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离开北京之前,我的父母邀请他来我家,就我俩的将来和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父母把以后我们所要面临的困难一一分析给我们听。我边听边流泪,王宁本来话就不多,这时就更没话了。
回到青岛后不久,王宁给我妈妈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伯母:
您好!很久以来,我一直想写信给您,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故写了撕,撕了又写,反复几次不得成篇。今天,我决意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向您汇报一下我的思想状况及我和小燕的打算等问题。但我文笔笨拙,字迹粗糙,故言语不妥之处,还望您原谅见盼。
从去年我在北京别您之后,至今已近五个月了,对我和小燕来说,这段时间就像过了五年一样,这话是一点不夸张的。共同的事业和追求,把我和小燕从千里之外连在了一起,我俩暗自庆幸,欢喜不已。但现在,我们一个在长城之巅,一个在东海之畔,遥遥相望,互道祝愿,苦盼着有一天乘上同一条开拓事业的船,扬起同一篷追求生活的帆。可怎样才能尽快地实现我们的愿望,解决我们心头的苦患啊?!这是使我俩朝思暮想、寝食不安的揪心的问题,也是您和伯伯为我们操心的根源吧。
我和小燕相处已整整两年了,不在一起的时间占去了一半。我俩志同道合、趣味相投、互相帮助、情真意笃,虽几分几离,几经波折,我们的心却始终如磐石坚不可摧。将来有一天,我和小燕生活在一起了,我也就是您的儿子了,您愿意我和小燕结婚做您的“儿子”吗?希望您予以肯定的应允。
我父母对我和小燕的事是爱莫能助,常持缄默态度。他们很喜欢小燕,但更疼爱我。如果我到中央台工作,在北京安家,他们也能从我的事业、我的生活幸福等方面考虑。但他们总觉得他们最得意的儿子要远离他们了,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痛快。因而对我们的事情也只是常常随便问问而已,但我肯定他们想的是很多很多的。我从小到大,成为青岛电视台首席播音员,我父母为我倾注了很多心血。他们怕我万一去不了中央台,在青岛台又搞个一团糟,结果两头不是人,而不知所措。到底我能不能去中央台,就连我自己心里也没数。我父母怎么会安心呢!所以,他们正拭目以待,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信念,在祝福着我走好运。能不能到中央台,我没法估计;万一去不了中央台,我和小燕将怎么办,我们也没仔细考虑,但有一点我俩都非常明确,我们的感情是永恒的!如有可能的话,我们希望早结婚。
在我和小燕的感情发展过程中,有些事情没有先与家长商量就自作主张,先斩后奏,这点双方家长都有意见,在此我想再申明一下,我们不是心里没有父母,而确实是事出有因,难以言表。请伯母您和伯伯能原谅我们,我们不能没有父母!
我和小燕的调动情况,我和小燕说得很清楚,(我)想她会告诉您的。我伯伯很忙,请他注意身体,并请代我向他问好!就先写到这里吧。
祝您健康、顺心!
想念您的小宁
87.4.22晚
王宁的信字字都是真言,它让我感到欣慰,又感到酸楚。欣慰的是他对我的一片真情,对我们感情的珍惜;酸楚的是我们天各一方,有着许多不可预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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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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