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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干新娘
字母拼出中国话
在交谈中,伊马佐夫所长不时迸出的一些中国古代汉语词汇让记者很感兴趣。
“我们这里经济情况不好,去中国开会都是中国给出盘缠……”
“等一等,你刚才是说‘盘缠’?”记者打断了伊马佐夫的话。
知道记者对东干语中的古汉语感兴趣,伊马佐夫随便就说出了一串类似的词汇:“衙门”、“大人”、“衙役”、“学堂”、“使唤”、“路数”、“营生”,这是东干人每天都要说的词。在语词上,他们仍保留清朝时的古老说法。他们称总统为“皇上”或“皇帝”,称商店为“铺子”,称银行为“钱庄子”,称货币为“贴子”,称朋友为“联手”,称理发师为“待诏”,把“签名”叫“画押”,把结过婚的妇女叫“婆娘”,等等。
令记者感到惊讶的是,为了保留自己的语言,东干人竟然独创了一种新的记录汉语的手段。我以前以为,方块字是记录汉语的唯一承载体。但与伊马佐夫交谈后我才知道,汉语在这里还有另一种记载方式——东干文,一种用俄语字母拼写出来的中国西北方言。由于当时迁徙来的东干人多为农民,文化水平有限,再加上长期与中国隔绝,汉字在这里已被遗忘。但这支从中国迁来的群体在族内相互交流时,使用的仍然是依靠祖辈传承的中国西北地区方言。为了保留自己的语言,东干知识分子中的精英开发出了自己的文字——用俄文字母拼写出的中国西北方言。
正是由于有了自己的文字,东干人的语言和文化很好地留存下来,甚至发展出东干文学。在20世纪初,出现了大批东干语文学作品,这进一步成为今天其语言的语法规范。若是一个陕西人遇上东干人,他们可以非常轻松地进行语言交流。东干研究所的另一个学者朱马子·马儿对记者讲起,不久前他第一次去银川参加学术会议,向当地人问路,当地人说普通话,他听不懂;但当地人讲起方言时,他一下子找到知音了:“这不就是我们的‘老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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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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