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下午19时许,记者在瓮安县城采访了“6.28”事件部分目击者,他们对记者讲述了当天所见所闻。
村民彭兴贵:我亲眼看到县委、政府、公安局、财政局、民政局大楼被烧,情况非常恐怖。
明知砸车、烧办公楼是犯法的,善良勤劳的瓮安人民不会这么做的,是一些不法分子以李树芬(死者)溺水死亡作为导火索,煽动群众聚众闹事。从现场情况来看,在群众和学生面前是有那么约200多人,在指挥参与打砸烧,他们总是吹长哨时进攻,吹短哨时后退。
村民陆兴书:事发时,我看到不少十几岁的小孩、姑娘们向公安干警、大楼投石块和点放大型烟花时,我心里很急,我就问他们为何投石块,孩子们都说不知道,反正看到有人投了他们就投,有人放了烟花他们就放。这证明他们根本不知道事件的前因后果,更多的都是道听途说传言,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和学生是被利用的。
个体工商户赵成贵(职业美容店老板):下午约4点钟,我正在外边谈生意,家人突然打电话告诉我,有上万人在县公安局闹事,我脑里轰的一声,首先想到的是,完了,完了,我那辆停在公安局门口的丰田卡罗拉轿车可能完了。当我赶到现场时,看到我的私家车被推成四脚朝天,有人把我的车油箱打漏了,点火烧了起来。
当场我看到,上万群众正在县政府大院围观,数百人正准备冲进县公安局大厅,几十个公安民警排成行拉好警戒线,有数十个闹得凶的人正用砖头、石块向民警们猛砸猛打,打得民警们头破血流,但民警一直保持克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后石块、砖头、铁棍打得太猛了,民警就退回公安局大厅内,大约有200至300人跟着吹长哨就进攻,吹短哨就撤退,反复冲击公安局。我还看到不少人从公安局里面抢出过去被公安局没收来的砍刀、匕首等各类管制刀具。
当民警被逼上公安局二楼后,其中有数十人就连拖带抬,将两辆警车从公安局门口抬上数个台阶,然后砸开车辆玻璃,有人冲进一楼砸开多间办公室,拿出大量卷宗文件堆放在车辆座位上,点火焚烧,顿时火光冲天,黑烟滚滚,整个公安局大楼着火了。
随后人群又冲向县政府大楼,抬来液化气等点火焚烧,有人从一楼冲到五楼,翻抽屉、砸柜子、摔电脑,有的人乘机把电脑主机和荧屏等物品抢了出来,有人在政府大院当场打开车库,将车推出来焚烧,然后烧县委大楼。火光把天空都映红了,后来有几十个武警赶过来保护县委、县政府,被一群人冲上去殴打,武警及时撤退,不少拿着砍刀、铁棍的人一直追到中队门口方才罢休。
瓮安一高中学生:事发当天下午4点半,我们仍在考试,考完后,听说县里出事了。当我和同学们来到事发现场时,打砸烧事情已发生了。我们因为不明真相,大家争着看热闹。
省人大代表、县人大代表蔡冬梅:我认为,这不是人们认为的中学生闹事,更不是什么为死者申冤那么简单。这是被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员利用,甚至是黑恶势力人员直接插手参与。
我在现场看到,有人用长短哨指挥进退,当学生群众上前时,近200个参与打砸烧人员悄然后退;当人们平静时,这伙人立即上前掀起骚乱。有时人声太大,哨笛听不到,这伙人只要看到组织者用手一招,就全部扑上去。当我劝阻学生们不要冲上去时,这群人中有人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去劝嘛,再去就打死你。
参加汽车放气的7岁男孩王某某:7月1日下午1点左右,记者在瓮安县人民医院二楼的病房里采访了王某某。当时他的父亲王华飞正在照看他,一脸幼稚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问他为什么去参加汽车放气,他说:“我当时听说县政府那边有人闹事,就随爸爸一起去看热闹,由于前面人太多,我看不到,于是爸爸就把我放到一辆三轮车引擎盖上,我趁爸爸不注意,就挤进了人群中。后来有两个成年人叫我去放车轮的气,我就去把两个轮胎的气给放了。”
记者问他为什么受伤,他说:“当警察上来时,人们就往后退,我就被弄伤了。”
闹事被拘少年黄某:记者下午2时许,在瓮安县看守所采访了刚从城关小学毕业,快满14岁的少年黄某。武警把他从看守所里带到院坝,他流着泪说:“6月28日下午4点过,我在校门口听路人说,县政府那边有很多人在闹事,出于好奇,就跑去看热闹。看见很多人在用石头砸县政府和公安大楼的窗户,并有人起哄,有的大喊公安大楼上的警察下来,有几十个成年人带头,把车子推翻,还有人在烧车,烧车的人还带有钢管,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一起闹起来,但只推了一辆车,没有推翻,更没有烧车。事后因为害怕就在房顶躲了一段时间。
作者: 本报记者 杨龙 罗华山 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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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 罗华山 李勇
编辑:
邵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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