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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遗令彻底否定“七十二疑冢”
传说毕竟还是传说,想要知道曹操的墓到底在哪里,还是要从他临终时的遗令谈起。这份遗令是西晋著名的文学家陆机于无意中在宫内秘阁发现的。全文如下:
古之葬者,必居瘠薄之地。其规西门豹祠西原上为寿陵,因高为基,不封不树。《周礼》冢人掌公墓之地,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居后,汉制亦谓之陪陵。其公卿、大臣、列将有功者,宜陪寿陵,其广为兆域,使足相容。
这就是我们上面提到“不做记号不做高丘”的曹操的临终遗言。在遗令的最后,曹操还提到了铜雀台,他吩咐他的妻妾们,在铜雀台的公堂上安放一张六尺大床,挂上灵帐,并供上干果祭品,逢到每月的初一、十五的上午,向灵帐奏乐歌舞。同时,遗令还嘱咐他的群臣,“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后人便依据这篇遗令里所说的内容,以铜雀台为中心,寻找曹操的陵墓,但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未果。
这封遗令虽然不能帮人找到真的曹操墓,但却解决了一件事:彻底否定了“七十二疑冢”的存在。在这篇遗令中,曹操明确规定他的寿陵需要建在西门豹祠的西原上,“因高为基”,“不封不树”,也就是说,陵墓必须建在地势高的地方,上面既不要封土,也不要种树,没有任何标记。这样看来,临漳、磁县境内的“七十二疑冢”,却是人工封土堆积而成的,这些墓冢小的高数丈,大者则高数十丈,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座小山。其中一座叫申庄乡的天子冢,其封土长九十米,宽八十米,高四十米。这显然不符合曹操所规定的形制。
否定“七十二疑冢”最坚定的当然还是盗墓者,民国初,有人盗掘了诸多疑冢,疑冢内多有墓志,均系北魏、北齐时代王公要人墓。有一座是齐王陵,还有的是齐献武帝第十一子高阳王浞墓。一碑额题曰:“墓主为齐王四叔。”
诸多考古学家都证实了曹操疑冢实际上是北朝的大型古墓群,并指出其确切数字也不是七十二座,而是一百三十四座。在古人看来,七十二只是个概数,非实指,因此“七十二疑冢”仅举大数而言,说明曹操疑冢之多,但是,曹操墓的确不在这“七十二疑冢”里。
曹操墓居然紧邻甄后陵,可能有隐情?
那么,铜雀台之地呢?成书于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的《彰德府志》,在一幅描绘详细的临漳县图上,在位于铜雀台正南五公里的灵芝村处,清清楚楚地标着一座“魏武帝陵”。让人惊诧的是,这座“魏武帝陵”的南面,居然紧邻甄后朝阳陵!
甄后是什么人?据史料记载,乃是魏文帝曹丕的妻子甄文昭,也就是曹操的儿媳。这就更让人不得其解了,公公和儿媳妇的墓居然在一起!中国传统伦理道德观念哪里去了?曹操玩得再疯,也不至于向这一讳莫如深的传统道德挑战吧!
那些编撰《彰德府志》的老学究们,则公开认为曹操与甄氏公媳之间有暧昧隐私之事,所以在绘制县图时,把公媳两人的陵墓画在一起了。这可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假设曹操的墓就在这位女子附近。这种假设承认了曹操的私情,也承认了曹丕对父亲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认可。
可是,假设终究不能成立,因为曹操墓是否在那里,没有人拿得出证据证实。
任何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但这天没有到来之前,就只有猜测了,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有道理。蒲松龄的《曹操冢》一文也该在此行列。其实,自从清代起,曹操“七十二疑冢”不断被人盗掘,“疑冢”之说也就不攻自破了。当时就有人提出,曹操的真正陵寝不是建造在地面上,而是造在漳河的河床下面。其论据为,曹丕废汉称帝之后,曾写过一份诏书,其中有“欲祭先王于河上,览省上下,悲伤感切”之句。
一位考古学家说:“过去漳河河道在丘陵区以下到冀南、豫北平原,经常滚动。据明代修撰的《邯郸县志》(我在四十年前看的),漳河到邯郸一分为二,冀南平原到处是老漳河(即漳河古道)。说曹丕要祭先王,‘览省上下,悲伤感切’,似乎是找不到曹操坟。有无可能由于漳河滚动,而把曹冢淹没了?!因为北齐时,邺都规模宏大,城中还筑有大湖、仙岛、楼阁供帝王玩乐,以后被淹没;铜雀台也是被漳河冲垮的;河北巨鹿县城地下就是巨鹿老城。所以说,曹操冢被埋在河底,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么,如何打破曹操冢疑案,也恐怕只有将漳河两岸都发掘了才能打破。如前人所谓的“尽发疑冢七十二,必有一冢藏君尸”了。
跟蒲松龄的《曹操冢》相似的一个故事是在清人沈松的《全健笔录》一书中,引《坚瓠续集》里叙述了发生在漳河河底的一段逸闻:清朝顺治年间,有捕鱼人曾在河床底下发现过曹操陵墓,墓内还有许多随殉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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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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