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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11月19日晚上9时30分。大炮猛烈地轰鸣起来,顷刻间,黄淮平原像地震了一般颤动起来。攻击黄百韬兵团司令部——碾庄圩的战斗打响了,碾庄圩在滚滚的硝烟中不停地哆嗦。炮火停止后,解放军的大队人马立刻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了。
双方的短促火力猛烈射击,蒋军企图用火力封闭水沟。解放军突击队的火力立即展开,迫击炮压制敌人炮火,两挺机枪对敌人一挺机枪,平射炮摧毁敌人的围墙、战壕和暗堡,炸得蒋军血肉横飞。
东边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经过一夜血战,解放军攻克了几道外围鹿砦,眼看碾庄圩就在眼皮底下,可却又被一条足有七八米宽的水沟挡住。这是黄百韬第七兵团司令部赖以抵挡解放军进攻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也是他们最后的一线慰藉。他们用5挺机枪和火焰喷射器对准唯一的一座石桥桥面。解放军发起攻击时,一个班,两个班;一个排、两个排都倒在了桥头。负责进攻的指挥员决定暂时放弃石桥,绕过石桥采用了多点同时强行架桥通过水沟的方案。十几名战士扛着门板,“扑通”、“扑通”跳进水中,他们浸在齐脖颈梁的刺骨冰水中,用自己的身体当桥墩扛着门板。突击队员们踩在门板上,踩在战友的肩上、头上飞奔过去,在敌人机枪疯狂扫射下,前面五六个战士中弹坠入水沟,后面的战士又奋力冲过来,从桥头守敌的后面,发起攻击,终于控制了桥头。
聂凤智抓起话筒向粟裕报告:“粟司令员,九纵突击队已冲过了水濠,突破了第一道圩墙,现在正向纵深发展。”
粟裕激动地说:“聂凤智,后继部队跟上,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此时的黄百韬正抓住电话,急令第六十四军抽调一个团来碾庄圩增援,以延长固守待援的时间。之后,他扔下电话在卫兵的搀扶下,冲出东倒西歪的屋子,奔向院子里的掩体。
11月21日21时,粟裕下达了最后合歼黄百韬的命令。
最后的战斗异常惨烈,双方殊死搏杀,反复争夺,真是旷古罕见的一场恶战。
黄百韬命令第二十五军军长陈士章,指挥余部运用反冲锋向南杀开一条血路突围,不料,迎头遇上解放军一支部队狂潮般卷来,第二十五军余部顷刻之间被吞没,陈士章不知下落。
第二十五军副军长兼碾庄圩警备司令杨廷宴冲进院子里的掩体,告诉黄百韬,现在仅存第六十四军尤家壶和大院上两个村子了,解放军正向这里杀奔而来。黄百韬长叹一声:“完了!”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碾庄圩的兵团司令部,向大院上逃去。
解放军攻占了碾庄圩,立即挥师大院上。黄百韬和第六十四军军长刘镇湘不得不退守最后一个据点吴庄。枪声、喊杀声又跟随而至。黄百韬一行人又忙冲出屋子试图突围,只见四野一片火光,天空被映得通红,喊杀声不绝于耳。一行人很快被解放军冲散了。
杨廷宴扶着打着趔趄、已换上士兵服装的黄百韬东躲西藏,然后趁夜色向西北方向摸去。行至一片苇滩地,密集的子弹如飞蝗般地射来,前面几个卫兵应声而倒,只剩下黄百韬和杨廷宴两个人了。黄百韬引颈四望,一队队解放军正在追击如丧家之犬四下奔逃的国民党军。他感到一阵目眩,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了,于是他右手从怀中掏出了防身袖珍手枪,对准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顷刻之间扑倒在地。
杨廷宴大吃一惊,上前抱住黄百韬。黄百韬痛苦地抽搐着。杨廷宴无奈,只得颤抖着用枪抵住黄百韬的胸膛,扣动了扳机,结束了黄百韬的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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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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