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晚,在韩国首尔市政厅广场上,一名女孩手持烛灯参加悼念卢武铉的活动。本报特派记者周勇进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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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韩国政坛与日本不同,政治领导人面对贪污丑闻的调查,不堪困扰而自寻短见,并不是个传统。

再者,卢武铉和他的家族涉嫌贪污的两项控状,涉及款项加起来是600万美元。涉嫌献金的是卢武铉的同乡世交,一个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制鞋业老板———泰光实业会长朴渊次。卢武铉的案件,与韩国在上世纪80年代军政时期大财阀向总统捐献的巨额款项动辄数亿美元,不可同日而语。卢武铉有必要因“畏罪”而自杀吗?这是许多人心中的疑问。

据验证,62岁的前总统临死前曾在电脑上给家人留下遗书,请求他们节哀顺变,“接受命运的安排”。不过,相信这起事件给韩国留下的疑窦还很多。

事实上,取缔政治黑金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韩国上下要努力达致的目标,全斗焕、卢泰愚两名前总统下台之后,都曾受到法律的彻查。如果卢武铉之死如他的支持者所说,同受贿调查有关,那就可以看出,直到目前,韩国的门阀、裙带政治仍然存有阴影。而李明博政府如果在抗议群众的压力之下,让卢武铉案的调查戛然而止,对韩国产生怎样的负面影响亦未可知。

从事态发展来看,韩国政治背后的确盘根错节。在“左”和“右”的政治角力,在改革与保守之间,每每也牵涉了情绪激昂的群众运动,这使得韩国的政局出现大幅度的摇摆,而真正的问题也就没有机会心平气和、深入彻底地解决。

目前,因卢武铉自杀而产生的一种“悲剧”反响是,对前总统的法律调查,似乎受到了政治动态的干扰。对卢武铉的哀悼,演变成一种群众政治。据报道,卢武铉自杀当天,遗体运回家后,总统李明博送花圈到灵堂表示哀悼,花圈却被愤怒的卢武铉支持者踩烂,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卢武铉阵营对此也表示遗憾。

对“迫害”前总统的指责,已形成了反李明博的舆论。

韩国总理韩升洙主持临时国务会议,已议决了给卢武铉举行“国民葬”,以表彰他对国家的贡献。调解国内人民群众的分裂,韩国政府此举可说合情也合理。

不过,撤消对贪腐案的调查,后果如何却有待观察。韩国一名检察官说:“我们花了半年时间对卢武铉进行了调查。但卢武铉这么一死,检方对目前的处境感到非常困惑。”

卢武铉之死,显然立了一个先例。如果政府出于政治原因而对法律调查“一笔勾销”,这是否成了一种负面的意含?因为这暗示着,一死可以解决烦恼。

韩国如果要摆脱金权政治,解决贪腐问题,就必须坚持独立调查,并按贪污的严重程度而施以相当的惩罚。不幸的是,卢武铉自杀留下了后遗症,目前似乎是政治为重,法治又再受到耽搁。看来这是韩国政治的悲剧性所在。《联合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