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治平:
吃饭最差的是老人,穿得最破的是老人,住得最差的也是老人,有的娶新房的时候,盖新房的时候,他们自己给自己盖一个偏房,我就问他偏房是谁住的?他说都是我们自己住。我说为什么楼房不住,要住偏房呢?他说楼房是给儿子和媳妇他们住的。
主持人:
刚才这个片子,虽然是一个村庄,但是一个缩影,以前到农村采访也见到很多老人的生活状况比这还要差,农村为什么要出现这样一个状况?
白岩松:
因为整个时代的变迁,很多年前的时候,在长期的历史沿革当中,由于经济的命脉,包括村子里头的这种孝文化,那种制约,因此老人是相当有地位的,像一是孩子孝,二是想不孝也很难。但是现在在中国的农村经济的大权已经慢慢掌握到了孩子的手里,因为孩子出外打工,他支撑着这样一个家庭,儿媳在家里头扮演的角色也很重,过去是儿媳怕婆婆,现在相当多的农村是婆婆怕儿媳。那么这样一种局面,老年人又不愿意,哎呀,好像我成了孩子的拖累,甚至这些年陆续出现了很多在农村老年人自杀的这种状况,其实这是养老一个特别让人不愿意看到的一种悲剧性的结尾。所以我觉得在这样一种巨大的变革的面前,我们要有几条路同时走,一条路大家其实刚才我们也做了节目,关于现在老年人新的养老保险的问题,慢慢也开始跟城市来接轨,那这会解决一个很大的问题。另外一方面来说,我觉得在农村也要试行,在新农合的基础上也要尝试不增加床位的养老模式,但是带有一定的社会的福利性质。另外从一个大的社会角度来说,必须国家在政策上,从国家战略高度重视,而在具体操作的时候也允许各种各样民营资本进入,那么民营资本来做养老的工作的时候,国家在政策和资金上给予补贴,否则这是一个微利的行业,人家不愿意干。
我举一个例子,说北京今天有一个很让人羡慕的事,当然全国有几个北京啊。“9064”这里头,老年人社区养老,集中养老有新的模式,60岁到79岁的重残老人和80岁以上的老人,每个月发一百块钱的服务券,这一百块钱可以买服务,这是将来一个很大的模式。
主持人:
应该说农村养老曝露出很多方面的问题,怎么样来面对呢?接下来我们连线一位社会工作者,吴治平女士,她也是中国乡村妇女调查的作者。吴女士,你好。
吴治平:
你好主持人。
主持人:
看到您关于很多这方面的调查。现在农村养老所曝露出来的问题,怎么样来解决,你有什么样的思考?
吴治平:
我感觉到农村家庭养老的模式存在着很大的道德风险,一旦子女不孝,老人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所以解决农村老人的养老问题,我认为最根本的还是国家和政府要从社会保障制度上来保障老人的权益。所以我在调查中,农村的老人特别盼望能够享受到与城镇老人相同的养老金的待遇,所以我认为国家的养老保险和最低养老金的保障制度,也应该尽快地惠及到农村所有的老人。
主持人:
刚才提到根本的,那么从其它方面,哪些还应该进一步加强努力?
吴治平:
其它的方面,一个是农村的养老还需要组织团体的力量,光靠老人孤军的力量是解决不了的,譬如说村两委会他的职能转变,他要在养老的问题上要有所作为,要对于养老的给予支持,给予倾斜,还有也可以把农村的老人,自己组织起来成立一批养老协会等等,这样的话,把他们组织起来,比靠个人单独的力量要好一些。
主持人:
因为这不仅仅涉及到钱的问题,那么谁来照顾呢?
吴治平:
谁来照顾呢,当然是农村妇女啊,现在到城里做家政工,照顾城里老人的大多是农村妇女,那么将来照料农村老人,她们也应该是主力军。刚才你们播放那一个村的几位妇女现在已经组织起来了,她们在积极地筹划建村的社区养老院,还有河北省乾安县的材源村,村委会的女会计已经建起了社区养老互助中心,目前她们选了三个农村留守妇女,有爱心、有同情心,也有孝心的留守妇女来照料十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老人。
主持人:
这样就从物质上包括从生活照料上都解决了问题。岩松,吴女士刚才也进行了调查方面的分析,你怎么看她的说法?
白岩松:
在最后的节目结尾处,我不想直接地接,我只想提出四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计划生育是国策,计划生育是政策,但不是铁板一块,一定会随着人口年龄格局的变化而变化,那么什么时候变呢?是宁可早一点变还是晚一点变,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应该允许社会民间的资本进入养老,在国家确定了是国家战略和大的政策方向下,中国的事政府一重视就好办,但是在各种资本进入的时候,我们也是否可以宗教的、团体的这方面的能力,也可以在这个领域发挥重要的作用,这是第二个。第三个,我更主张的是不增加床位的养老模式的尽早建立,在城市的叫社区模式,在农村的像刚才大姐讲的,当地的农村妇女,她正好解决不了劳动力的问题,但是用市场的行为,购买服务,国家给予一定的补贴,那么这些人在城市里,四零、五零人员就进入到了社区养老,而且不增加床位,还在你们家住着,但是我给你一天提供服务,送餐等等,北京就打算这么做,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一点。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
|
共有评论0条 点击查看 | ||
编辑:
霍吉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