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初冬,我和本初弟(参见知青个人史之何本初:四十年后回乡纪事)一起落户到安徽省定远县西三店公社向阳大队,那年,我20岁,是67届高中毕业生,本初弟16岁,刚上完初中一年级,我失去了参加高考上大学的机会,本初弟连上完初中的机会也失去了。【查看详情】
生产队安排我们住到一间土墙草顶的公房里,那间房子几处透亮。春雨连绵,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土墙也潮湿了半截子。一天晚上,下放在公社的省水利厅技术员小沈来到我们的小屋聊天。刚准备睡觉时,只听到屋上有辟辟啪啪的声音,好像感到房子还有些轻微晃动。"还能是房子要倒了吗?"--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大喊了一声。四个人连忙从床上纵身而起,赤着脚就往屋外跑。刚出门,没走几步,来到水塘边,就听轰的一声,房子一下子倒了下来。社员们议论说:"这间屋平时连牛都不敢栓的,还住人呢,作孽啊!"听到这种话,看到这种惨景,我心里酸溜溜的,难道我们知青的命连牛都不如吗?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梗在心头,难以用语言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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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队又安排我们住进了炕烟房,也是土墙草顶的公房,据说是新盖不久。大队长安慰我们说:"这下可以安心住了,再倒我负责。"初夏来临时,大雨下个不停。王良佑回上海了,连日劳累,我和本初弟都睡熟了。早晨,一声炸雷响,我在沉睡中听到本初弟减道:"大哥,房子又要倒了!"吓得我一骨碌翻身下床,就见到屋子的一面土墙开了个大裂子,正在缓缓向外倾斜。第一次倒房是在夜里,我也没看清房子是怎么倒的,这次可是亲眼看见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俩浑身发抖,光着上身,赤着脚跑出房外,在那雨林中大声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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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大队是县里树立的学大寨典型,来参观的人比较多。其实,到处都是肩挑手忙式的耕作农活,又典型在哪里呢?原来就表现在上工时间长,休息时间短,要人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革命加拼命;还表现在常开田头批判会,动不动就把几个正在老老实实干活的"四类分子"拉出来斗一场,喊一阵阶级斗争永不忘的口号,也说不出其它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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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农村的第二年冬天,正赶上兴修水利。西卅店公社组织各大队劳动力,到齐顾郑水库参加劳动。全大队青壮年男劳力都参战和我们知识青年都去参加了。几天干下来,腰酸腿疼,身体象要散了架似的。大队长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每逢公社组织这种劳动,他都要抢头功。这种超负荷劳动他还嫌不够,"我说啊,我们还不像大寨人",自从他从大寨参观回来,张口就是大寨人怎样怎样。"明天,人家抬一筐,我们抬两筐,要跑步上下坡,这才像大寨人。"没干几天,我就觉得左胸肋骨被压得疼痛难忍,其后这种疼痛一直伴随着我,时轻时重,从没有痊愈过。这是那次劳动留下的创伤!有一位女知青悄悄对我说:"大何,别听他们的,蛮干!干出来成绩是他们的,累坏了身体是自己的。"在那场艰难的劳动中,这是我听到的唯一一句温情的安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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