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压加拿大、威胁巴拿马,特朗普真实意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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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压加拿大、威胁巴拿马,特朗普真实意图是什么?

施压加拿大、威胁巴拿马,特朗普真实意图是什么?

编者按

2025年1月12日下午,清华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举办世界和平论坛冬季系列活动,就“美国大选后的中美关系与全球秩序”进行了讨论。结合近期热点事件,媒体就特朗普是不是“交易型”总统、中美未来有多大合作空间等话题,与清华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阎学通教授、北京大学国际战略研究院创始院长王缉思教授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张宇燕教授进行了对话。

提问:8年前就有人说特朗普是一个“交易型”总统,到现在还有这种观点,请问三位老师是否也认为这仍然是特朗普的主要特征?如果是的话,中美有哪些可以交易或者合作的地方?

王缉思: 有人打了这样一个比方:特朗普原来做房地产交易,他想要的地块价钱太高买不动,他就会把周围全给买下来,买了以后别人也不知道他最想要干什么,但等他买完后,道路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那么他想要的那块地只好降价,可能本来是3000万美元,最后用了700万美元拿下来了。

他现在是不是在干这件事?也是这样漫天要价,把加拿大、格陵兰岛等等(放在自己的地图上),其实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先不告诉你,需要的也不是这些东西,这就是他的策略。

我们警惕这些东西,就是必须要想好,不能让他给“忽悠”了。你必须要看他最后真实想要做什么,另外就算他想要做什么,他能不能做到。他搞房地产当然是很有主意的,他也做的比较成功,但是也有做的不那么成功的,也有做的失败的,这里头有很多的博弈需要考虑。

同时特朗普这一个人是不能把整个美国资源全调动起来,他现在最着急的是所谓的深层政府,他现在没有完全战胜国内的对手,事情还多得很,真正弄到中美关系上来做交易还早,我们要看一看、等一等,我不觉得他现在有一个急迫的问题要做交易,这是我的看法。

附:王缉思教授会上相关论点

特朗普还没上台就把事情搅得这么乱,一会儿把加拿大吞并了,一会儿把巴拿马运河收回来,一会儿格陵兰岛拿下,搞得很多人心慌意乱。但是我说一句,特朗普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和地位,现在轮到美国犯错误了,美国要干很多的事情未必对自己有利,更未必对世界有利,但是他要这么说,这里边当然有虚张声势成分,当然也有些自己真的想干(的事情)。但是真正想要把他干的事全干起来我觉得是做不到的,我觉得超过他能力范围。有很多人认真地对待他的每一句话,但我不愿意那么认真对待他的每一句话,重要的是他上台以后干什么事,而不要盯着他天天说什么。

如果说到对华关系的话,在特朗普一上台以后,不会有集中力量来打击中国,没有这个力量,也没有这个精神,也没有这样重要思想准备,可能他需要做出一些姿态。他现在已经说希望亲中国领导人去参加他的就职典礼等一些好话。我觉得也不能太认真地看待这些好话,但是给了一些中国的机会,至少是战术上的机会。中国需要也应该跟特朗普的团队来进行沟通,他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会做什么事,这肯定跟以前的第一次特朗普当政时候是不一样的,跟拜登更不一样,所以有一个相互认识相互沟通的机会。

在这一段时间里,如果没有发生像两年前气球事件这样的突发事件的话,那么未来几个月可能避免我们担心的惊涛骇浪,这至少是我的希望。同时,经济合作可能还要继续,人文交流可能有所发展,军事交流也不能完全断绝,美方还是有这样的愿望的,比如说在核武器的问题上要有沟通,在危机管控这方面美方也希望有所突破。

张宇燕: 刚才说到交易型外交,与它相对应的叫心理外交,有人把它翻译成叫交情型外交,交易型外交就是所有的都是可以谈判的,关键是价格,什么叫交易型外交?所有都可以谈判,关键是价格,这里面涉及到讨价还价,那交情型外交就是看交情有没有,交情在互利共赢,你多赢我少赢,甚至我吃点亏都可以,不太一样。不管怎么样,每个国家都在计算,所以我想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利益最大化,但是谈判策略是不一样的,刚才王缉思老师讲到特朗普的谈判策略,我觉得他和其他的美国政治家和其他政治家在这方面显示出他商人风格,但是我觉得本质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他可能是顾左右而言他,比如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专门讲到,(特朗普)让加拿大变成美国的第51个州,就是掩盖他对加拿大加税的事,因为美国是加拿大最大的贸易伙伴,加税影响很大,但一说领土问题就把这个掩盖住了,有时候我们要关注、要分析谈判策略,但是本质没有变化,都是利益最大化。

附:张宇燕教授会上相关论点

怎么看待他们(特朗普)说的这些政策宣示,我觉得首先我们要重视还要研究,另外一方面要分析他的科学性。愿望和能力这之间往往有很大的差异,我觉得特朗普说的这些政策,想要干的这些事儿,和他实现这些政策、他心中目标的能力之间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尽管特朗普在历届总统里面,在选举过程中作出的承诺和当选以后兑现承诺的比例高于平均值。但是,他也不一定完全兑现,而且兑现不同目标政策的力度、顺序都会有影响。

最后一个,我再说一下我们对特朗普想干的这些事儿,他可能会产生很大的,内部产生不稳定性,因为他要做的事儿是什么呢,要动美国制度基础设施,要动大手术……马斯克做的这些事情,联邦机构430多个,他要裁掉300多个,留下98个就够了,涉及的人员达到210万人,你想这么大的动作是要动很多人的奶酪,而且国内的政治情况,特别既得利益受损的人,他会束手就擒吗?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他的能力最终可能受到掣肘的很重要的方面,所以我们在分析特朗普政府政策的目标和可能性的时候,确实要深入研究。

阎学通:关于特朗普是一个“交易型”总统的问题,我觉得他是不是交易型的总统恐怕还得有点学术研究,不因为他是过去多年从商就认为他是交易型,因为国家之间的外交只要通过谈判都是交易。如果你说肯尼迪没做过生意,当兵之后就做政治家,肯尼迪在古巴导弹危机最后(解决)就是跟苏联做交易,美国把在土耳其的短程导弹撤下来,苏联不在古巴部署导弹,这就是个交易,从外交角度来讲很多时候他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所以,特朗普是不是交易型总统,我持有另一种看法。

至于说中美交易,特朗普执政时期是不是还有合作的余地。我觉得合作的余地还是有,比如说在管控台海危机问题上,从小布什时期一直中美双方进行管控,现在一直管控这个地区没有发生战争,上一届跟特朗普我们采取管控政策,也维持了台海和平,所以这一任仍然有可能跟特朗普进行台海地区的管控问题。

还有AI问题,现在跟拜登我们关于AI的技术发展政治原则在谈判,有意向进行管理,防止它对整个全人类构成危害,这点特朗普政府也不会改变,也可能继续讨论关于AI原则的问题。

在乌克兰战争方面,结束乌克兰战争对中国有好处,如果特朗普想结束战争,中国会跟他采取不一致的立场也不太可能。

再就是毒品问题,中国防止毒品政策是非常严格的,所以在美国禁毒方面我们一直在帮助,现在公安部现在还在说和美国合作。

所以特朗普上台之后仍然有很多空间,很多事情,双方的利益使然,他们需要合作,双方都认为没有办法,不合作不行,所以还得合作。当然,冲突也是在增加。

附:阎学通教授会上相关论点

第一,逆全球化趋势将日益严重,但是,它回不到冷战,也就是说,今后我们面临的国际秩序既不是冷战后的全球化秩序,也不是二战结束后的40年的冷战秩序,是一个逆全球化秩序,这个秩序有自己的特征,它不同于全球化秩序和冷战秩序,也就是说大国之间不发生战争,大国之间只在个别地方有局部战争,而不是像冷战时间美苏到处打代理人战争。

第二,特朗普上台执政也摆脱不了(数字)时代特征对他的约束。也就是说,在数字时代,财富主要来源是来自于数字技术,数字经济成为大国财富主要来源,现在有人认为数字经济已经占了美国的50%以上,中国有人说接近40%。但是有一点没有分歧,就是数字经济占大国GDP的比重不断上升。这就意味着特朗普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把跟中国的技术竞争放在核心考虑,他的对华政策一定要考虑怎么防止中美技术差距缩小。当然他跟拜登可能不同,拜登认为他组织一帮国家不让中国参加这样就行了,特朗普说你这个不保险,我们得拿回美国去,在美国自己生产,建立自己全产业链,可能策略不一样。这点我觉得仍然是核心。

最后,大国小国都意识到时代变化,所以都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改革的问题。改谁?改别人还是改自己,特朗普的政策好像是开始说我要改美国,但是他也知道,改造美国一定遇到极大的官僚机构、建制派的抵制,他能不能成功我们不知道,但是由于他想改变美国内部,美国内部的矛盾一定是上升趋势不是下降。大国战略竞争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竞争领域,就是比较哪个国家在适应这次逆全球化的历史潮流中间,自己能改革的更加符合发展趋势。改革成功的实力就上升、地位就上升,改革失败的地位就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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