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堂”组织结构图
遇到昔日初中同学窦成之前,1990年出生的周力是一个成绩不错的高中生,还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如今,这一切已经天翻地覆。在一次荒唐的选择后,他经历了为期9个月的黑势力性质社团生活。这个社团给他带来的,除了“太子堂”勇堂分堂主的身份,还有涉嫌寻衅滋事的罪名、冰凉的镣铐以及不可预知的未来。
入会
当堂主作恶
“就是这次莫名其妙的决定,让我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2006年10月以前,周力是海淀一所高中的高二学生,成绩不错的他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学习虽然辛苦,对周力来说不算难事,闲暇时他还喜欢玩游戏机和电脑。
然而,与初中同学窦成的重逢扭转了他的生活轨迹。窦成与周力见面后,问他有没有兴趣“一块儿玩”,并给他讲述了一个叫“太子堂”的社团。周力以为,所谓“玩”不过是一起玩游戏、吃饭、唱歌等等。再加上窦成说自己已经在中关村工作,对电脑游戏很在行,周力便答应和窦成那一伙人来往。
“我产生了依赖感,我觉得我得到过温暖……”
在接下来的接触中,周力发现自己对窦成那一伙人产生了依赖感,无论遇到什么事,或者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这群兄弟倾诉,并且远离了父母和老师。据介绍,周力的父亲是退休职工,母亲在一家超市工作,平时与周力的交流很少。
有一次,周力晚饭时吃了不合胃口的东西,浑身发烫,感觉不适,便给父母打电话希望能接自己回家,结果父亲却轻描淡写地说“病就病吧”。听到这样的回复,周力很难过,便给“太子堂”的兄弟打了电话。
结果,几名兄弟很快赶来,其中一人还把外套披在了他肩上,并送他去了附近的医院。周力被感动了,他下定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他们,哪怕是为朋友两肋插刀”。
当堂主
“我偏离了正常学习生活的轨道,越走越远了”
2006年11月,周力正式加入了“太子堂”。这时的“太子堂”依靠熟人拉熟人的方式壮大队伍,人数已有六七十人。为了方便管理,总堂主张某设置了5个分堂,分别是战堂、斗堂、勇堂、胜堂、刑堂。战堂主管对外宣传和形象;斗堂负责打出名堂;勇堂的主要任务是招募新人入会;胜堂负责后勤事务;而刑堂则是对违反堂规或退堂者进行惩罚。5个分堂分工明确,分别由各自的分堂主管理,每个分堂下面又有10多个手下。
由于在入堂后拉来10个兄弟壮大队伍,去年5月,周力“升任”勇堂堂主,负责进一步扩大“太子堂”。
“‘太子堂’堂规包括不准兄弟们为了女孩打架、男女成员不得谈恋爱”
“上边”,是周力对总堂主的称呼。当了堂主之后,周力拿到了总堂主张某印发给他们的“堂规”,这张纸上罗列了近30条“堂规”,其中包括不准堂内兄弟内讧、不准兄弟们为了女孩打架、男女成员不得谈恋爱、按期交纳“堂费”作为活动经费等。
周力说,自己对最后一条印象比较深,在走马上任的第一个月,他按照“分堂主每人每月交纳100元、下面的兄弟每人每月50元”的堂规,上缴了300元堂费给张某。周力说,很多人的堂费收不上来,他也不强求。
总堂主张某的供词称,2007年四五月前后,他收到下面交上来的1000多元堂费。之后,这些“活动经费”基本都被张某吃喝玩乐花掉了。
作恶
“开始没想欺负别人,但是有事叫你你不去,以后人家也不帮你”
据张某的回忆,“太子堂”成立的最初目的是“为了避免被别人欺负”,而周力等大多数加入者的最初愿望也是“一起玩玩,互相帮忙找工作”或者“不想被人欺负”。但这个最初的目的渐渐变味了。
周力说,堂里组织的活动更多的是寻仇打架、抢人东西等,每次叫几个兄弟一起到场,“有事叫你你不去,以后人家也不帮你”,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多成员跟周力一样“义不容辞”地去了。仅仅去年5月到同年8月,周力就参与了4起寻衅滋事。直到8月23日,经同伙举报后,周力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
“我永远忘不了我被抓那天,忘不了我在看守所度过的日日夜夜”
4月24日是周力的生日。今年,他的18岁生日是在看守所里度过的。当时,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去看望了他,并嘱咐他“要做好孩子,不要再结交社会上的坏人了,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好好学习,不要浪费自己的青春”。
这些话,让周力大哭了一场。他开始想念已经远离多时的父母和老师,也开始了反思。6月12日,他写下了一篇长达1500多字的“悔过书”。昨天,他在法庭上将这两页信纸交给了法官。
法庭上,他承认了检察官对自己的指控,也表示“非常后悔”。看到快一年没见面的父母时,一直表情木然的他嘴巴一瘪,哭了出来。记者: 王秋实
(文中直接引语摘自周力的“悔过书”及口供。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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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权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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