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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跟冬君姐约好了,”小李丹自告奋勇地说起来,“打垮日本鬼子以后呀!我跟她一起去法国。”
“你去法国干什么呀?”我故做惊讶地问。
“到巴黎去学芭蕾舞呀!”小李丹头儿一歪,十分认真地说,“你不知道,李上尉,芭蕾舞是巴黎发明的呀!”
“芭蕾舞产生于意大利。”我再次纠正道。
“这您就错啦,李上尉,芭蕾、巴黎,”她手儿一挥,“正因为芭蕾舞产生于巴黎,所以才叫芭蕾,而不叫意大利蕾,对吗?”
我“扑哧”一笑,她头一昂:“反正不管芭蕾舞诞生在哪儿吧!打倒日本鬼子以后,冬君姐到法国学文学,我就一定要跟她到巴黎去学芭蕾舞!”
“好,有意思!”我点点头,“你呢?我们的缅语翻译小姐?”我对满脸病容、带着深度眼镜的李世湘说。
“我嘛,”李世湘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还来缅甸当翻译,或者说,到北平大学东方语言系学习一个时期以后再来缅甸当翻译。虽然缅甸人目前暂时还对我们有一些误解,但我想,他们一旦了解事情真相以后,一定会支持和拥护我们的,我很喜欢缅甸的山山水水。”
“我呀!”高个子的护士长赵庆香昂昂头,插上嘴来,“打垮日本鬼子以后,可再也不到缅甸这个鬼地方来了,我要廖师长送我到湘雅医学院学医。听说他跟医学院院长很熟呢,保证一说就成。要我考可考不上,我还只上过初中呢!学好了医,我要当个好外科医士,再到部队来,为士兵们治病,部队太需要好的外科医生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语的文静的译电员张志芳,也被大家的谈话鼓起了热情,大概是因为经常译电报,将眼睛弄近视了,她带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她向后撩了一下辫子,轻言细语慢慢地说:“打垮日本鬼子以后,我就在当地邮电局当个报务员,再也不到部队来了,因为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需要我照顾。”
女兵们一边烤着湿湿的衣服,一边谈着自己的理想,随着这熊熊的火焰,女兵们的感情越来越炽热,轻声的充满憧憬的谈话越来越兴奋。她们忘了几十天米粒未沾的艰辛,她们忘了处处布满陷井和凶险的野人山,她们忘了随时可能遇到的不测,而在编织着自己美好和绚丽的理想。
人,是应当为理想而活着。
当天晚上宿营,女兵们美美睡了一觉,仿佛她们美好的理想,明天就能实现……
第二天,女兵们行起军来,步伐也有力多了,仿佛她们正在走向大学的课堂,或者在芭蕾舞练习大厅……有时,竟能听到女兵们久违的笑声。
作为“女兵队长”,我当然更加高兴,我带领着这群女兵,沿着小路向前行进着。
这几天,由于女兵们情绪较高,因而,行军速度也比较快。一路上,偶尔也能听到她们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一天晚上宿营,我照例在她们窝棚边搭了一个小窝棚。
女兵窝棚里传出了女兵们均匀的鼾声,这是我很久没有听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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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廖耀湘 严农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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