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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称我国教材中母爱教育在给孩子吃错药
2009年08月07日 19:00南方人物周刊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人物周刊:你认为小学教材中应塑造怎样的母亲形象?

蔡朝阳:我们挑选了一些篇目,从这些推荐篇目中,庶几可以看出我们对一个母亲的期待。我们推荐《窗边的小豆豆》,因为小豆豆受了正男无理的辱骂,她的妈妈仍是和蔼地告诫她:“绝对不可以区分说‘那个人是日本人’或者‘那个人是朝鲜人’。”所谓人性,就体现在妈妈朴实的话中:“大家一样都是小孩子。”

我们推荐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在龙应台笔下“安安”的天真之所以打动人,正是因为龙应台将自己放在了孩子的地位,她能发现并尊重孩子的天才。我认为龙应台这本书是所有父母的教科书。我们还选了金子美玲、还有琦君……

其实都不用多说了,阅读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但愿我们能读到更多更好的作品,让孩子们有一个更快乐更自由的童年。就像顾城诗歌说的:

让天空永远蓝瓦瓦,

让太阳永远笑哈哈,

让世界上永远有我,

让世界上永远有妈妈。

人物周刊:你认为当前我国的孩子教育存在哪些问题?

吕栋:不是“哪些”问题,是整个儿的问题。我想,教育部门、教育专家,包括教材编者,不会看不到教育的问题。我相信他们也想改变。在我从教这十几年里,就经历了好几轮“教改”。如今走到了“课程改革”阶段,诸如“素质教育”、“人文素养”之类的词语,在课程标准和教育部门的文案中高频度出现,看起来很美,很接轨。但中小学教育的基本实质有没有大的变化呢?我看变化比较大的只是教材。所谓“教育改革”,也许理解为教材改革更加准确些吧。

就教材看,公平地说,是进步了。比如,3套小学语文教材中,出现了一些优秀文本——尽管太少;而领袖崇拜、英雄主义情结以及意识形态灌输的篇目明显减少——是减少,不是没有。

问题是教材背后的思维意识,以现代文明的尺度来衡量,仍然滞后。道德说教文本,因为面目生硬,基本被弃用,但正如你看到的,落后的道德观念在教材中仍有市场,比如“孝”,比如“报”,比如“听话”、“服从”。只是硬度减弱,刚性的道德砝码变成了软性的道德诱饵,愿者上钩。这种道德陷阱,在面对尚未完全形成独立判断能力的小学生时,杀伤力可想而知。

细读3套小学语文教材的“母亲”文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脉络:以“母亲”为载体,以“母爱”为饵料,以读者文摘体的、心灵鸡汤式的语言为介质,达到规训的目的。

刘小枫在《拯救与逍遥》中讲到,“塔科夫斯基在小时候,他母亲就给他读《战争与和平》,从此以后,塔科夫斯基‘再也无法阅读垃圾’。”我们的编者能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在读过他们编的课文后,从此弃绝垃圾阅读呢?

人物周刊:社会应为这种教育承担起什么责任?

吕栋:我时常悲观地认为,如果今天社会对教育能够做到零介入,也许才是好事。可惜学校不是空中花园,超负荷的社会压力,功利性的社会期待,以及过多的体制化功能,是对教育最大的伤害。我们教育的社会功能被压缩为“人材培养”,而非“人的教育”,助长的是鼓励应试、追逐学历的社会风气。而培养“接班人”的政治目标,则使孩子早早地被体制化。

语文教育专家,每每强调“文道并重”,要在语文教学中融入德育目标。这个道是什么道,德育又是什么样的德育呢?想想看,“后宰门”孩子一声“连爷爷,您回来啦”,在台湾被制成手机铃声。是不是有点像笑话?

试想,如果社会不能保护公民自由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那么我们如何期望孩子的个性得到真正的发展?如果社会奉行的正义模式是“所有动物都平等,但有的动物更平等”(奥威尔《动物农场》),那么我们如何让孩子拥有正直和善良?如果社会不能建立一种体制,可以制止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那么我们如何让孩子相信遵守法律是公民的必要素质?

我有这样一个母亲

——三篇课文中的母子形象

2005年武汉“楚才杯”作文竞赛,3000名小学生不约而同地将妈妈写成“变色龙”、“母老虎”……

蘑菇该奖给谁

(苏教版小语一年级)

清晨,兔妈妈出门采蘑菇,临走时嘱咐两个孩子要好好练习跑步。

晚上,兔妈妈提着一大篮蘑菇回来,对他们说:“你们今天谁跑得最出色?我奖给他一个最大的蘑菇!”

小黑兔得意地说:“今天我参加跑步比赛,得了第一名!”

小白兔难为情地说:“今天我参加跑步比赛,落在后面了。”

“你们今天都跟谁比赛啦?”兔妈妈问。

“我跟乌龟赛跑,所有的乌龟都跑不过我!”小黑兔说。

“我跟骏马赛跑,他们都跑得比我快。”小白兔说。

“我的好孩子,”兔妈妈亲了亲小白兔,从篮子里挑出一个最大的蘑菇,“这是给你的奖品!”

小黑兔不服气地问:“我今天得了冠军,为什么把大蘑菇给小白兔?”

兔妈妈说:“因为他敢和高手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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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陈小瑾   编辑: 郭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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