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标签: | [民国] |
张作霖晚年照
最辉煌时:第二次直奉战争大胜,挥兵占领半个中国。
最伤心事:郭松龄发动兵变,以为是张学良在幕后指使。
最高职务:北京政府安国军总司令。
最痛苦事:被日本人威逼签下出卖东三省主权的条约。
张作霖,1875年3月19日生于辽宁海城县北小洼村。早年父亲暴卒,他早早地就品尝了人间的艰辛,也曾厮混于赌场,也曾提篮小卖,也曾投身于军营,也曾干过兽医,最终落草为寇。那土匪也不是好干的,张作霖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拉起了一支几十人的队伍,离出人头地,还差得远呢。
所以,他开始另想出路:“自古造反招安是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干绿林绝没有大出息,到头来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不是被官府剿灭,就是遭同道黑手,两者必居其一。”于是,他设计了这个局。增祺本来就生性懦弱,最近朝廷又接连下旨,责成他清理地面,肃清匪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东北的匪患由来已久,凭他增祺的能力,这辈子也休想见到一个清平世界了。“何不招安张作霖,来个以毒攻毒。”
增祺一拍脑门,定下了主意,他让三姨太取过纸笔,立马奏明朝廷,又去书新民府知府增韫,让他立即着手收编张作霖所部。知府大堂上,新民府知府大人增韫高高在上,他打量着跪在阶下的张作霖,心想匪性难除,也不知这姓张的马匪打的是什么算盘,一拍惊堂木,喝道: “本府问你,此次归顺朝廷,究竟是天良发现,弃暗投明,抑或是虚与委蛇,另有主意?给我从实讲来。”张作霖抬起了头,回答得十分爽快:“小的是真心受抚,为的是升官发财。”此语甫出,满坐哗然,增韫却是哈哈大笑,感到张作霖直率得可爱:“很好,只要你忠心报效朝廷,还愁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今后就看你的表现了。”张作霖没有让朝廷失望,向昔日的绿林兄弟亮出了刀子,接连灭了海沙子、张海乐、陈殿文、李二皇上、侯老疙瘩等十几股胡子,而最让道上朋友寒心的,是他诱杀杜立三。不久,张作霖官星高照,连升数级,为奉天省巡防营前路统领,从一介普通军官成为省城军界的实力人物。
张作霖一身戎装
墙头草,随风倒,凭着见风使舵,就连一世奸雄袁世凯也被他迷惑了辛亥革命爆发后,东北也是政局动荡,这时候的张作霖已是关外练兵大臣,赏戴花翎,朝廷如此皇恩浩荡,就指望着张作霖能知恩图报。张作霖从来不是大清朝的忠臣,眼见到清王朝气息奄奄,他才不会殉葬呢:“妈拉个巴子,这江山姓爱新觉罗,又不是我老张家的。”所以,当袁世凯将溥仪小皇帝逼出了紫禁城,他只是袖手旁观,不久,又主动上折,表示臣服:“愿负弩前驱,惟大总统马首是瞻。”这袁世凯可不是好糊弄的,一生阅人无数,精明透顶,山西都督阎锡山,人称玻璃猴子,满肚子鬼点子,但他往袁世凯面前一站,腿肚子都发抖,袁世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五脏六腑,他自己都承认,只要袁世凯在这世上一天,他就得老老实实,不敢耍花枪。
最初袁世凯对张作霖也是抱有警惕的,因为奉军不属于北洋嫡系,所以必须裁抑,但张作霖已经尾大不掉,急切之间奈何他不得,因此使出了一招调虎离山、明升暗降之计,由陆军部发表张作霖为护军使,开赴蒙古。接到命令,张作霖大怒,拒不就职,他提醒袁世凯,不要玩花样:“中央欲以护军使、将军等职相待,此等牢笼手段,施之别人则可,施之作霖则不可。”他甚至对目前的地位也不满意,要弄个奉天都督干干。面对张作霖的强硬,袁世凯倒是始料未及,过去他与孙中山、黄兴等革命党人打交道时,涉及利益问题,对方都很谦让,文质彬彬的,甚至还有几丝软弱,书生气十足。没见过像张作霖这样寸步不让,这样赤裸裸要官要地盘的。张作霖也不是尽玩硬的,他派人带着厚礼,找到已经调任回京的老上司赵尔巽为他在袁世凯面前说项,赵尔巽是个老官僚,说出话来滴水不漏,句句打动袁世凯:“嗬,那张作霖是个粗人,大总统不必与他计较,这个人不像孙文,有什么高尚理想,他是有奶便是娘,只要以利饵之,就会死心塌地跟着大总统走的。”袁世凯暗暗点点头,如果张作霖真是个见利忘义的人,倒是不可怕,大不了多扔几块骨头。于是他拍了一份电报,召张作霖进京,他要当面考察。
只要看出对方脑后有反骨,立斩无疑。张作霖也知道袁世凯心狠手辣,但不敢不应召,否则袁世凯饶他不过。他一路上忧心忡忡,到了京城,大把撒银子,将袁世凯身边的人收买个遍,于是大家都夸张作霖是个够朋友的汉子。袁世凯召见张作霖的地点是在中南海的怀仁堂。偷眼望去,只见袁世凯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张作霖镇定了一下心神,扑通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一般,只差呼万岁了。礼多人不怪,这一通头磕得让袁世凯大为舒畅,于是拉起张作霖坐下叙话,未谈上几句,袁世凯差点笑出了声,这张作霖果然是个粗人,左一句“妈拉个巴子”,右一句“操他个祖宗”,活脱脱一个山大王形象。
袁世凯忍住笑,向张作霖打趣道:“来北京有些日子了,雨亭(张作霖字)兄与手下的弟兄还习惯否?”他已经打听过,张作霖一来北京,就把八大胡同的所有妓院都包了下来,闹得乌烟瘴气。其实,这正是张作霖的障眼法,他就是要秽声四播,让人以为他是一介莽夫,胸无大志。张作霖嘿嘿一笑:“我的那些弟兄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大世面,都忙着找乐子呢。嘿,这京城的婊子真带劲,弟兄们这几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让大总统见笑了。”说着话,他夸张地捶着腰,仿佛不胜劳累。袁世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原先的警惕全无,他让人拿过一把军刀,作为一种象征,递给了张作霖:“从此后,东北的事情就靠雨亭兄多费心了。”
至此,张作霖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在当今世上,能和袁世凯斗心眼而不落下风者,寥寥无几,他张作霖算一个。在他的百般钻营下,袁世凯终于任命他为暂时署督理奉天军务并兼巡按史,成了名正言顺的奉天第一人。闻此佳音,张作霖喜形于色,当即发电谢恩,电云: “闻命之下,感谢莫名,猥以菲材,历蒙恩遇。兹膺权寄,弥切悚惶。惟有仰承训示,宣布德猷,勉竭樗栎之资,图效清埃之报。所有感谢下忱,敬先电闻。”
相关新闻
编辑:
梁昌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