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天不怕,地不怕”成了勇敢者的游戏。“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也被视为藐视规则、不破不立的标识。岂不知,在古人的眼中,君子应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否则,再繁华的世界也是强权即真理的丛林。光天化日之下,罗彩霞生生被人填了一回 “白鸭”(清时常有权贵富豪犯罪下狱之后,用钱收买穷困百姓顶替自己坐牢甚至杀头,俗称为填白鸭)。东窗事发之后,所有的当事人仿佛都能撇清自己和徇私枉法的关系,到头来,只剩下一个子虚乌有的“中间人”,岂不是咄咄怪事?
倘若一个人,可以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关系,为一己之私而暗中左右他人的前途命运,而不顾党纪国法,又遑论仁义道德?更令人齿冷的是,在整个事件大体都已水落石出的情况下,非但涉案人没有些许的羞耻感,就连起码的敬畏也不复存在,这又是怎样八风不动的波澜不惊啊。
当利益取代公正成为交易的砝码,种种乱象就有了一个摆不上台面的理由。大学不再是温婉安静的象牙塔,早已世人皆知。当三部委再次对擅改民族成分的汉族高考生三令五申之际,“大学排行榜”和 “赞助”的亲密接触又传出了绯闻。众所周知,形形色色的大学排行榜中的“猫腻”已是个公开的秘密。
实为不易的是有关部门,面对舆情如此密集的炮火,仍岿然不动地祭出“不赞成、不支持”的暧昧。来,让我们一起读读名言警句,“胜利者是不能被审判的,凡属胜利的都是正确的”。
在现实主义者看来,所谓的“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不过是冬烘先生的迂腐。但一个缺乏基本的敬畏和虔诚信仰的社会,并不能被视为文明的社会。总要有些敬畏吧,哪怕它只是一句祖训,甚至是一种良心。否则,用什么来维系公序良俗的底线?
安贫乐道,固然是乌托邦式的奢望;但唯利是图,绝不能成为现代化的标尺。“如果最优秀的分子都丧失了自己的力量,那又用什么去感召呢?如果出类拔萃的人都腐化了,那还到哪里去寻找道德善良呢?”
“我是××我怕谁”的“浑不吝”,成就的只能是一条条 “拿着不是当理说”的好汉。继“震后不该追究建筑质量问题”的奇谈之后,又传出了“地产腐败根本不是最严重的”怪论。当然,和这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比起来,用红头文件规定一年抽烟23000条算得上是敢作敢当。尽管在舆论的压力和上级的干预下,当地政府废止了这份“抽烟文件”。但从有关人士 “要求干部吸合法烟无可非议”的愤愤不平中,我们看到的不是对民意的敬畏,而是面对更大权力下的臣服。
作者:
叶志军
编辑:
缪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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