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周健森
节后的进京工作大潮,如潮汐般规律;但是今年,“驿动的心”已不再坚定。
在经历了“蚁族”、“蜗居”等词语的洗礼之后,一些远离家乡寻找梦想的年轻80后们,正在重新考量人生的落脚之地:是在一线大城市继续咬牙扛下去,还是奔赴二线城市或者回到家乡去安放自己的青春?在这个纠结的思潮之中,有人创造了一个悲壮意味颇浓的词汇:“逃离北上广”——逃离北京、上海和广州。
为什么要逃离?逃离之后的命运又将如何?两个已经成功“逃离北上广”的80后披露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曲折经历与人生转变。
逃离北京
“蚁族”回乡当村官
个人档案
姓名:杨彤楠
年龄:27岁
逃离方向:北京→浙江慈溪
在京身份:保险公司销售员
目前身份:当地村官
“我觉得自己
快活不下去了”
■杨彤楠离开北京的时候,有关“蚁族”的说法还没有流行;如今回忆起那段日子,他很自觉地给自己贴上了这个标签。2006年大学毕业之后,他进入一家保险公司成了销售员;在离开北京之前,这份工作他干了一年半左右,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藏在小胡同里的一间小平房,是杨彤楠和另外3个同事的家,房租四人平摊,每人每月250元钱。虽然这只是一个有四张床的小屋,但他对自己的居住环境没什么挑剔:“离西直门只有三四站路,上下班坐公交车很方便。”平时早出晚归,吃饭就靠快餐解决;周末时四个人凑在一起下厨,算是改善伙食。
有两件事情成了促使他离开北京的直接原因。
一是因为房租的问题,他与房东发生了口角,打得不可开交。“就是那段时间,我生平第一次拨打了110,后来又生平第一次进法院打官司。”另外一件事,是公司里两个上级发生了矛盾,波及到了下面的员工。“我本来只是想凭本事吃饭,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卷进了‘办公室战争’。”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很委屈。
2008年1月春节前,身心俱疲的他辞去工作,收拾起全部家当回了老家。
收入少了一半,积蓄却多了
离开北京的时候,杨彤楠身上没有任何积蓄。在公司里他算是豁得出命干活的,月均收入不到4000元。“业绩差的时候,一个月只挣1000元的情况也有过。”
杨彤楠很纳闷,自己的生活并不奢侈,但总是“月光族”。
回到浙江慈溪老家,杨彤楠很快便凭借自己名校毕业的资历,当上了大学生村官。和在北京忙碌的日子相比,村里慢节奏的生活让他感觉闲适了许多:“每天工作三四个小时也就够了,住在家里又不用为房租发愁。”村官的工资每月只有2000元钱,“但是小地方消费水平不高,我有一多半的钱都能存下来。”
“逃离”北京之后,他的人生发生的最为重大的变化,是自己很快便结婚了。
准备着有一天再回到北京
杨彤楠回家,最欢迎他的是爷爷奶奶。“老人疼孙子嘛。”但是他自己另有一番打算,却没有告诉两位老人:“我打算有机会还要回到北京去工作,现在回家只不过是养精蓄锐。”唯一的问题是,他担心眼下这种安逸的生活环境,会让自己变得慵懒了。
“我觉得自己还是很适合在北京这种大城市生活的。”杨彤楠认为,他很喜欢北京文化中的包容性,又很向往那里的硬件条件与繁华。
目前,他给自己谋划的出路是,先干满大学生村官的两年任期,再通过公务员考试的途径找到更好的职位,最好能够到北京去当公务员;如果不行,只要有回北京的好机会,他也不会放弃。总之,对于杨彤楠来说,“逃离北上广”并不是命运的归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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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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