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布展的工作人员正将作品挂好。

两个布展的工作人员正将作品挂好。

三位艺术家正在创作作品《青花船》。

三位艺术家正在创作作品《青花船》。

2009年6月8日上午10时，顺德容桂工农路16号的容桂米厂四楼画室，毕业于广州美院的画家罗灵正指挥工人往墙上钉画。罗灵光着黝黑的上身，穿着沾满油墨的迷彩大短裤站在画室中间，透过黑边眼镜，看着工人劳动。他这样的形象，放在人流如织的容桂大道上，路人更以为他是个卖苦力的或是个杀猪的。但罗灵的确是个画家。他和容桂工农路上残破的老厂房、沿江工业遗产、行为艺术等高深的名词发生着深刻的关系。罗灵周围聚集了几个有同样想法的画家和艺术家，形成一个画家群。为此，他们还给这个群起了个颇有味道的名字“工农路16号当代艺术小组”。

在罗灵画室外，挂着白底黑字的横幅———“视觉就是经济”。今年6月1日，小组决定再搞一次当代艺术展。艺术展包括装置艺术、工业题材的油画、纪录片以及行为艺术等内容。他们利用容奇米厂7层高楼巨大的空间，制作了一个装置艺术品:20多个大小不一的灭火器被挂满7层楼。而在米厂三楼展厅内，还挂着一个由圆形塑料片组成的转弯标志的艺术品，每个圆片还搞笑地写着“容奇当代艺术展大寨”。罗灵对此笑着解释说，这是广州美院一个老师制作的，他认为，工农路16号当代艺术小组是山寨版，或是草根的当代艺术，所以做个掉头标志，意思是让我们回头是岸，不要再从事这样的艺术行为。虽然作品在批评罗灵们当代艺术太草根太山寨，但是罗灵和同伴还是将此作品摆在三楼显眼处。

而在三楼另外一个展厅内，则是一个人体模特倒置地上，两条大腿伸向空中。罗灵说，这个艺术品叫“我仰望天空，却被思想绊倒在地”。也有广州美院的学生作品参展，在米厂傍边的附楼中，一条木船通身被描绘成了青花瓷状。罗灵说，无论倒置人体模特也好，还是青花瓷木船也好，都是我们这些艺术家对现实生活的直接表达。倒置人体模特意在说明，我们观察世界时，常常被思想左右，从而失去原有的方向。而青花瓷木船，则说明，在水乡顺德，船是普通人家的基本交通工具，就像家里用的青花瓷碗一样普遍。

罗灵等人在米厂布展时，也让旁边一家燃气站负责人一头雾水。气站负责人觉得他们在乱搞，所以扬言要赶这些艺术家走。这事情也让罗灵费了很大力气解释，说这些摆设都是艺术品。罗灵说，我们在这些残破的厂房内搞展览，就是希望世人能关注或不应忽略在冰冷建筑物背后是历史的陈迹和庞大的人群，他们曾经是一个时代的主人。

背景

2006年6月初，广州美院画家罗灵在容桂德胜河旁的工农路16号大院，租下了容桂米厂四楼米仓作为画室。2007年10月底，罗灵得知东堤路和工农路上的老厂房都将被拆迁。他想起上海的苏州河工业区搬迁后，政府把老厂房进行改造，并定位为创意园区，北京798老工厂转换成艺术家聚集区……2007年11月初，罗灵致信佛山市长，力劝保留德胜河沿江工业遗址，建议政府将德胜河沿江工业遗址转换成工业和创意设计中心。经多番努力，顺德政府已同意保留并重新规划。

摄影 本报记者 韩涛

采写 本报记者 尹冀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