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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剧理论家齐如山先生。图片选自《思齐阁忆旧》
一套几十年前的《北洋军阀史话》,如今更名为《武夫当国》出版,130万字的历史书,推出一个月就加印,并且登上各大图书网站的销售榜;一本质量并不算上乘的传记《一代名士张伯驹》,引得许多文化大家,聚集一处忆故人。2006年的历史与文化书写,“民国”是一个暗自散发文化热力的关键词。即使一些并没有打上民国字眼的图书,它们的内里也同样是在记述民国人、民国事。比如张鸣的《历史的底稿》,何兆武的《上学记》,章诒和的《伶人往事》。尽管这类书远没有百家讲坛主讲人出书那样轰动,但在文化人心中激起的涟漪,却足以让这类书写绵延持续。许多的作家学者,都表现出对这一题材的迷恋:学者孙郁,在《十月》杂志与《南方周末》一直探讨着民国文人的趣味;学人靳飞,持续三年,在心中打磨他心中的文人张伯驹。谈起他们所钟情的民国人民国事,每个人的理由虽有不同,但是又暗含着共同的潜台词:在对中国的未来做出预设与憧憬的时刻,我们更需要从民国的文化中寻找资源,嚼一嚼民国人物所留下的文化余根儿。
孙郁(文学评论家)对比民国文人的趣味我们都成了单向度的人
孙郁在鲁迅博物馆的办公室,充满了民国味。满目可见民国旧刊与书籍,新书在其中显得乍眼的新。他喜欢随手把玩一本旧书的纸质与装订线,然后说,看看那时的书多有人气,可以躺着看。去年到今年他陆续在《十月》杂志和《南方周末》写了一系列有关民国文人的随笔,涉及到新青年派、莽原、语丝、新月派、中国第一支考古队等各色文人,结集出版的书名已经想好,就叫《狂士们》。谈起他眼中的民国狂士,他的悠然神往几乎不加掩饰。不管是横眉冷对的鲁迅,还是被鲁迅痛骂过的闲适一派。在对鲁迅和他同时代的人做放大研究后,他在民国文人的不同团体中比对着他们不同的趣味,同时又体会着他们身上共通的气质。他因此感叹:那是我们现今的学者文人所没有的。比如像邓以蛰这样的哲学家,同样会对书画鉴赏颇有研究;国学根底颇厚的吴承仕,业余还会打网球;徐志摩写新诗,家中唱的是青衣;齐如山改革京剧,借鉴的是欧洲话剧歌剧。“那时的中国正从晚清到民国,军阀混战,文人团体都在寻找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他们当时思考的问题、生活的情调和兴奋点和现在的我们完全不一样。文化处于过渡阶段时,最大的丰富性莫过于不旧不新又又旧又新、不古不今又又古又今,不中不外又又中又外,所以那个时代的文人身上,会自然散发出那种松散的、自娱自乐的趣味。而这种儒雅、混沌、自然、悠然的文化状态,现在都被那种学科化的,非常条理化的东西代替了。现在的文人学者都各干各的,在自己的专业中打拼,但也因此成为被驯化的、单向度的人。这是看似现代化进程中最遗憾的事情。”
即使回到写作本身,孙郁也认为:当代作家的文字没有民国文人的文字禁看。“民国文人的文字中有王小波所说的‘情趣与智慧’,即使费孝通三四十年代所写的《江村经济》,文字也透着一种温润与儒雅,不像当今一些田野调查,语言只是一种传达工具。民国的文人即使写房契、家书,都是有韵味的,能让你领略东方人对世界感性的直觉魅力。他们的文章更多是功夫在诗外。像鲁迅文章为什么那么好,就是因为他看大量的美术书、外国书,还在抄古碑、校刊、音韵学等各方面花精力时间,而且在不同的文化领域,都能做到极处。”由民国文人说到民国文化生态,孙郁的最深感触是,那时候的多种文化都在自由生长,而且每种生态都有自己的文化高峰。而今天的文化人,即使在书写他们,也能感到那种无法抵达的力不从心。“很多文人大家的学问几乎不敢谈,我所能做的是尽可能真实地还原他们的生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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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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