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刚届不惑之年的莫斯科大学物理系教授马斯洛夫与越南女留学生安妮相识相爱了。那时越南法律禁止本国人与外国人通婚。跟欧洲人谈情说爱,在越南历来被看作是一种背叛行为。因此,安妮与马斯洛夫相爱,内心承受了很大压力。终于,有一天马斯洛夫了解到,安妮的父亲就是越共中央总书记黎笋。
为了阻止他们的恋爱继续发展,黎笋强迫女儿回到越南与本国人结了婚。几个月后,为完成大学学业,安妮又回到了莫斯科。当她看到马斯洛夫痛绝的眼神、憔悴的面容时,安妮的心都碎了。她决意抛却一切顾忌,与马斯洛夫生活在一起。安妮抓紧时间离了婚,然后又与马斯洛夫秘密结婚。他们从越南大使馆获准结婚的手法很巧妙,安妮设法从那里搞到一份经济合同,之后马斯洛夫亲笔改写了合同的条文。
1977年10月31日,他们的第一个女儿叶连娜呱呱坠地。分娩后,安妮决定回国探亲并向父亲如实陈述自己结婚和生孩子的事。黎笋知道真相后大发雷霆,安妮遂不辞而别。黎笋决定要把安妮送回国。这对年轻夫妇被迫转入地下藏了起来。马斯洛夫又有了第二个孩子。这次还是个女孩儿。这之后,安妮的家人大概已经看出,她与马斯洛夫的婚姻任凭怎样都是拆不散,分不开的。因此除父亲外,家里所有人都相继来莫斯科看望他们这对幸福的夫妻,祝贺他们第二个女儿的诞生。又过了一个时期后,越南通过一项法律,允许国人在有孩子情况下同外国人结婚。黎笋本人的态度也逐渐软了下来。后来,黎笋每次飞赴莫斯科,都要和叶连娜见面,带她去看马戏、看演出。
越南党内斗争激烈,黎笋又以亲苏著称。有迹象表明,黎笋的对立面试图在他女儿这桩外国婚姻上做文章。这时安妮又怀了第三个孩子,预产期还有一个月,马斯洛夫劝妻子住苏联卫生部四局妇产医院,理由是这家医院是专为苏联上流社会开设的,条件好。安妮断然拒绝说:“为让我父亲当选,他们那些人肯定会不惜一切的。我预感到我必死无疑。”
1981年7月5日,他们一家在博戈罗茨克别墅为马斯洛夫的老母亲祝寿。当天深夜,安妮突感剧烈阵痛。马斯洛夫忙把临产的妻子送到就近一家妇产医院。偏不凑巧,这医院正在停诊装修,最后还是把安妮火速送到了前面说的四局妇产医院。马斯洛夫本打算在这医院接待室等待妻子分娩,但他猛地想起忙乱中忘记锁别墅的门了,而家中只留下刚患中风的老母亲一个人。怎么办?马斯洛夫一时没了主意。这时医生们都说,安妮情况稳定,不必着急。于是,马斯洛夫教授就离开了医院。早上7点,安妮产下一个男孩儿。
8时许,马斯洛夫往医院打电话询问情况,医生回答说,孩子健康。他焦急地问:“孩子的妈妈怎么样?”对方避而不答,只是要他尽快赶到医院。原来安妮血流不止,必须立即手术……马斯洛夫对这以后的事情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
不一会儿,有位医生走到他跟前,说:“您夫人已经过世。我们实在无法挽救……”马斯洛夫教授走进病房,只见安妮静卧病榻,他托起她的一只胳膊,只见妻子全身都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浇过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马斯洛夫怀疑安妮是被人毒死的。教授捶胸顿足地责怪自己,不该把安妮送到四局妇产医院。安妮生前两个女儿时,负责给接生的是马斯洛夫很熟悉的一位妇科医生。太麻痹大意了,本来一切都是可防止的。
几年后,马斯洛夫才得知,安妮大出血时,她的子宫血管破裂。本来安妮还是有救的,但当时在场的医生谁也不敢施行手术。借口是:万一黎笋以后还要安妮给他生外孙,出了事,他们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如今,70多岁的马斯洛夫仍住在博戈罗茨克别墅。他没再结婚。教授的卧室里挂着安妮的遗像。
摘自:《世界妇女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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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克俊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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