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佛海
周佛海自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返回鹿儿岛上学之后,实际上即与党的组织脱离关系,不从事党的任何工作,对国内局势的发展也一直不闻不问,漠不关心,一心去读他的圣贤书去了。
1922年,周佛海在完成了第七高等学校的学习之后,选择了京都帝国大学经济系。当时周佛海可以选择两个学校,即东京帝国大学和京都帝国大学。他为何选择了京都帝国大学呢?他说:“究竟进东京帝大或京都帝大,费了不少的考虑。当时有名的马克思主义的权威者河上肇先生任京大教授,我因为要进一步研究马克思主义,所以便入了京大。”
周佛海之所以停止有关共产党的一切活动,是有多方面的原因的,首先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害怕因从事共产党的活动,而会受到日本政府的排斥,由此被驱逐回国,以致影响他的前程。
当时的日本政府,虽然不禁止各种社会主义,以至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和宣传,但是,对于共产党的活动,尤其是中国留学生中的共产党组织及其活动,是严加防范的。1921年夏秋,周佛海在上海及长沙、汉口、安庆一带活动的情况,在鹿儿岛留学的中国学生,都不知道,而日本警察却知道了。当周佛海回到鹿儿岛之后,警察便暗中对他进行监视。不仅如此,连他的老师门胁先生也警告他,要他注意,停止一切有关共产党的活动,否则,有被开除的可能。
警察的监视,老师的警告,开除学籍的威胁,确实使周佛海极为惊恐。他之所以参加组织共产党,其本意不过是为了实现自己政治的野心,即将来能成为列宁、托洛茨基式的领袖人物。但是,如果他不接受老师的警告,继续从事共产党的活动,而被开除的话,不仅成为“领袖人物”不可能,连饭碗也会没有了。于是,他便“老老实实的用功”,不从事一切政治活动了。
对于周佛海来说,监视与威胁不仅仅来自鹿儿岛警察局,而是日本政府。当他乘火车由鹿儿岛抵达京都车站,一下火车时,京都的便衣警察,就迎上前来,问他是否是周某人。这说明,他一直在警察的监视中。当他从鹿儿岛动身的时候,当地的警察便通知了京都的警察。因此,他在大学学习的几年时间,每日过的是图书馆生活,连午饭都是带干粮去吃,其他的事,则一概不闻不问。
周佛海停止党的活动以至脱离共产党的第二个原因,便是戴季陶、邹鲁等国民党右派人物的拉拢引诱。
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选举了中国国民党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推胡汉民、汪精卫、张静江、廖仲恺、戴季陶、谭延闿、邹鲁、谭平山、李大钊、王法勤、于树德等24人为中央执行委员。在一届一中全会上,廖仲恺、谭平山、戴季陶被推为常务委员,戴季陶还兼中央宣传部长。
中央党部成立伊始,急需人才,尤其是宣传部,更需广泛招揽人员。当时周佛海虽然不是国民党党员,但他与戴季陶之间有着长时间的友谊。因此,戴季陶在接任宣传部之初,便写信给周佛海,以高薪邀请他回国,担任宣传部的秘书。当时的周佛海,已是大学三年级,转眼大学即将毕业,面临着回国谋求职业的严峻局面,真是焦急万状。周佛海曾回忆当时的心情,他说:
没有考进学校,非常忧虑;学校快毕业,却又非常恐慌。没有进学校,不能领官费,饭都没有吃,哪里能读书?毕业离开学校,官费不能再领了;如果找不到职业,饭都没有吃!哪里能革命?哪怕你志气比天还高,哪怕你野心比海大,不能生活,什么都是空的。志气不能充饥,野心不能御寒!咳!生活,生活,这两个字,古往今来,不知埋没了多少英雄豪杰,志士仁人!我当时有两个打算:第一,最理想的是做北京大学的教授。因为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以来,北大很出风头。陈仲甫(独秀),李守常(大钊)也都是那里的教授。做了北大教授,地位既可以号召,也有相当的虚荣。但是唯其如此,北大教授,是不容易到手的。想的人既多,而当时北大学阀的门,又关得相当的紧,哪里能够如意?第二,不得已而思其次,想到上海商务印书馆当编辑。看见很多留日同学,在那里任编辑,薪水最多的,每月是150元。我想如果能得到每月150元,也可心满意足了。但是谈何容易!商务的编辑,虽然没有北大教授那样困难,但是也不容易到手。
周佛海的这段话,把他当时急切的心情和内心世界,作了活灵活现的描述。他说,当时他虽然用尽心思,但是仍然想不出谋求理想职业的出路,但是却从天外飞来一个意外的机会,很轻松地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他说的意外的机会,就是收到了戴季陶要他到广州任宣传部秘书的来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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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蔡德会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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