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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范大国民》之陈云文革名言:康生是鬼不是人
康生在晋西北搞了些什么呢?第一,同意并发展了“化形地主”一说。“化形地主”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家虽然已经穷了,实际上是装穷。这一来就把很多人的家庭出身查三代。只要你祖父是地主,第三代后还算地主,叫“破落地主”、“化形地主”。第二,挖地,叫查“地财”。本来农村穷,斗来斗去,没有好多东西分,就挖地,说元宝、银元都藏在地下,到处挖。一般老实的农民,即使贫苦,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做这种事,中国人觉得违背良心。过去农村厚葬,稍为好一点的,有什么银器,元宝。晋西北那个地方,有金器的少。在临县,挖得相当普遍。试点的多少个村,都在挖坟。这个错误就不可收拾了,社会道德良心都无法维持了。这种事,什么人愿意干?只有地痞流氓愿意干。第三,郝家坡也死了人。特别是妇女被吊打。因为要追问家里的东西埋在什么地方,就是逼要人家的银元、元宝,没有办法,自杀了。
康生当然在会上不会讲这些事,不会公开提倡。但大家希望他能对这些事作出结论。
原来晋绥分局土地改革的时候,有个内部划分阶级的文件。这个文件是懂一些马列主义、懂一些政治经济学的人做的,原则上是比较正确的。但在郝家坡会上,康生把晋绥分局的这个内部文件否定了。因为拿这个标准看,很多人不够地主。康生在会上说,“你们这个东西害死人,赶快把它烧了。”
我们当时在塑县的做法,跟他在临县强调的大不一样,做法也大不一样。康生要我单独向他汇报。我这个汇报,康生听得很认真。那天我汇报情况说,我们那个村没有地主,只有两个“富农”,并且讲了详细情况。他们是富裕,但是不够富农条件,因为他们根本上是自己劳动。他那天听了并没有生气,只是批评我说,你是个书呆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两面派
解放初,我要到青岛去治关节炎,经过济南,到山东分局组织部报到。那时,他的夫人曹轶欧是组织部长。我去后,康生叫我留几天。他叫我到他的小办公室,看他刻的各种各样的图章。
他说,我来济南这么久,大明湖还没有去过。明天是星期天,我去,你跟我一路去。第二天,他们夫妇、凌云(当时已是济南市的公安局长)、我,安排了一条船,就在大明湖那里游来游去。不仅如此,他还带我们上岸看王耀武出逃的那个墙洞。大明湖有些地方有厚厚的墙拦着。我们的地位,是差得不能比,一个普通党员,一个政治局委员。我这次去,他是礼尚有加。他原来不认识我的,而我在晋西北汇报的那一套跟他不一样,他当时没有把我当成敌人打击,只说我是书呆子,这说明他的内心世界跟外表表现出来的并不一样。
1960年6月间,我去了上海《辞海》编辑所。1979年,我回到北京后去看原单位负责人王子野。王子野说,你走后,我看见康生。康生问我,曾彦修怎么样?我说,到上海编《辞海》去了。他说,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王子野说,他讲这个话,我也不懂,告诉一下中宣部就了不起了?为什么必须告诉你呢?当时康生讲了一句,叫他做做资料工作也可以嘛。就是摘录马列讲什么什么,供写作组写反修大批判文章。看样子只是指这件事。
康生是一个两面派,他内心是清清楚楚的:他只有保持极“左”的、打击一切的姿态,才能上升。但在背后,他也希望弄清楚一些事。他跟张闻天比起来,正好相反。张闻天是真带点书呆子味道,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康生没有书呆子味道,他的中国文化修养,高于张闻天,但一辈子深藏不露,绝不表现,一辈子不做一首诗、一幅画。
康生这个人,多才多艺,几乎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为了政治上的地位,他迫害人,道德堕落到了极端。
他是个典型的两面派,对上一套,对下一套,有些实际情况跟他讲,他心里知道。康生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是个很特殊的人物。文学艺术方面知道得这么多,但是他知道的,跟他表现的刚好相反,文学艺术知识比较丰富的人,一般都比较文雅,人格比较高尚。偏偏他的精神非常恶浊,非常暴虐。
康生这个人,头脑清楚得很,上世纪60年代他曾经是中央理论小组的组长。理论小组,就是意识形态,包括文学艺术、唱戏,决定权在他手里。这时候,他有点像日丹诺夫了,不过实际上还是比不上。康生就是人格太差,为了保持自己地位,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不惜迫害人,一点人格都没有,什么革命人、共产党人,一点都谈不上。任何人都要以他为鉴,任何一个有本事的人,都不要学他,不要把本事用到歪道上去了。
○摘自《炎黄春秋》2009年第2期
曾彦修 口述 李晋西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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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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