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爆发后,贺国光仍留四川,安抚留川将领,安定抗战大后方。1937年7月20日晋升四川行营副主任并代理主任。国府迁来重庆后,四川行营调往成都,改称成都行辕,贺国光升任主任,仍司安抚拉拢川军将领之职。
刘湘病逝后,蒋介石曾准备以贺国光接任四川省主席之职,终以刘湘21军系统将领未置可否,该以王瓒绪出任。但王素来亲近蒋介石,又引起川军各将领不满,引发1939年11月的彭光汉、刘元唐、谢德勘、陈兰亭、周成虎、杨晒轩、刘树成七位师旅长的联名上述,要求将王撤职。蒋借此机会令王瓒绪回任集团军总司令,改以贺国光兼任省府秘书长,代理省主席,将四川省政大权握在手中。 王瓒绪时代的省政府秘书长陈筑山因恐惧日军轰炸,将省府职员大部遣散,剩下的人员躲到灌县开设一个办事处遥控省政,搞得全省事务一团乱麻。
贺国光到任后重新任命各级官员,在成都西门外茶店子集中办公。同时联合省府、行辕力量,组织平抑物价委员会、县政人员甄审委员会、征工委员会,又撤换军管区参谋长,使全省军事、政治、劳役、兵役状况大有改善。
但是川军诸将领的不满仍未消除,在潘文华等21军宿将支持下,不断给贺国光捣乱,甚至印发小册子攻击贺滥用同乡、家属囤积物资。贺国光与川军诸将周旋多年,早已疲惫不堪,此时便乘机向中央请辞。1940年11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贺国光任宪兵司令(按照惯例,还兼任了宪兵学校的教育长),赴重庆上任。
宪兵的主要任务是维持军纪,因为重庆是首都,军管地区多,所以也管一些市面治安,兼有特高科担负特务职责。贺国光老好先生一个,但求做好本职,严格约束下属,位子也坐的稳稳当当。一个月后,又兼重庆警备司令,管理当地驻军。
1941年6月5日,颇久不来的日军突然又开始的疲劳轰炸,重庆市民约万人,躲进了市中区十八梯附近的大隧道防空,但守门的防护团及宪兵未听到防空警报解除的声音,一直紧闭闸门,造成空气稀薄。晚上10点多钟时,贺国光曾陪同重庆卫戍总司令刘峙到场视察,但没有深入,空中又响起日军飞机的轰鸣,便乘车离开。大隧道内的群众无法脱身,到了6日早上开闸时,有992人被憋死,151人重伤,史称大隧道惨案。国民政府因此免除刘峙的重庆防空司令兼职,改以贺国光兼任。
贺国光上任后,对防空工作推进颇卖力气,先是完善湖北到四川之间的预警网络,日军飞机在湖北被发现,能抢先一步将消息传回重庆。又因大隧道惨案的酿成,有门闸看守没听到防空警报解除笛声的原因,乃采用悬挂气球空袭预警的制度。(如今各地都用各色气球做台风预警,不知贺国光是否是中国采用气球气球预警的第一人?)。贺主持防空期间凡事亲历亲为,日军疲劳轰炸,日夜不歇,他也坚守云卢防空司令部疲劳应对,连夜不睡。
1944年3月15日,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商震调任驻美军事代表团团长,贺国光接任办公厅主任,将宪兵司令、重庆警备司令、重庆防空司令等职务一体交卸。
抗战胜利后,贺国光以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的身份,参加国共和谈,谈判每遇阻碍时,常借酒消愁,感叹“善战者服上刑”。1946年4月,改任西昌行辕主任。评论多认为,贺国光是失信于蒋而被放逐的。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西昌,扼守住川、康、藏三省区,抗战中、国共内战中都是国民政府预备的最后据点。
即使在今天,仍是著名的卫星发射中心,其位置重要,可见一斑,当然要派一员得力将领驻守。贺国光常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耳”,蒋介石对他有知遇之恩,任职偏远也不一定有什么怨言,何况在抗战胜利大举东进接收的热潮中,能耐的住寂寞的,又被蒋所信任的,只能是笃信神佛、淡薄名利的贺国光了。
在西昌期间,贺国光着力于地方建设,以其兼任川康滇黔边务设计主任之故,曾经提请将四川雷马屏峨、西康宁属、云南昭通、贵州威宁合并成一个相当于省的特别区。已经报请行政院批准,但没有来得及实施,内战的烽火已经烧到了西昌。
1949年9月,贺国光就任西南军政副长官兼西昌警备总司令。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起义后,贺国光仅靠手中的警备团及胡宗南部两连人,借胡部大军将来增援为号召,以寡击众,驱逐了驻西昌的刘文辉24军伍培英师,俘虏700多人,并于12月15日接任省主席,在西昌成立省政府。因辖境只有西昌一地,贺国光没有照规矩设立民政、教育、建设、财政四厅,而是两两合并,成立民财厅,厅长袁品文、建教厅,厅长龙晴初,另委曹良壁为秘书长,王子先为保安处长,赖秉权为田粮处长。
据说贺国光曾派旧部鲜英联系中共,商洽起义事宜;又说贺曾与邓锡侯密谈,表示合作到底,邓起义后贺曾派处长刘某到成都联系。事情具体如何,现在难以知晓。但是贺本人回忆之中,却是与胡宗南通力合作,收容宋希濂、李文等部残兵败将,并动员川军将领、袍哥领袖和地方土司组织军队坚守西昌。1950年3月,解放军攻入西昌,贺国光于3月26日夜乘飞机前往海南,28日转往台湾,从此再也没回过大陆。
到台湾后,贺国光和许多老将一样,任总统府国策顾问。1969年3月5日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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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司马戡
编辑:
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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