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张国焘中共早期两主要领导人的人生
2008年05月12日 09:39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 【打印
相关标签: [中共]

陈独秀和张国焘,一个是党的主要创始人,一个是中共一大的主持人。他们是中国现代史上的风云人物,在逝去的岁月里,留下厚重的身影。他们参与创造了中国共产党,成为党的早期主要领导人。后来,他们又因不同的原因,被开除出党。所不同的是,一个光明磊落,至死不变其节,保持做人的操守和尊严;另一个则失去良知和自尊,卖身事敌,成为历史唾弃的变节者和叛徒。

五四前后

1917年1月,陈独秀应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之聘,来校任文科学长,并首从文科进行改革,以推动整个北大的教育改革。

江西萍乡青年张国焘,于1916年考入仰慕以久的北大。那一年,北大给他的印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老学生有“老爷派头、名士作风和守旧习气”,“教授与学生之间没有什么联系,除了上课之外,彼此不相闻问”,校园内“还显得很有点乱七八糟”。

可是,自陈独秀主持文科改革以来,北大开始出现了新气象,而由《新青年》所掀起的新文化运动,更为北大青年学子所追随。张国焘乃思想活跃的进步青年,又素有“追求科学知识”和“热心于国事”的情怀,自然成为北大新文化运动的积极分子。

当时,受陈独秀的影响,张国焘和邓中夏、黄日葵、高尚德、许德衍等人成立国民杂志社,创办《国民杂志》,接着又组织平民教育讲演团。国民杂志社很得陈独秀、李大钊赏识,他们时常给这些热血青年以帮助和指导。张国焘是当时北大学生中的活跃分子,如他自己所言,“是国民杂志社的一个要角,很起劲地为它服务”。他曾迷恋过无政府主义,不过,很快便选择了社会主义,而促成这一变化的则是李大钊。

在北大的知识分子中,包括最激进的陈独秀,对于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接受和宣传,用胡适的话说,李大钊无疑走在前面,是位“先进”。正是李大钊的影响,张国焘才从纷乱繁杂的种种主义中,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他说:“由于李大钊先生的启发,认定一切问题须从了解马克思主义着手,我才开始对马克思主义作较有系统的研究。”

五四运动期间,张国焘是北大学生干事会干事,负责讲演部。每天,同学们先来讲演部领受任务,再分别前往北京的各种公共场所,进行露天讲演,宣传抵制日货,散发及张贴宣传品。6月2日,张国焘一行经东安市场、王府井大街到天安门广场,他们一路高扬旗帜、呼喊口号。途中遭到军警的制止,他们依然无所畏惧,继续讲演。当日下午6时,张国焘等六位同学被军警逮捕。6月3日和4日,北洋政府又出动军警,共逮捕了八百多名学生。

陈独秀愤怒了,他要与反动当局拼死一搏,他的惊世骇俗的《研究室与监狱》一文,便是在黑暗、反动的政治挤压下迸发出来的。他说:“世界文明发源地有二,一是科学研究室,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才是人生最高尚优美的生活。从这两处发生的文明,才是真文明,才是有生命有价值的文明。”

陈独秀是个敢说敢做、身体力行的革命者。6月9日,他起草了《北京市民宣言》,再次重申:“惟有直接行动,以图根本之改造。”6月11日晚10时,他在新世界散发《北京市民宣言》时,被京师警察厅暗探逮捕。

张国焘没受几天的牢狱之苦,便被释放了。回校后,他便积极参与营救陈独秀的活动。大潮过后,五四时期的风云人物段锡朋、康白情、罗家伦等,先后被送到欧美留学,一腔政治热情的张国焘,想想自己的学绩并不在他们之下,可如今,他们就要出洋留学,而自己还要在无定的前程中挣扎,不免怅惘:“只有我,在北大还有两年学程。”

就在他怨天尤人、深自嗟叹的时候,陈独秀被保释出狱。尚在迷茫中的张国焘,再度兴奋起来,和同学们一起去监狱门口,用俄文唱着《国际歌》,迎接陈独秀。在北大三院的欢迎大会上,张国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他说:“陈独秀先生是北大的柱石、新文化运动的先锋、五四运动的思想领导者,我们可敬的导师……北京政府非法逮捕他,是对人权的践踏,是对科学与民主的蔑视,是不得人心的,我们对陈先生所遭受的迫害,表示深切的慰问。”

建党时期

1920年2月,陈独秀回到上海。这时,张国焘也在上海,他们又相聚了。陈独秀告诉张国焘:“我们时下对黑暗政治的反抗,便是要采取直接的行动。”回到北京,张国焘如实向李大钊转达了陈独秀的意见,那就是,彻底革命推翻军阀统治,中国也应该走俄国革命的路。李大钊赞同陈独秀的说法,但他又认为,借鉴俄国革命应该首先从理论上着手,所以,早在3月,他就已经在北京大学组织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做理论宣传工作。

同年3月间,共产国际委派维经斯基等来中国考察。维经斯基一行来到北大,通过两位俄籍教师结识了李大钊,并经常在一起交谈。维经斯基认为,中国建立共产党的时机已逐步成熟,并有意予以帮助。李大钊认为筹组政党的事情,还是与陈独秀面谈最适宜,就给陈独秀写了一封信,介绍维经斯基去上海与陈独秀面议一切。

这时,北京的局势再度紧张起来,北洋政府又开始追捕爱国学生,张国焘也上了黑名单。正在此时,学联为南洋募捐的事,让张国焘去上海活动。

临行,张国焘前来向李大钊告别。他告诉李大钊,自己将去上海见陈独秀。李大钊听罢,对张国焘说,陈独秀已经来过好几封信,言论激进,提出要采取实际行动,大干一场,但是,究竟怎么干法,信中又没有明确的表示。他让张国焘传递自己的明确态度,他说:“我是主张从研究马克思主义入手,陈先生如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计划,我是一定赞成的。”

到上海后,张国焘把李大钊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向陈独秀作了转述。陈独秀高兴地说:“我信仰马克思主义,是离京后的选择,而这也是受守常和戴季陶的影响。”他还神秘地告诉张国焘,他已与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见了面,“不过,组织共产党则是我自觉自愿、挺身向前的决定”。

张国焘就住在陈独秀家。半个月以来,他近距离地接触和了解陈独秀,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隔多年后,在回忆这段难忘经历时,他的表述还是那么清晰、鲜明,恍如昨日: 他非常健谈,我住在他家里的这一段时间内,每当午饭后,如果没有客人打扰,他的话匣子便向我打开,往往要谈好几个钟头。他的谈吐不是学院式的,十分的引人入胜。他往往先提出一个假定,然后层出不穷地发问,不厌其烦地去求得他认为最恰当的答案。谈得起劲的时候,双目炯炯发光,放声大笑。他坚持自己的主张,不肯轻易让步,即不大显著的差异也不愿稍涉含混,必须说得清清楚楚才肯罢休。但遇到他没有考虑周到的地方,经人指出,他会立即坦率认错。他词锋犀利,态度严峻,像一股烈火似的,这和李大钊先生温和的性格比较起来,是一个极强烈的对照。

回到北京,张国焘把上海的情况向李大钊作了汇报,李大钊赞同陈独秀的意见,并于当天给陈独秀去信,内容多是建党的事情。

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举行。而早在5月,张国焘便来到上海,和李达一起做会议的准备工作,由于陈独秀和李大钊都因故没有出席,会议便理所当然的由张国焘主持,他在会上宣读了陈独秀的信。会议选举出中央局,一致推选陈独秀为书记,李达任宣传主任,张国焘任组织主任。

六年共事

中共一大闭幕后,陈独秀辞去广东省教育委员长一职,离开广州来到上海,正式履行中央局书记的职责,开始了一个职业革命家艰难而坎坷的生命旅程。他也由此至1927年7月辞去总书记一职,与张国焘共事了六年。

1921年8月,共产国际筹备召开远东劳动人民大会,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未与任何人商量,将他的翻译张太雷派往日本。临行前,张太雷请周佛海和李达给施存统写信,请他在日本予以帮助。陈独秀知道后,很是不满,便有意回避马林,不屑与之见面。

几个星期后,张太雷从日本回来了。他知道马林和陈独秀闹得很僵,便找了分管组织工作的张国焘。他说,李达和周佛海在信中,竟然要施存统不要理睬他。张国焘听后十分生气,立刻来到陈独秀家,质问在场的李达和周佛海。没想到,陈独秀承担了责任,并反问张国焘:“你的一些做法也很不恰当,例如,你为什么向马林提出劳动组合书记部的计划和预算,而且,对于工作人员还规定薪水,这是雇佣革命,你知道吗?中国党是独立自主的党,中国革命的一切都应有我们自己负责,所有党员都应无报酬地为党服务,你懂吗?”

张国焘不同意这种说法,带有征询的口吻说道:“共产国际代表是我们的顾问,我们不应该向他提供工作计划吗?党初建的活动,如果没有必要的经费,请问又能怎么进行呢?再说,很多专职党务工作者,没有最低的维系生活的薪水,难道让他们喝西北风不成?”

陈独秀虽然个性倔犟,但是,他有一点却是可贵的,那就是对待任何事情,只要是正确的意见,是决不会固执己见的。过了片刻,他以习惯性的动作,轻轻地拍着前额,不无歉意地说:“这样说来,那是得重新仔细考虑考虑。”

第二天,马林将张国焘找去,问起陈独秀避而不见的事情。马林似乎已经知道陈独秀和张国焘的争论,有意表扬了劳动组合部的工作,鼓励张国焘“担当起更大的责任”。

<< 前一页12345后一页 >>

匿名发表 隐藏IP地址

更多新闻
凤凰资讯
奥运火炬传递凤凰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