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那身橄榄绿
女承父业。边梅的父亲曾是一位老公安。他多年为一位高级领导干部做卫士长。文革期间还因此受到牵连,被下放到外地。文革结束后,他回到北京工作。他从来没有为女儿利用过自己的老关系,甚至想也没想过。边梅也从来没有讲过自己的父亲。直到她在这个圈子里干得很出色,已小有名气,父亲的老同事才知道:“原来你是老边的女儿。”
边梅在家里是名副其实的“老疙瘩”。最小的姐姐也比她大10岁。父亲常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老疙瘩”,怎么看怎么了:“小梅长得像我。”母亲在一旁撇嘴:“像你就麻烦了。”边梅很客观:“妈妈是高鼻梁,深眼眶,我被爸爸给平均下来了。”
1996年暮春。父亲被诊断为肺癌晚期骨转移。这对全家犹如晴天霹雳。他在病塌上度过了最后的5个月。家里人始终没有告诉他病情的直相。边梅每次去看父亲都要强装着笑脸。父亲最喜欢小女儿那甜甜的一笑。到后来他陷入昏睡,但只要边梅到了,他就会醒过来,睁开眼睛。终於有一天,边梅面对着骨瘦如柴的父亲,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了眼泪。父亲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喃喃地说:“小梅,我好了。”这是他留给女儿最后的一句话。
“原来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困难无奈。所有的都是可以克服的,只是你的努力够不够。现在我明白了,看着你的亲人一步步离你远去,你留也留不住,这是真正的无奈。”边梅用鲜花为父亲布置了最后的告别仪式。在母亲送给父亲的鲜花圈上,边梅又发挥了一下作小诗的才能,替母亲写了一副挽联:“一身正气为廉,两袖清风坦然,三生有幸相伴,四季相随无怨。”四句诗一出,母亲泪流满面。
现在边梅“下海”已经两年了。她做过通产永利房地产交易中心的副总裁,主管广告业务。她目前正在进修英文。下班放学以后,她读读书,学学电脑,为了保持体形,每周去做两次健美操,除此而外,给母亲作伴,是她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她还没有成家。她挺幽默地形容自己:“我在这方面是被动型的,宁可放掉一千,也不会主动追求一个。”
她已经习惯了平平常常的生活。有时会想起当中国第一女保镖时的风光。唯有一个遗憾:她不能再穿警服了。她永远忘不了那身橄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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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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