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三人行:诺贝尔奖评选故意排除大陆学者?
2009年11月06日 10:34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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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三人行:大师诞生靠个人还是机制

窦文涛: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们,你们觉得像高锟那样的人,一般人大家都喜欢聊,拉关系就是说,他是香港教育培养出来的,这是哪培养出来的。但是实际上就是说大师级的人才,或者就是说杰出贡献奖的人才出来,你们感觉,是他个人的东西决定了大多数,还是说跟什么机制、体制、土壤都有关系吗?

梁文道:首先比如说我们看香港目前为止,跟香港有关的诺贝尔得主两个,两个都还跟我有关,高锟是我们的前校长,崔琦是我中学的学长。这两个人,他们都在香港受到一个完整的中学教育,他们中学教育阶段全在香港接受。他们而且读的那些中学都是教会学校,一个是天主教,一个是基督教。我们要注意那个年代的香港这种教会学校是很不同的,跟别的学校,他们这种学校里面,虽然教书的是是神父或者是牧师,但是一般来讲,比较开放。尤其天主教那一批,像现在都很有名,华人的那些,是有名的开放。就是很鼓励学生搞这个搞那个,他们做实验,要他们看这个,看一堆课文以外的书。然后学生的活动很多,这两家学校,(圣诺社配振音对)也好,都是有名的活动多的学校,就是学生的活动,学生自发搞的社团,非常活跃。我不能说这个跟他们后来有成就是必然有关系的,这个证据没有办法。

马家辉:也有可能,因为文道这样说,让我想起我今天开车来录影之前,碰到一个朋友,聊天聊到小孩的教育。他正说担心,他小孩读一家小学,是天主教名校,他担心小学是什么?人家有儿子读名小学是担心他升不上中学,不是,他担心他升上中学了。为什么?他说马家辉,我听说那个中学老师不教书的,上课又吹水了。

梁文道:很多学校都这样。

马家辉:甚至说你饿吗,上课自己泡一碗面,一起吃嘛。所以说天主教学校是有这种自由的风气,鼓励你自己去探索。而且像那个学校坦白讲,都是好学生,互相你就不敢懒惰了,互相来竞争,互相来往上走。我觉得那个风气,的确可能会有影响。

梁文道:所以这个东西,我就后来可以看到,其实香港有些大学有时候也还是这样,就是他不大管你,比如说我写那个不就讲过,以前我们上大学的年代就是高校长在当校长,那个时候,我们都瞧不起他的,什么光纤之父。然后一天到晚就侮辱他,说起来坏得不得了,我们那帮学生。在中大首先是本来这个学校就很宽容开放,二来学生向来就有反叛传统我们,学生会是必然要造反,没有一个校长不捱骂,就是除了一开始,钱穆先生之外,特别到后来没有一个不被学生骂。然后高校长在的时候,我们骂的他,然后?

马家辉:这个反应很好,我记得看过有你们那一个年代的大学生的回忆,高校长捱骂之后,反映非常得体。有一次好像跟学生有冲突。

梁文道:不是,他没有冲突。

马家辉:学生侮辱他。

梁文道:对,我跟你说,我在场。那个时候是怎么回事?是这样,他在我们学校的科学馆大楼楼下,要做这个迎新年大学新生进来,迎新人的一个开幕式。然后我们有一帮激进的同学,现在就是绿色和平中国总干事卢思骋,就他们,在科学馆楼上大楼(掉音对)一个非常大的横幅下来,就骂这个迎新人,说迎新人是腐化这些年轻新生的头脑,为他们灌输中文大学最了不起的这种莫名其妙的集体自豪感,跟纳粹没有分别。

然后另一些激进的学生,也是一个朋友,现在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书的,他们,就送了一个娃娃,这个娃娃是一个中大学生的娃娃,然后套了一个避孕套,硬套上去。送给高锟,就说你把学生们都套进了保险套里了,高锟就拿到,拿到之后,他的反应是怎么样,他看,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看半天,没有反映。后来学生还上去要抢他的麦克风怎么样,就闹得很尴尬,后来他走,他走的时候当时有记者,就是周保松,也是现在回到母校教政治学,当年就是他写社论骂这个校长是一事无成,然后他们当时的记者就上去问,这个校长,校长你会罚我们同学吗?他一回头,处罚?我干吗要罚自己的学生?

马家辉:他就回应非常得体,他说干吗要处罚,处罚什么?然后当时学生整天在学生报纸写文章骂他,骂不同的学系。高锟看了报纸之后,不仅没有处罚学生,还把文章都剪下来,还寄一个系的老师,给他们参考。然后每一次高校长一剪完,寄完,那个针对的问题很快就改善,就改变了。所以他能够把学生看成他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敌对的对头。

窦文涛:大学精神,高就是高,《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马博士对高校长当年的避孕套很感兴趣?

马家辉:我对梁文道说的他那个反应很感兴趣,他拿着,刚才梁文道也学的很像,很有童心。

梁文道:对,看是怎么套上去的。

马家辉:没有美国有一句话说,翻译为中文是说,描述一个人很有童心,就是说他,我可以从你眼睛里面看到天使。你看这次访问高锟也是,他完全就是我忘了。

梁文道:像个小孩一样。

马家辉:只记得我太太,你看到那个童真。然后你刚才说的,他看到避孕套那个表情,还有英国,你看科学家,经常也喜欢跟人家开玩笑的,有朋友说,跟他一起在英国去看英国科学博物馆,里面有挂着什么?挂着高锟的画,跟照片在那边。朋友就跟他一起来恶作剧了,就两个人一起站在那个画前面,高锟自己的照片前面假装不认识,假装都是参观的。然后那个朋友一转身问他,先生,你怎么长得那么像那个人,你是高锟?然后高锟假装说不是,我不是这样。然后当场引起所有游客的注意,每个人都看,是啊,你是他,怎么不是。他这样来?

窦文涛:戏耍。

马家辉:来玩,所以你看到那个童心很重要,所以你后来看他的反应都是这样。

梁文道:我是想说高锟后来的那个状况,就是因为我们当年念书的时候,其实就是老戏弄他。那个时候我记得有一回我从图书馆出来,门口就正好看到校长走过,我们几个同学,我们那几个是最坏的,在学校里头。我们拿个纸团这样扔他。他站住,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我们。然后我们就马上一起指一个人,是他,是他,他乱丢垃圾啊,校长。然后校长笑,(这不是太解闷了音对)他就走。

我后来回想,就是当年就觉得没有什么,后来毕业之后,很多年有时候会,这几年他没有发病前我们在香港常常碰见的。为什么?他常去很多论坛,他常常参加很多的论坛,很奇怪的,也还去听,很认真记笔记。我们在那种论坛场合会看见他,有一会我记得还是我在讲,他在下头坐着。后来我就下去跟他,校长您记得我吗?不记得,他当然不记得,对不起,以前怎么样怎么样。就因为我们毕业之后,我们那一帮同学,当年骂他的那一帮,现在你看到我,随便一说,不是大学教授,就是干什么,都是社会精英,最反叛那一帮同学。聊起来,每一个人都非常非常怀念他,而且非常感念,真的是感念,他对我们那么好。

窦文涛:这就像是一个空间,让年轻人的个性,什么自由精神,哪怕其实是捣乱,有的时候也蕴含着某种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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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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