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羌族历史探源:多样演绎自然之美
2009年06月02日 11:07凤凰网历史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羌年来临,各寨都要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全寨男女老少都穿上节日的盛装,带上祭品、咂酒和食品,聚集到设在野外的庆祝场地。庆祝活动大体由祭祀和娱乐两部分组成,由寨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先宰杀山羊祭祀天神,焚烧用纸做成的猛兽模型,以此感谢上天,驱除邪恶。接着,男女老少在草坪上围成一个个圆圈,载歌载舞,俗称跳喜庆沙朗。继而开饮咂酒,互赠美食,共祝新年,一直狂欢到深夜,才尽兴而散。

汉族的春节是家人团聚的节日,羌族的新年则不同,是一个开放的、社会性的节日。人们走出家门,聚在一起,共同欢度佳节,共同庆祝丰收,共同憧憬未来,气氛喜庆而热烈。因而,羌历新年不仅被羌人看重,也深受各族人民的喜爱。

北川位于民族聚居区的过渡地带,东南面紧靠汉族聚居区,西北部邻近藏族聚居区,同时受到不同文化的影响,在神灵崇拜和宗教信仰方面,由于多种文化交汇融合和受汉文化的影响,加之地方官员的大力提倡,羌族的宗教信仰呈现出纷繁复杂的状况。

羌人相信万物有灵,被羌人普遍信奉的神灵有几十种,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自然界神灵,二是祖先崇拜性质的神灵。自然界神灵包括天神、地神、火神、山神、树神和牲畜神等等。其中天神阿巴木比塔是至高无上的,他按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人类和宇宙间的万物,同时,他又是羌人崇拜的太阳神和农业神。祖先崇拜性质的神灵一般供奉在家中,泛指家神,包括祖先神木姐珠、斗安珠,家庭祀奉的祖宗神、保护神等等,从事特殊待业的,还供奉有各自的祖师神,如猎神、石匠神、铁匠神等。羌族所信奉的神灵,除了端公所供奉的祖师是以猴头为象征,其他诸神都没有神像,统统以白石为象征,白石供奉在不同的地方就代表不同的神灵。

汉族神灵世界等级森严,秩序井然,按职分工,各司其职。羌族所信奉的神灵则大不相同,各神灵之间没有明显的差别,没有大小强弱之分,即使天神木比塔,也不像玉皇大帝那样居于绝对统治地位,没有玉皇大帝那样威严。

宗教观念对北川羌人的神灵崇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县境东南部,佛教和道教逐渐取代羌族的原始宗教信仰,占据了统治地位;县境中西部,则兼有佛教、道教、藏传佛教乃至天主教等多种宗教的影响,人们不仅学习汉人修建庙宇供奉神灵,而且往往在一座庙宇中同时供奉大禹王、玉皇、观音、喇嘛神君等多种神灵,成了神佛界的"联合国"。这一奇特的现象,也反映了北川羌人豁达兼容的性格。

虽然明、清以来北川羌人崇拜羌族神灵的观念逐渐淡化,羌人供奉白石的习俗已极其少见,但万物有灵、敬畏的自然的信念在不少人心里仍然根深蒂固。在青片乡正河村有一口古井,上面供奉着白石,敬姓人家世世代代饮用这里的水,现在人们已不能准确说出白石代表什么。

羌人敬畏自然、崇拜自然,在对本民族神灵的最虔诚的崇拜中,又能包容、吸收、消化其他民族的信仰,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汇,对美的不同认知不但没有冲突,反而使羌族改变和完善着自身的信仰。不管从哪个角度来分析和看待这个现象,都是比较奇特的,值得进一步研究的课题。但我认为,这些有趣的现象,从美学的角度看,正体现了羌民族对美的特性认识的成熟。美的特性是复杂的、多样的。而对美特性的认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从羌族奇特的信仰崇拜这点来说,也许正好诠释了对美认识的复杂性这个命题的论证。

总而言之,美是文物客观存在的一种属性,它的内涵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它的特性应该具有相当深广的外延。千百年来,勤劳智慧羌族人民与其他民族一道,在劳动中创造美,在生活中体现美,在探索中感受美。并且,我们通过分析其保存下来的真实的、质朴的、具有重要历史价值的风俗习惯中感受到了他们孜孜不倦发掘和丰富着美的特性,为发扬光大美学所尽的一份努力。因此,保存、发掘和研究北川羌族风俗习惯中蕴涵的美学价值,保护珍贵的民族历史文化遗产,成为新一代羌族儿女义不容辞的责任。

(已故北川县宣传部副部长冯翔遗作,特以致歉,谨以缅怀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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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冯翔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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