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上午,江青带着王力去林彪处,向林彪汇报怀仁堂会议的情况和毛泽东的指示。林彪听后说:“徐向前不能代表解放军。”
2月18日深夜至19日拂晓,毛泽东召开会议,在会上大发雷霆,盛怒地说:“要否定文化大革命,办不到!大闹怀仁堂,就是要搞资本主义复辟。让刘、邓上台,我同林彪南下,再上井冈山打游击。陈伯达、江青枪毙!康生充军!中央文革小组改组,陈毅当组长,谭震林当副组长,余秋里当组员。再不够,把王明、张国焘请回来。力量还不够,请美国、苏联一块来。”会议确定陈毅、谭震林、徐向前“请假检讨”,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批评陈毅、谭震林、徐向前。
2月25日到3月18日,在怀仁堂断断续续开了七八次会,名日“政治局生活会”,实际上是批评陈毅、谭震林、徐向前及其他人。林彪、江青一伙诬蔑老一辈革命家力挽狂澜的举动为“二月逆流”。而徐向前则成了所谓“二月逆流”的干将。
所谓的“二月逆流”,倒并不是逆流,它是“文化大革命”中几位老革命家大义凛然的庄严举动,是对林彪、江青一伙阴谋篡党乱军分子的英勇反击,是捍卫真理、顺应历史潮流的革命行动。谭震林、陈毅、叶剑英、李富春、李先念、徐向前、聂荣臻等,身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和军委的领导人,在党的会议上,发表不同意见,完全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可是林彪、江青一伙却说:“这是一场大的路线斗争,一场新的大路线斗争”。徐向前和几位领导人,受到了陈伯达、康生、江青一伙的批判。陈伯达说,“徐向前是打头炮的”。他们利用窃取的权力和地位,一方面继续在全国煽动“打倒一切”、“全面内战”,另一方面,对敢于发表不同意见的老革命家大兴问罪之师;说“二月逆流”是“反对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反对毛主席”、“保护一小撮走资派和叛徒、特务”。共产党的民主原则受到了践踏,一场危机真正到来了。
1967年3月29日晚,在中央文革的一次会议上,宣布徐向前不再管全军文革的事。全军文革的工作由萧华主持。4月6日晚,在人民大会堂,周总理对几位老帅说,由于“三支两军”仓促上阵,大家没有思想准备,没有经验,难免犯错误。准备开一次军委扩大会议,主要是总结前一段“三支两军”工作的经验教训,不要追究个人的责任,希望老帅们和大家一起把会议开好。由于会议被林彪、江青、陈伯达、康生一伙操纵,几位老帅连会议的进程和日程安排都不知道。4月7日下午,徐向前突然接到通知,勒令他在4月8日下午的大会上作检查。康生一伙亲自到会议各小组点火,批判徐向前。徐向前因要作些准备,检查推迟到11日。他下午作了检查。到晚上,批判他的广播车、小报、漫画就拥上街头。
1967年4月16日、17日,测绘学院的“造反派”两次抄了徐向前的家。他们翻墙破门而入,楼上楼下搜了又搜。徐帅自己平常看的书、文件和私人保存的几十年的资料、信件、作战日记被劫去。幸得叶剑英得悉有人要抄徐帅家的消息,在前一小时,打电话,以开一个小会的名义,请徐向前上了西山,徐帅才没有被揪斗。
残酷的迫害,无情的打击,继续发展。1967年7月20日,武汉发生“七二○”事件。一些“造反派”无中生有,说徐向前是武汉事件的“黑后台”,是陈再道的“黑后台”。于是北京城里和全国各地,到处是“打倒陈再道、钟汉华”、“打倒徐向前”的喇叭声和大幅标语。在首都所谓的三军“无产阶级革命派”批斗陈再道、钟汉华、牛怀龙、蔡炳臣、巴方挺的同时,大街上游行的人不断呼喊“打倒徐向前”的口号。许多正直的革命者,反对打倒徐向前。叶群公开出面,对三军“无产阶级革命派”的负责人说:“徐向前还有什么值得保的嘛!”于是,7月29日夜,清华大学蒯大富一派数十人,第三次抄了徐向前的家。他们翻墙进入院内,窜入卧室和办公室,把整个楼内翻腾得乱七八糟,又强行拿走了徐向前亲自保存文件的五屉铁皮柜。书信、照片等物也被抄走。他们还在住处的墙壁上、走道的地板上、台历上、茶几上,到处写上“打倒徐向前”的口号和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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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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