动手抓人、审人、杀人,难道他不应该主动认错误乘担罪责吗?反而在事后找人作证,证明这一事件不是他有意搞的,以求开脱罪责,实在是太可怜了。
五、党史上荒缪的一页
9月18日,黄昏,王凤鸣率部队突然包围了扎住在丰县于王庄的区党委,极大地震惊了人心,上上下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某和军事部长张如带上警卫员去见王凤鸣,王凤鸣、王须仁己在一群战士的簇拥下,迎面而来。
王凤鸣开口就说:“区党委除你一人外,皆是托匪。”
白某、张如目瞪口呆,本能地反应道:“有这严重?”
“你们的区党委己经成了托匪的司令部,中央命令我率主力部队镇压托匪叛乱!”声色俱厉的王凤鸣手一挥,王须仁就揪住了张如的衣领。王凤鸣继而又问白某:“你的警卫员可靠吗?”
白某己被吓得昏头转向,连声说:“不见得可靠。”又缴了警卫员的枪。
于是,在中共党史上竟出现如此荒缪的一页:我八路军一支主力押着我苏鲁豫区党委,机关干部大都被捆,数千人浩浩荡荡,班师鱼台县。
由于白某身为边区党委书记,王凤鸣又是主力部队政委,其一言一行无不代表党组织和人民军队,致使蒙冤同志的思想产生极大的混乱,再加上严酷的刑法,区党委青年部长孙衷文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指证王文彬、张如是托派,并编供出一套托派华东局的组织名单。
以下摘录的是他后来写的回忆材料:
“审讯时由白某恐吓和诈逼,王须仁和王凤鸣就动手用刑,还有一批武装保卫人员帮凶,我想这是怎么搞的?是不是很多党员干部确实有问题?他们把我吊起来押扛子,又用一大把香火烧我的脸,后来又往我鼻子里灌水,一面灌,白子明就在一面直喊,叫我不要再对党顽抗了,说指证王文彬、张如他们都招了,用些党的语言来瓦解我的意志,我当时确实失去了顶住的信心,就承认了一声,是。可王须仁仍不松刑,继续指名逼供,问马霄鹏是不是、山东分局还有谁、郭子化是不是?是他们先指的名,我也就应了是。
“在当时来说,死的关比较好过些,反正不是一枪就是一刀,难熬的还是刑法的折磨,这没个头。我当时的个人主义念头上来了,反正是死,翻供是死,不翻供也是死,别人咬了我,党的负责人冤枉了我,我又何必受那个苦呢?这样做对党的恶劣影响我是知道的,不过我认为这不是我的责任,首先不讲道理的是他们,而他们又是依靠党所给的权和枪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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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勇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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