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诗人食指:不合时宜的《相信未来》
2009年10月26日 13:07龙虎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父亲远远地看着列车离去”

  1968年,可以说是“诗歌的食指年”,他的另一首代表作《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也是这一年写的。

  “这首诗是在火车上写成的。”12月18日下午,20岁的食指登上从北京开往山西汾阳的列车。几个月前,他写过《送北大荒战友》,情绪慷慨激昂。食指坦承,几个月过去,情绪一下低落下来。“送别的场景并不浪漫,更多的是一种前途未卜的心情。”他说诗歌里写到了母亲,而那天去火车站送他的是父亲,“母亲上班,父亲远远目送我上车,他事先没告诉我。”

  火车开动后,朋友们就对食指说,“我们给你腾地方,你安心写诗吧。”朋友们把他带到人相对少的车厢。食指没有辜负大家的好意,一首让无数知青落泪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就是在颠簸的车厢里写成的。

  “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因为这是我的北京,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两天后,当食指在杏花村的宿舍朗诵刚刚修改完毕的这首诗时,两个女知青夺门而出,失声痛哭。

  为南京长江大桥歌唱

  在食指的诗歌中,《南京长江大桥》并不突出。但既然来了南京,这首诗就变得很有意味。在记者初见食指的餐桌上,食指主动背诵了这首长达80多行的作品。一字不差,堪称完美。

  食指1970年春天带着女友来到南京,就是想看看大桥。当时他在安徽明光插队。“长江大桥太了不起了。”食指兴奋地从桥头走到桥尾,望着高大挺立的桥头堡,望着一望无际的长江水,食指来了诗兴,他决定写一首长诗,来赞美大桥的建设者——工人阶级。

  作为一个始终与时代共命运的诗人,3年后,他又只身一人前往红旗渠。谁也没有想到,红旗渠一行让他的生活发生重大变故。或许是诗人特有的激情难以抑制,或许是长时间受到压制闷闷不乐的缘故,从红旗渠回到北京以后,他成了某精神福利院的常客。

  与北岛见面,朦胧诗找到源头

  很长一段时间,以北岛为代表的朦胧诗,被看做是中国新诗潮的源头,但是在今天,食指的诗被认为影响并推动了新诗潮的产生和发展。

  北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1970年春天,我和两位同学到颐和园划船。我至今清楚地记得,一位同学站在船头朗诵了食指的一首诗,那些诗句对我产生的震撼是无法描述的,为我的人生打开了一扇意外的窗户。”

  食指这样描述他和北岛的第一次见面:1978年的一天,北岛、芒克约我见面,我有事耽搁了,就自己去找他们。他们决定在《今天》第二期上发我的诗。那也是我第一次用“食指”这个笔名。

  “他不怎么说话,他外号叫老木头嘛。”食指说北岛挂着善解人意的笑容。

  有人举例说北岛受食指的影响是很明显的。北岛著名的“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的句式明显受食指《命运》一诗中“好的声望是永远找不开的钞票,坏的名声是永远挣不脱的枷锁”的影响。对此,食指不愿评论,“各写各的,很难说谁受谁影响。”

  爱情让诗人重回“人间”

  食指这次来南京,是参加南理工诗学研究中心举办“食指诗歌研讨会”和“食指诗歌朗诵会”的。虽然略显老态,但是食指精神矍铄,思维敏捷,与人们印象中的他大相径庭。这种变化都得感谢一个人——他的夫人寒乐。

  南京之行,寒乐一直陪伴左右。2002年,寒乐把食指从福利院接回家,结束了他长达12年的福利院生活。“不饥不寒中,不依不靠”,这是食指今年新写的《60花甲》中的句子。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相依相靠。寒乐介绍,食指现在生活很有规律,他早晨五六点钟起床,听广播,看报纸,看电视,散步,“我们生活在郊区,很安静。”食指则说他还是有思考问题的习惯,感觉好的时候就写诗。不久前,他刚给光明日报写了篇关于诗歌创作的文章。

  谈到与以前最大的变化,寒乐说,“他有了做人的尊严。过去,在福利院他没有权利,人家可以随便拆他的信,人家看他不高兴就随便说他病了。”

  食指,这个用诗歌冒犯时代的人;这个在特殊年代,差不多以一己之力捍卫诗歌艺术和精神双重良知的人,在历尽命运的折磨以后,终于被爱情拉回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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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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