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惊魂

高声喊冤最后一刻存命

次年4月某日，甘锦华与一批同被复核执行死刑的罪犯一起，在顺德参加公开宣判执行大会。甘锦华没有放过最后这次机会，在法官宣读死刑执行命令时，甘锦华大声喊冤，坚决否认被终审认定的犯罪指控。虽然没有法律规定对临终喊冤的死刑犯可以暂缓执行死刑，司法实践中也罕见此类事件，但甘锦华神奇地获得了一次机会，被缓执行死刑。

甘锦华的指定辩护律师苏用和称，后来会见甘锦华时，甘对此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印象很深，虽然高声喊冤，甘锦华还是被押到了法场，只是在最后一刻，才避免了被执行注射死刑的命运。

随后广东省高级法院另组合议庭再审此案。2007年11月13日，广东省高院作出“（2007）粤高法审监刑再字第25号”裁定书，认为原一审判决与二审裁定认定甘锦华犯抢劫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裁定撤销一审判决和二审裁定，将案件发回重审。

昨天上午，控辩双方进行辩论，甘锦华再作无罪辩护，主审法官表示法庭将择日宣判。

■再审

嫌犯质疑原审质证

昨日庭审现场，控辩双方就新旧证据再次进行辩论。

检方：提出新证据加强论证

检方坚持原有指控，并提供了一组新证据加强论证，该组新证据包括作案现场足印痕迹对比等。辩方律师当即对新证据效力提出质疑。

辩方律师认为，从两尼姑被杀案现场证据看，作案者拆除窗户痕迹完整，手法老练，应做过建筑泥瓦工，而甘锦华没有此种手艺。同时，甘锦华四份有罪供述里称，曾用木椅击打两尼姑，但检方却没有相关痕迹鉴定证据，死者身上没有钝器击打痕迹。此外，检方称甘锦华戴手套作案，刀刺尼姑时不慎将自己右手指划伤并流血，这从常理讲不通，右手为利手的甘锦华不会伤到戴着手套的右手指。甘锦华的妻子王某及姐姐则在庭上表示，他有晕血症，“他平时杀鸡杀鸭都不敢，怎么会杀人？”

嫌犯：曾遭遇不法审讯

根据程序，甘锦华对原审质证提出意见。他表示自己不理解对现场血迹鉴定是“两个以上DNA基因混合”的表述。对于所作有罪供述，甘锦华昨日庭上声称原因是遭遇不法审讯，被警方刑讯逼供、疲劳轰炸和诱供。昨日四名证人应要求出庭作证，但没有证人指甘锦华遭不法审讯。

■一审

以抢劫罪被判死刑

2005年5月10日，法院对此案进行一审开庭审理。

法院一审认为，甘锦华在侦查阶段多次稳定供述的作案经过，与现场勘验及法医鉴定相一致；现场血迹与甘锦华供述划伤手指吻合；多方证据显示甘有赌博恶习，其谋财作案动机明显；甘辩称两尼姑被杀当日到过庵堂上香和放生鲤鱼，没有到过现场二楼，与供述所称作案前未到过现场矛盾，与其亲人所称其没有上香及放生习惯矛盾，也与现场勘验发现二楼有其血迹矛盾。法院认为甘锦华辩解与事实不符，决定不予采纳。2005年6月，一审法院以抢劫罪判处甘锦华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随后，甘锦华不服审判上诉至省高院。省高院二审采取不开庭审理方式，于2005年12月28日作出终审裁定，认为甘锦华作案有现场多处血迹及其多次稳定供述等证据证实，供述与证据之间能够相互印证，足以认定，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2005年12月底，广东省高级法院终审裁定驳回甘锦华上诉，维持原判。

采写:本报记者 杨秀伟 实习生 邢梁

摄影:本报记者 郭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