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大模型”蕴含“新棋局”——从2025年全国两会看科技突围

沈浩 中国传媒大学媒体融合与传播国家重点实验室大数据中心首席科学家、教授

刚刚圆满落幕的2025年全国两会，为我们指明了科技创新与产业融合发展的前进方向。在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的宏伟蓝图中，我们应坚定“四个自信”，积极探索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有效路径，同时通过文化传播和思想引领为社会发展注入强大动力。

一、科技创新与产业融合驱动高质量发展

2025年春节期间，“深度求索”（DeepSeek）大模型和《哪吒2》两个重要话题吸引了全国乃至全球人们的目光，凸显了我国双重实力的发展：一方面是DeepSeek体现了我国在科技方面的硬核发展与创新突破；另一方面是《哪吒2》展现了我国的文化软实力，特别是电影产业与文化输出方面的广泛影响力。

2025年是“十四五”规划收官之年。回望历史，我们深刻认识到，中国取得的发展成绩，是基于五年规划的持续努力，是从长远的视角出发实现的质的飞跃。特别要深刻理解的是，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的历史时刻，两会的重要性和深远意义不言而喻。

我们提出了新质生产力的概念，其核心与科技创新和产业融合的主题紧密相连。科技与产业的深度融合，反映了我国当前发展的时代特征。与此同时，我们特别强调要走中国式现代化的路径。所谓中国式现代化，就是立足中国实际、展现中国特色，连同一系列重大国家战略，如“一带一路”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等，充分体现了我国从顶层设计到实践层面的各领域协同发展。中国式现代化引领着我们经济社会发展的方向，强调通过科技创新推动高质量发展。因此，2025年全国两会特别强调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性。

当前，中国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上，中美之间的新型大国关系在全球主要格局中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深入理解中国式现代化，我们会发现坚定“四个自信”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尽管2025年全国两会会期短暂，但处处洋溢着自信和活力，不仅关注了重大战略决策，还聚焦了众多民生议题。我们主要是深思熟虑中国的发展前景，尤其是展望未来五年乃至十年的发展蓝图，将会呈现何种风貌？尽管关键性的影响要素众多、社会各界所关注的焦点问题也各有侧重，但我们还是能清晰地认识到，中国式现代化、新质生产力、高质量发展，在新征程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以及经济的总体稳定、回暖向好的积极形势，极大增强了我们的信心。我们正在积极应对当前所面临的挑战，特别是国际上的、中美之间关系的挑战，以坚定的决心和明确的方向，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

二、人工智能技术突破重塑国家战略格局

2025年全国两会，正值人工智能迅猛发展之际。显然，人工智能发展的影响是全方位的，不仅关乎我国各个产业的发展，更在我们参与全球竞争的进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当前人工智能究竟发展到了何种阶段？人工智能对我们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许多人可能已经接触到了DeepSeek。需要明确的是，DeepSeek是一个品牌，并不代表人工智能的全部。人工智能的发展历程经历了多个阶段，现今已步入大模型时代，即LLM——大语言模型阶段。此外，我们还应认识到，人工智能不仅体现在大模型上，还涵盖了类似ChatGPT这样的交互方式，以及代理智能体的运用。在当前的两会议程中，我们已经目睹了诸多引人注目的新应用场景和产业发展，比如机器人技术，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具身智能。同时，人们也在思考，人工智能未来是否会发展成为所谓的通用人工智能（AGI）。

我们相信，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科技创新，无疑是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强大动力。人工智能在众多行业和领域中正产生着深刻的影响，比如教育领域。今天，需要重点分析的是，人工智能技术在不同领域的应用关切，以及如何将人工智能与产业发展、国家进步紧密相连。与此同时，我国已跃升为全球汽车出口的领头羊，引领了新能源汽车和智能驾驶技术所带来的革命性体验。对此，我们应该如何理解政府工作报告？比如，我国过去是以出口为导向的发展模式，而面对当前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扩大内需已成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经济工作的重点任务。因此，激发国内市场潜力，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以及实施有效的投资策略显得尤为重要。我国高度重视乡村振兴战略，中央一号文件的发布也恰逢其时。同时，新型城镇化建设稳步推进，绿色低碳发展、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等重大战略目标也日益成为全社会的共识。此外，我们还积极推进一系列重要工作，如推进共同富裕、坚持稳中求进、实施精准的财政政策、支持产业转型升级与科技创新等。

当前，我们面临的重大课题是如何进一步增强国家综合实力，以及实现国家硬实力与软实力的深度融合。比如，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无疑是增进民生福祉、保障就业稳定的关键政策导向；在金融等领域，如何有效化解风险、提前布局也是至关重要的。就业问题与民生息息相关，无疑是人民群众最为关注的焦点。因此，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将对就业市场产生何种影响，是会导致失业率上升还是创造新的就业机会，成为我们关注的议题。同时，科技特别是人工智能的发展，为产业带来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比如防范金融风险、优化营商环境以及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等。

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政府治理能力的提升尤为重要，特别是在优化公共服务和解决社会保障问题等方面。在这一过程中，国家安全问题也备受关注，特别是在2025年两会期间强调的有关台海局势等问题。随着我国硬实力的不断增强，我们能够在国际舞台上越来越多地发出自己的声音，有助于塑造国家新的形象认知，增强人民的信心。在这一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国家发展战略体系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此外，政府工作报告还就粮食安全、生态环境保护、数字政府建设、依法治国以及基层治理等议题作出了阐释。

在解读政府工作报告时，我们注意到，不同群体往往都是基于自身立场或工作领域进行阐释的。然而，哪怕是多元视角，我们可以观察到一个共同的关键议题，那就是科技产业的发展趋势及其影响。因此，政府工作报告明确将“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放在了一个重要位置。

当前，在人工智能飞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我们不仅需要掌握操作技能，更须具备两项核心能力：一是提出问题的能力，即明确解决问题的方向、我们关心的话题是什么；二是深入研判的能力，即面对大模型可能产生的多种结论，我们应如何思考这些结论及建议，并进行审慎的价值判断，使之与实际应用场景紧密结合。那么，DeepSeek带来了哪些变革？首先就是赋予了我国在生成式人工智能领域以及发展至今的推理式人工智能领域的一个杀手锏，拥有了自主研发的模型。

DeepSeek拥有两大核心功能——联网搜索与深度思考。各类模型的训练均存在一定的时效性限制，需要通过联网搜索、借助互联网的力量来获取最新资讯，并提供更为精准的结果。深度思考功能则更为关键，使之成为一个不同于以往生成式模型的具备推理能力的模型，而且还能够展示其思考过程。通过掌握模型，我们能够将之与多种应用相结合，比如使之拥有生成图像、视频、语音等多模态的能力。即便是工作流程中极为细微的环节，都可以实现先进模型的普及化。大模型取得的科技创新成就的背后，也有着我国在顶层设计上保持前瞻性的不懈坚持，特别是在积极倡导人工智能发展方面。DeepSeek对我国社会产生的深远影响，是值得我们深入探讨的。在2025年全国两会期间，多名代表对DeepSeek的应用提出了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尤其在就业等领域。应当认识到，对于人工智能技术，我们应该采取积极拥抱的态度。

人工智能领域特别是大模型的发展，也日益成为中美两国之间竞争的核心。面对当前的形势，特别是关键算力芯片领域的封锁，我们正全力以赴发展自主芯片产业。尽管在更先进的5纳米、3纳米等制程技术方面，我们仍在持续投入、积极追赶，但也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以英伟达GPU为代表的关键技术装备受美方出口管制政策影响，高性能计算芯片供应受到严重制约，而以OpenAI公司ChatGPT为引领的大模型技术快速发展，并衍生出Claude、Gemini等系列产品。由于境外技术封锁及商业授权限制，此类产品既无法实现合规引进应用，更难以开展技术消化吸收，客观上存在技术依赖风险与意识形态安全隐患。虽然国内技术力量积极应对，相继推出以百度文心一言、科大讯飞星火、阿里通义千问等为代表的人工智能大模型产品，形成“百模竞发”态势，但整体发展水平与国际先进水平仍存在一定差距。

2025年春节前夕，我们见证了DeepSeek的崭露头角，其迅速走红并引发了广泛关注，不仅为我国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注入了新活力，也极大增强了我们在这方面的信心。DeepSeek的突破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开源特性，即开放共享的精神，使得这一技术能够被广泛应用于社会各个层面，包括为政府机构提供丰富的关于社会管理及产业发展的数据资源，反映了我国产业融合的成果；二是低成本特性，确保了其在特定场景下的广泛应用，真正实现了技术普及；三是其深度推理模型在视觉化表现推理过程方面，为我们带来了全新的体验和方法。相比以往，DeepSeek的一大本质区别在于我们不必再通过多轮对话来寻求更准确的答案，而是只需要明确问题所在，以及存在哪些限制或需要突破的瓶颈。在这种情况下，DeepSeek将进行研究与逻辑推理，最终给出答案。DeepSeek的诞生及其在算法、技术上的创新，充分展现了我国科技的雄厚实力。这一现象也引起了美国的极大关注，从最初的惊讶、怀疑，到试图阻断或拒绝使用，再到全面接入，充分证明了我国科技创新的显著成就和深远影响力。

在这一进程中，创新的历程充分展现了我国在创新体制机制方面的显著进步，包括政府层面的积极作用、教育体系的丰硕成果等。以DeepSeek的梁文峰、宇树科技的王兴兴等为代表的杰出人才，正是我国自主培养优秀人才的生动写照。在当前形势下，我国教育体系培养出的杰出人才，如来自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等学府的理工科领域精英，正成为国家发展的宝贵财富。当然，这也引发了中美之间在人才领域的激烈竞争，因为竞争的核心归根结底在于人才。人们在思考我国科技发展的现状时，不难发现其发展是系统化、智能化、无人化的。以无人机和具身智能技术为代表的创新成果，展现了我国科技发展的新高度。同时，我们也能发现，80后、90后、00后乃至10后，我国年青一代人才辈出，不仅为国家的发展注入了强大信心，更为我国产业布局和发展提供了坚实的人才支撑，彰显了我国人才红利的巨大优势。在人才红利的基础上，我们应深入探讨如何解决当前学科领域的问题。从民众和委员们关注的议题中可以看出，2025年全国两会的焦点之一就是促进青年一代的发展，并推动产业的持续稳定发展和正确导向。随着DeepSeek的推出，我们在全球大模型竞争中已占据有利位置。但不容忽视的是，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新的赛道也将开启。

近期，尽管2025年全国两会未将Manus作为核心议题，但这一人工智能产品也取得了一定的关注度。Manus的功能主要是能够帮助我们完成从旅行规划到股票市场分析的一系列任务，即通过逐步分析，将复杂问题分解为简单步骤，从而简化了我们的工作流程，甚至是取代了通过对话交流逐步明确目标的过程。Manus不仅具备思考和推理能力，还能自动抓取、解读以及关联信息，并具备编程能力。由此可见，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已迈入新阶段，正向着通用人工智能（AGI）的目标稳步前进。

若将上述大模型技术赋能机器人领域，将极大推动包括但不限于人形机器人在内的各类智能设备的发展。这些技术与应用，不仅限于物理形态的实体，还包括网络空间中形成的智能体，可以以无形之态协助我们解决问题。尽管新兴技术的融合将催生更多新兴产业，无可避免对某些旧有产业产生淘汰效应，但也会为社会进步注入新的活力。回顾近年来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我们不难发现其与我国产业发展、科技创新的紧密联系。人工智能已迈入大模型时代，这一时代特征表现为将整个互联网内容融入大模型之中。有观点认为，当前大模型所训练的知识已涵盖了全人类的智慧，似乎已无更多知识可学。因此，当前的重点转向了数据的合成与生成，以此训练机器或智能体，使其更加智能化。因此，一种名为AIGC的新兴技术应运而生。所谓AIGC，即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与生成式内容（Generative Content）的结合，我们称之为生成式人工智能。这一技术不仅拓宽了人工智能的应用领域，更在构建物理世界与数字世界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成为连接两者的天梯。

展望未来，数字经济的发展将成为我国科技创新的核心领域，不仅涵盖数字化经济本身，还包括实体经济的数字化进程，从现金支付方式的逐渐数字化，到外卖、电商以及智能化数字办公等众多产业。即便是传统的制造业，也正逐步迈向数字化。在“十四五”规划期间，我们不断强调数字化产业与产业数字化的重要性，旨在推动传统实体产业通过数字化改革实现从虚拟到实体的转型。同时，数字化治理也显得尤为重要，这不仅体现了政府在社会治理效率上的提升，也代表了治理能力的增强。在新一代产业革命中，人工智能为产业发展赋能，我们已经看到了新的发展机遇。政府正通过资源整合和管理能力的提升，不断优化自身治理和产业布局，同时期望能够为各行各业的发展提供赋能。

我们同样注意到，创新产业的活力不仅仅体现在高校、研究所、科研机构等传统领域，新兴企业如DeepSeek亦成为创新的重要力量。因此，通过多方面的产业融合，我们有望进一步推动创新，特别是在人工智能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尽管这种发展将对就业市场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但是我们也必须正视由此带来的挑战。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已使其在知识层面达到甚至超越了人类的某些能力，无疑对不积极适应人工智能和AIGC技术的人员提出了严峻的挑战。这种对产业和工种的淘汰涉及社会的各个领域。然而，我们同样见证着新兴产业的崛起。众所周知，数据、算法和算力已成为现代社会生产的关键要素，数据已经成为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生产资料，算力已上升为基础设施，而算法则成为我们宝贵的知识产权。我们坚信，数据与人才的结合将激发出更多创新成果和新兴职业。

在当前的发展进程中，我们清晰地见证了大数据、强大计算力和大规模参数模型的持续迭代升级。然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也注意到，通过外部手段进行推理的现象。我们观察到，通过网络连接，利用RAG（检索增强生成）技术的增强，可以实现实时推理的能力。实际上，在这一过程中，我们还发现，该技术能够针对特定的知识库进行优化。因此，对于众多产业的发展而言，更为关键的应用场景在于构建符合特定产业和领域的知识库。通过自主构建的知识库和RAG技术，即抽取增强的能力，我们能够解决特定领域内的私有化部署问题，以及在特定服务场景中的应用需求。加之编程技术的支撑，我们得以实现诸如Manus这样的工作方式，从而显著提升工作效率。

在深入探讨中，我们不仅见证了多模态技术的演进历程，还清晰观察到中美两国在全球地缘政治格局中所面临的诸多不确定性和新挑战。面对美国从“全球化”转向“去全球化”，我们肩负着历史赋予的重大责任，站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风口浪尖，必须思考如何推动科技发展，尤其是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DeepSeek的出现，无疑为业界注入了信心，展现了我国在人工智能产业应用领域的独特布局和稳健发展态势。未来，“十五五”规划无疑将在科技创新领域成为产业升级的强力引擎，为高质量发展和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坚实基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认识到，人工智能不仅限于工具层面，已经开始在内容生产领域发挥重要作用。进一步说，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尤其是大模型和推理模型的突破，带来了深刻的变革。这一变革的核心在于，人工智能已经开始对我们的创意、灵感产生直接的影响。2024年，诺贝尔化学、物理学奖均授予了在人工智能领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学家们。这一现象充分体现了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广泛渗透至物理学、化学等众多领域，并展现出颠覆性的力量。面对这一趋势，新一代人工智能正朝着更广泛通用性的未来迈进。我们坚信，当上亿用户开始使用DeepSeek等新一代人工智能产品时，必将推动技术的持续进化与快速迭代。我们还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随着发展，人工智能的应用领域可能会迎来一个持续两到三年的爆发期。当然，在特定领域，人工智能的发展同样需要我们保持警惕和防范，以应对可能出现的风险。

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除了持续推动自主人工智能的研发外，世界各国均致力于构建本国的大模型体系，以减少对单一国家技术的依赖。这与我国构建自主知识体系的战略目标不谋而合。我国在人工智能领域之外，北斗导航系统、探月工程、火星探测等的不断突破以及军事科技的飞速发展，均凸显了自主可控的重要性。展望未来，人工智能领域必将迎来应用层面的爆发式增长。鉴于我国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完善的工业体系，以及在各个产业领域强劲的发展势头，人工智能与产业融合、创新融合的步伐将更加迅速，如养老服务和康养产业中的机器人技术运用等。总体而言，科技的不断进步将使我们更加清晰地预见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社会治理的新模式，以及中国人工智能的发展前景。通过深入解读2025年全国两会精神，特别是政府工作报告，我们清晰地看到国家在人才培养和教育体系构建方面的精心布局与政策指引。特别是在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宏伟蓝图中，我们坚信，中国在新征程上必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回顾2025年全国两会，我们需要保持战略定力，结合人工智能领域的迅猛发展，深入思考相关议题，深思熟虑进行战略布局。我们正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必须发展自身价值体系，不断增强“四个自信”，贡献属于自己的力量。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每一位从业者乃至每一位公民，都应积极拥抱人工智能，热情迎接智能化可能带来的各种应用。我们要努力理解并运用这些技术，以助力社会的进步和个人职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