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超接受问答神州专访：西方利用香港国安法攻击中国，是双重标准

问答神州专访香港保安局局长李家超——“西方利用香港国安法攻击中国，是双重标准”

核心提示：

香港警务处国家安全处、驻港国安公署及香港国安委将如何分工协作，更好地保障香港国安法的实施？面对“五眼联盟”国终止与香港的引渡条约，以及美国的制裁，香港保安局以及警队又会有何应对？上任后，便首推香港六大纪律部队共建反恐平台，同时禁止“港独”社团运作，他又看到了什么？反恐平台作用何在？

香港国安法下，保安局致力于建立协调机制

吴小莉：你要进行协调机制的建立，这是保安局的工作，我们怎么理解这个协调机制？我们是当然的国安委的委员之一，每一次开会，这个所有的信息都会互相通报、很透明，那么我们跟国安公署，是什么样的一个联系机制？

李家超：我们在国安委开会的时候，是要很好的讨论的。我们很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所以谈的事情，都谈得很好的，刚才你提到的这个协调的责任，其实法律条文里面，不同的部分，也谈到协调的，第一，驻港公署有协调的责任，你看条文；第二就是香港警务处的国安处，有协调的责任，第三，国安委也有谈到它要制定不同的工作计划，也要协调整个政府以及社会的（各部分），怎么去履行这些方面的工作，香港国安法都是新的事物，大家都可能要有一些新的问题要处理，那么都要大家谈好怎么配合，怎么有一个对接、讨论的一个机制，所以这个都要通过协调，当然驻港国安署在法律条文也提到很清楚它的责任。从我在国安委里面的身份，当然我看到有什么觉得要处理的领域，都会想办法、讲意见、提建议，希望帮助我们国安委去制定不同领域的工作，我觉得拥有积极的态度去处理，就是我们共同的想法。

吴小莉：你提到以后香港国安法的执行，只有一个标准，就是“国家标准”，我们怎么理解“国家标准”？你也提到了，其实在国家的国安单位有很多的信息，很多的资讯，就好像是一个“直升机视角”，我们怎么理解这个“直升机视角”？我们怎么样取得这个“直升机视角”？

李家超：国家安全嘛，纵然香港是起步，国家单位有很丰富的经验，这个我就是在培训方面，我是希望我们更了解（这方面的经验），举个例子，一些间谍的案件，他的手法是怎么样的？这个渗透的人，做破坏的人，他怎么潜伏在社会里面？好像一个普通人，其实他就是一个破坏分子，就是我在外国，以前去交流的时候，也看过一些例子，一个人可以在社会里生活了好几年，但是之后他就做了一些恐怖分子的事情，那么这些手法，他的手段，而且有什么信息，我们就可以触发到，我们要留意这一些行为。

吴小莉：香港以前是比较少这样的经验的。

李家超：我们没有系统去发展这方面的一些经验，现在要了，因为这个法律要求我们做好这个事情。当然比较要系统的培训更有效，但是从我的理解，在执法的过程里面，有一些时候交谈已经是一个很有用的，增加自己在这方面经验、认识的一个过程，但是从专家、听有经验的人分享过程，（还有）克服困难的方法，我觉得更受益，所以在这方面我们会发展的。

吴小莉：在香港国安法设立之后，因为大部分的执法责任是特区政府担任，但是有一小部分，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是中央也会保留这个管辖权，同时中央在这里还有国安公署，所以大家也会开始关心说，中央（设立的）国安单位会不会在香港也会进行侦查或者是逮捕？

李家超：主体的责任是特区政府、是警队，当然在（香港国安法）第55条里面，是有一些情况（须另行处理），但是这些情况是非常严重的，第一个情况当然就是有外国的参与，这些危害国家安全（的情况）很复杂，那么条文里面说的是，特区政府觉得他们是不能，不能够处理这些案件。另外就是发生一些情况很严重的，有实体的威胁，这些都是很极端的情况，这些极端的情况，（中央）保留这个权力，法律条文里面说得很清楚，但是我的评估是怎么样？第一现在我们看到，在处理危害国家安全的整体形势方面，我觉得势态、方向是向正面走的，第一以前很严重的行为，现在都没发生了，严重犯法的人物，有一些都离开香港，有一些在退出，而且如果我们香港自己做好国家安全的事情，包括执法方面，我们精准地用这个法律，在防范和制止方面，我们也做好工作，包括宣传、教育、指导、管理，其它都好的话，那么整体的危害国家安全的风险会降低的，这个风险会越来越低，那么须要达到（香港国安法）第55条的要求，可能性会越来越低。按我的看法就是，初期的时候我们比较忙，因为有一些犯罪行为还要处理。

吴小莉：要进行处理。

李家超：那么之后，案件少了，所以我们要利用其它权力的可能性也降了，这样的话我们就更轻松地去发展我们其它领域的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去处理好。

有多方消息指出，为了更好地执行香港国安法，执法警员除了要有很强的分析力与洞悉力，还必须要通过品格审查，包括对香港的忠诚度、遵守保密原则、以及对维护国家安全的看法与理念，是否符合中央以及特区政府的要求等。

吴小莉：您上次提到说 警务处国安处，或者是说执行香港国安法的警员，必须要经过品格审查，要查这个成员对于香港的忠诚度， 怎么去查忠诚度？品格审查包括哪一些？

李家超：细节我不会透露了，不然的话，我们的方法就不一定管用了，但是这个概念方面，可以大概分享一下，就是更深入、更广泛地去看每一个人员，是不是适合我们的要求，因为国家安全第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第二就是（关于）国家安全的案件以及其它的系统设计，保密是非常重要。第三，我们要针对的对手，危害国家安全的人，可能是“国家级”的，他们也是高手，所以我们对人的要求一定要高，以保证我们在这方面的风险，是（可以）排除出去的，非常重要，不然的话很多保密工作，保密不了，事情就很糟糕了。第二就是国家安全的机构，覆盖了多方面，那么工作方面的要求很大的，那么我们要配置的力量、人手，而且他的思维也是重要的，所以我们在这方面的要求是挺高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就更要小心，更要重视每个人的背景。

吴小莉：您刚刚说到现在纪律部队还比较忙碌，因为有很多要处置的问题，就是之前的一些事情要处置，包括了在7月1号之后，有一些人上街，还出现了一些“港独”的做法，这些案件其实已经是立案，到了检察官，到了法院了。

李家超：首先我不谈个案，每个个案的细节都不一样，而且他涉及的犯法行为都不一样，但是你刚才提到我们针对违法行为去搜集证据，这个是警队的责任，既然我们的香港国安法里面都谈得很清楚，大奸大恶的，我们当然要追究他的责任，但是其他的（人），我们都希望他要改过自新，就是我们也以防范、制止为原则，任何社会都有罪案的，这个就是好像病毒一样，都有这个情况，所以我相信继续有人犯法，继续会有，但是有的，我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一定会追究法律责任，这是法律方面要求警队做的，也是我要求警队去做的。

“五眼联盟”国终止与香港引渡条约，他斥责“政治凌驾法律”

2020年8月19日，继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新西兰四国之后，美国宣布终止与香港的引渡条约。至此，由上述五国组成的全球情报系统——“五眼联盟”在这个问题上采取了统一行动。但有数据举例，香港特区与美国的移交逃犯协定于1998年生效，二十多年间，特区政府成功移交美国的逃犯人数达到六十九人，远多于美国向特区政府移交的二十三人。

吴小莉：比如说已经到海外去了，他的犯罪行为已经不在香港，但是他只要有像，比如说勾结海外的势力（的行为），也算是在警队的收集情报，跟收集犯罪的这个范围内。

李家超：你看了现在我们的香港国安法里面，就有属地的这个管辖权，有属人的管辖权，也要保留权力的，是针对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的追究责任，这个跟外国很多的国家安全法一样的，所以很多时候，有人谈的问题，不单是双重标准，是没标准的，因为不同的国家，大家很明白，危害国家安全不是只在自己的地方里面发生，很多都是在自己属地以外的地方发生，所以都会追究这些行为的责任的，外国是这样，我们香港的国安法也是这样。都是一般针对这些罪行的同一个做法，所以对这些有意见的人，其实是视而不见，自己国家的国安法都是这样做，但是就不谈自己的法律，就拿我们香港的法律去攻击（中国），很不合理的攻击，很不一致的标准的攻击。

吴小莉：所以也就是说要让香港市民知道，不要以为离开了香港，就是法外之民。

李家超：肯定，不同的国家都是这样一个做法。

吴小莉：香港一直以来都是西方势力不断在进入的地方，港区国安法出现之后，可能也会对于这些西方势力在这里的本国人员，出现相对的问题，所以这种引渡条款就会取消，所以到底是，您觉得这些国家到底真的是政治凌驾于法治？还是对于自身的国人，可能在香港从事的非法行动，也是一个他们的担忧？

李家超：第一，在联合国，大家有一个共识，就是要共同打击跨境犯罪，特别是严重犯罪，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有这些移交逃犯的协议，我们以前，二十三年是针对什么样的罪犯？都是毒品枪击的、一些诈骗案的，商业罪案的，以及这个电脑系统的案件的，这些受害人都是谁呢？都是老百姓，都是商业活动的破坏，那么以前我们都是处理这些案件，现在因为政治理由，去停止这些打击跨境犯罪的协议，这些毒贩，这些枪击案（的罪犯），这些劫案的匪徒，就不须要负上法律责任了。

吴小莉：这对于它们本国也会有伤害？

李家超：当然有伤害了，所以就是政治凌驾法治吧，而且我们是非常反对的。

吴小莉：会不会也是因为他们也确实担心自己的本国人员，在香港从事一些非法的违反香港国安法的事情发生。

李家超：这个也不合理的，为什么？在移交逃犯（的协议）里面，有明文规定，你移交回来的人，不可以移送到其它地方的，这个条文说得很清楚，所以他们明白没有这个可能性的，但是政治操作，而且我们处理的都是这些罪犯，这些罪犯现在就不用负上法律责任的，另外一样，就是给一个非常错误的信息给一些犯法的人，特别现在香港在过去犯法的人，就以为某一些国家，是容许他们逃避法律责任的，这个意识上是非常坏的，变相是鼓励他们，不需要考虑法律责任，离开香港就可以了，这个是就道德方面，也是非常要不得的。

此前，美国通过 “香港自治法案”，措施包括取消香港多年来享有的特殊关税待遇，以及结束向香港警队或其它安全部门提供培训等。

吴小莉：美国通过所谓的“香港自治法案”，里面说要惩罚香港，制裁香港的措施，包括结束和香港警队的合作，不为香港警队提供培训，这会对我们香港警队有多大的影响？另外也有一些，比如说英国也表示，要对香港（实施）武器禁运，对于香港的一些警队的设备，不再提供了，这对我们会有多大的影响？我记得在2019年底，香港警务处处长，邓炳强处长他已经申请了一批，比较高尖端的，可以防“本土恐怖主义”的这种装备，这些装备又是从哪里来的？会影响我们未来装备的维修吗？

李家超：第一有关培训方面，都是互利的，我们以前香港警队，也有一些培训班，给外国的执法部门的，他们都参加的，其实香港的（警队执法）能力是享有美誉的，我们在联合国里面，国际刑警（组织）里面，我们香港警队很多是教官的身份，而且有一些地区性的组织，他们是主席，他们是主办很多培训的计划的，所以第一点就是，我们香港这个警队的能力是优秀的，那么互相培训就互惠的，我们在培训方面，不跟某一方培训，也可以跟其他人培训，所以这个对我来讲，我是绝对不担心。另外一样，就是我们在国家安全方面的培训，更需要我们跟国家的有关单位做，所以从这方面（制裁香港警队），绝对不是一个问题，而且我们已经开放我们的培训计划，给外地的执法部门，他们现在也损失这个机会了，那有关装备，其它的仪器等，我们是全球。

吴小莉：采购。

李家超：全球收购的，当然如果是空间大的，我们就容易一点，但是我觉得，在科技方面，在（武器研发）能力方面，国家都已经在世界前线了，所以在这方面，我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些收购上面的障碍，真的去影响我们的能力和工作，这个我们绝对不担心。

李家超思虑深远，香港六大纪律部队共建反恐平台

2017年6月，李家超上任香港保安局局长。次年7月，保安局便考虑禁止“港独”组织“香港民族党”的运作，这也是香港回归以来特区政府首次考虑禁止社团运作。2018年，香港保安局还成立了“跨部门反恐专责组”，以便六大纪律部队，在反恐情报、培训、应变、教育等方面加强合作，产生协同效应，全面、整体地提升香港本土的反恐部署。

吴小莉：2018年保安局就成立了跨部门的反恐专责小组，当时为什么会做这样子的准备？是看到了什么吗？后来这个跨部门的专责小组，有没有在过去十个月当中产生了一些作用？

李家超：我上任这个保安局局长的时候，我就自己做一个反省，我们整体香港在保安方面，强项是哪？风险在哪？我要加强的能力在哪？一般来讲，那个时候香港是比较低罪案率的，也非常太平、安定的，但是恐怖主义的风险，因为已经在全球里面，都要面对的一个现实的问题，那么在这方面，我要加强做一个预防性的、全面的准备。

李家超：你看911的经验，也说明在恐怖主义的领域方面，最要做好的是情报收集，多元合作，多方面的合作。如果某一些情报，就某一个单位里面，不被分享到其它的单位，那就没用，而且要对付的人，因为他们可以破坏的能力也高，破坏性也大了，所以速度是大的，一定要对付他们，要集合所有的能力共同去针对，所以我就希望，那个时候在保安局体系里面的六个纪律部队，加起来共建这个反恐平台，第一，让他们分享这方面的情报；第二就是分享经验，让不同的领域共同收集情报，互补互增加其他人的能力，刚才我提到不同领域，每个执法部门都有一些涉及情报收集，特别是恐怖主义的一些信息，就是这个概念，我成立这个跨部门的专责小组，举个例子，枪支的流入，要经过这么几个纪律部队，首先海关，针对货物，入境处针对人物，警队针对各个方面，那么最后如果来到香港之后，每个环节怎么追踪？这个都是要纪律部队在不同的范围，按需要参与的，所以成绩是有，但是我不可以暴露他们整体收集情报（的情况）。

吴小莉：也就是说为什么在过去十个月，我们发现了这么多威力强大的爆炸物，跟这个平台的合作还是很有关系的。

李家超：肯定是有，当然主体来讲，我觉得是从不同来源收集情报是一件事，但是整体分析、部署、打击，也是非常重要，警队在这方面做得非常非常好，非常专业，在那个时候，特别有一些恐怖活动，在人群活动期间做的，这个对一般的恐怖攻袭，加入“大人群”这个元素，工作更困难。

吴小莉：是很难侦测的，因为尤其是在那么混乱的一个现场。

李家超：这个是第一点。

吴小莉：人物杂杂。

李家超：他们就混在其他的群众里，好像是一个保护伞里面，这个是第一点。第二点，你处理的时候，如果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恐怖活动，大家都不一定有反应，但是因为这个公共活动里面，有涉及到恐怖活动的话，那就可能有一些预计不了的反应了，所以处理更麻烦，因为群众的反应，会影响整体的治安、公安的，所以在这个多么困难（的情况下），警队也可以处理这么多案件，而且处理得这么好，他们真的很专业，

吴小莉：尤其是在十个月这样的“疲劳战争”当中。

李家超：你说的对，而且他们在这么高风险（的环境里），个人的风险，家庭的风险，面对这么大的压力。

吴小莉：高强度工作。

李家超：非常感谢，这个是不容易的，而且他们也受到很多人身的伤害，精神上的伤害，受伤的警员，举个例子，就有超过六百人，他们有一些受伤的情况是很严重的，包括有一个警务人员，他受到这个腐蚀性的液体，侵入他的身体，这些腐蚀性的液体已经侵入到几乎神经线里面，破坏得很厉害，有一些中箭的，有一些被燃烧弹烧伤的，也有一些被弹珠弹到牙，牙齿也掉下来，也有一个警务人员，他的颈部被暴徒割伤的，这个也是非常危险的。

吴小莉：您已经注意到“港独”的这个趋势，而且也建议要考虑把“港独”组织，香港民族党的运作停止下来，当时您是看到了什么？然后您觉得这是一个苗头。

李家超：其实在禁止香港民族党前，这个趋势都出现有一段时间了，就是2014年之后，以前就也有谈到“港独”的事情，有一些文章、书本。

李家超：那个时候我们不止于（势头）小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特别我刚才提到了，有外部的势力推波助澜，如果我们早一点有个刑事法律，你看到我禁止香港民族党，其实只是禁止这个党的运作，针对这个“港独”的个人行为，因为就没有。

吴小莉：没有法。

李家超：没有法律，所以积非成是，这个不应该做的，二十三年没有人真的去惩罚，那么就好像没事一样。

吴小莉：积非成是了。

李家超：对，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利用这个法律，把这个意识去贯彻下去，保卫国家安全的这个义务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