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开年两起恶性事件，存在惊人巧合

◆1月2日，新奥尔良市波旁街，市民相拥哀悼因恐袭而遇难的民众。

文丨一墨

编辑丨漆菲

在恶性事件的阴霾下，美国迎来了2025年。

当地时间1月6日，美国总统拜登和夫人吉尔前往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视察，与14名遇难者和35名受伤者的亲属一起哀悼。1月1日凌晨3点左右，42岁的沙姆苏德·丁·贾巴尔（Shamsud-Din Jabbar）驾驶一辆皮卡高速撞向波旁街正在庆祝新年的人群，并在与警方交火后被击毙。

◆新奥尔良的恐袭现场。

此刻距离拜登卸任仅剩两周，却难让他安心。美国媒体称，拜登将同调查人员会面。调查人员称，这次袭击中，贾巴尔是单独行动，但他是在受到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鼓动后实施了这次恐袭。

祸不单行，1月1日上午，拉斯维加斯的特朗普国际酒店外，一辆银色的特斯拉赛博皮卡突发爆炸起火，司机嫌犯当场死亡，另有7人受轻伤。

◆1月1日，拉斯维加斯特朗普国际酒店外，一辆银色的特斯拉赛博皮卡突发爆炸起火。

近几个月来，恐怖分子在社交平台上发表的言论暗示他们正在策划新的袭击。据《华尔街日报》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去年年底曾警告称，恐怖分子可能在节日期间袭击所谓的软目标，制造大规模伤亡。这些目标包括宗教礼拜场所、户外市场、节日活动等。过去一年多，专家们一直警告，中东地区的动荡可能导致针对美国的恐袭事件增多。

即将卸任的国土安全部长马约尔卡斯在美国广播公司（ABC）的一档节目上说，本土暴力极端主义在过去10年内“大幅增加”，“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威胁形势”。

“他连只苍蝇都不会伤害”

新奥尔良袭击事件发生后，美国联邦调查局对嫌犯贾巴尔展开了地毯式调查。

◆贾巴尔行凶的工具是一辆租用的白色皮卡。

其中最大一个发现是，在他行凶的车辆上，找到一面“伊斯兰国”的旗帜。另外，实施袭击几小时前，贾巴尔曾在社交平台脸书上连续发布了五段视频，这些视频是在开车时录制的。视频中，他声称已在2024年夏天加入“伊斯兰国”，并提及离婚经历和对家人的怨恨，因此最终决定在波旁街发动袭击。他说，曾计划聚集家人一同庆祝节日，实则是意图杀害他们，但后来改变了主意。

对此，美国联邦调查局反恐部门副助理局长克里斯托弗·拉亚（Christopher Raia）指出，“这是恐怖主义行为，且有预谋的邪恶行为……他百分之百受到‘伊斯兰国’的鼓动。”

在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教授张家栋看来，目前已知的线索无法证明贾巴尔是受到“伊斯兰国”的指使，只能看出他的行为是受到该组织极端思想的影响。“我不认为‘伊斯兰国’在美国有那么庞大的组织结构。”张家栋向《凤凰周刊》分析说，“不过肯定有一些美国人支持‘伊斯兰国’的主张，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贾巴尔行凶的白色皮卡上，调查人员发现了一个遥控雷管，用来引爆放置在波旁街冷藏箱内的两个爆炸装置。据此，调查人员一度怀疑他有同伙。经过数百次访谈和对袭击者的电子设备进行审查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贾巴尔是单独作案”。

调查人员表示，贾巴尔作案前曾使用配备摄影机的Meta智能眼镜去现场拍摄街景，显然是事先踩点。他在最终实施袭击时也戴着这款眼镜，但没有直播当天的行动。

◆FBI提供的视频显示，贾巴尔曾使用配备摄影机的Meta智能眼镜拍摄街景，显然是事先踩点。

由于贾巴尔过去两年内去过埃及和加拿大，美国联邦调查局称，仍在调查其在美国境内和境外的潜在同伙。该机构警告，虽然没有迹象显示“伊斯兰国”组织指挥了新奥尔良的元旦袭击，但它将试图利用这次袭击来煽动更多暴力行为。

贾巴尔同“伊斯兰国”究竟有多深的关联？他实施恐袭的原因又是什么？这些问题依旧困扰着美国当局。

◆新奥尔良恐袭事件中的部分遇难者。

亲友对贾巴尔的评价也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至今其家人还是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更无法相信他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

1月1日上午，贾巴尔同父异母的弟弟阿卜杜勒·贾巴尔（Abdur Jabbar）在下班时接到电话，被告知他的哥哥贾巴尔是新奥尔良恐袭事件的嫌犯。阿卜杜勒的第一反应是认为对方搞错了，直到他看到哥哥的照片出现在新闻中。

阿卜杜勒在接受ABC电视台采访时表示，恐袭的消息“令人震惊”，“这完全不符合他（贾巴尔）的性格”。他形容，贾巴尔是他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之一，甚至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他是个深沉，会深思熟虑、风趣、魅力十足的人。”

《纽约时报》引述阿卜杜勒的话称，他们全家都是基督徒，但贾巴尔在很久之前决定皈依伊斯兰教。“据我所知，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穆斯林。”

但阿卜杜勒强调，“贾巴尔目前所做的事情并不代表伊斯兰教，这更像是某种极端主义行为。”他还说，自己不会宽恕贾巴尔的恐袭行为，但仍将他视为兄弟。

恐袭发生后，贾巴尔曾经的邻居、70岁的布拉德福德（Marilyn Bradford）坦言，“对我而言，他不是恐怖分子。”

贾巴尔出生于得克萨斯州，2021年至2023年在休斯敦时，布拉德福德与他是上下楼的邻居。到了搬家的时候，贾巴尔还将一台烘干机、一台蒸汽机和其他家用物品送给布拉德福德。做邻居期间，布拉德福德经常看到贾巴尔在周末与他的三个孩子在一起。

虽然贾巴尔乐于助人，但据布拉德福德观察，他是一个被排斥的人。“我是他唯一真正能说上话的人，我会称他为我的朋友。”

“这与我认识的那个安静、内敛的人完全不同。”看到新闻后，贾巴尔的朋友普森（Chris Pousson）同样惊讶不已。他曾与贾巴尔就读于同一所初中和高中，两人也都曾在军队服役。

◆新奥尔良恐袭事件嫌犯贾巴尔，是一名来自休斯顿的退伍军人。

在普森看来，贾巴尔是个“安静、内敛，且非常聪明”的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惹麻烦的人。”普森说，“他成绩很好，平时穿着得体，总是穿着纽扣衬衣和马球衫。”

如何一步步走向狂热

然而，多年的相处中，普森还是注意到了贾巴尔的一些变化。

普森是在2015年贾巴尔退役后，通过脸书与他恢复联系的。当时，普森留意到贾巴尔已经沉迷于伊斯兰教。据他观察，之前贾巴尔不会公开表达自己的信仰。但2015年之后，贾巴尔经常在脸书上发布关于宗教的帖子。对此，普森说，贾巴尔虽然从没发表过涉及伊斯兰极端主义的言论，也没有过任何暴力行为，但你可以看出，他确实对宗教变得更加热情了。

普森所言不虚，2024年年初，贾巴尔曾在网上发布音频，展示了他的宗教信仰，并将音乐描述为“撒旦的声音”。他还发布了三段录音，警告音乐会引诱人们进行“禁忌”行为，例如吸食大麻、饮酒和参与暴力活动。

阿卜杜勒也注意到哥哥的变化。阿卜杜勒披露，过去一年，贾巴尔变得越来越虔诚，穿着更加朴素，还去除了文身，戒了酒。贾巴尔的前妻德韦恩·马什（Dwayne Marsh）则说，贾巴尔近来的行为十分反常，他“变得十分疯狂，还剪了头发”。

不仅思想发生了转变，贾巴尔的生活也出现了巨大落差。

美国国防部确认，贾巴尔于2007年3月至2015年1月在陆军服役，从2015年1月到2020年7月在陆军预备役服役。他曾在2009年2月至2010年1月被派往阿富汗。由于表现优异，贾巴尔获得过多项奖章，包括四枚陆军成就奖章、一枚国防服役奖章、一枚全球反恐战争服役奖章、两枚陆军优良品行奖章等。

退役之时，贾巴尔的军衔为参谋军士。他曾在社交平台上说，军旅生涯教会了他“伟大服务的意义”。

2015年至2017年，贾巴尔前往佐治亚州立大学学习，获计算机信息系统学士学位。事发时，他在“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德勤工作，年薪约为12万美元。德勤发言人证实，贾巴尔于2021年入职该事务所，担任“职员级别职位”。另据知情人士透露，贾巴尔在德勤的头衔是“高级解决方案专家”。

尽管收入不低，贾巴尔却始终处于经济困境中，这一情况在他2022年经历第二次离婚后进一步加剧。

法庭记录显示，贾巴尔的第一任妻子曾在2012年起诉他，要求他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在他第二次离婚时，他给第二任妻子的律师写了封信，描述了自己的财务状况。他表示，自己为了支付法律费用和第二套房子的费用，已经欠下超过16000美元的信用卡债务。他还说，曾寄希望于房地产并创办了一家公司，却遭受超过28000美元的损失。

截至2022年6月，贾巴尔的五个银行账户仅剩2000美元，贷款却有近20万美元。第二次离婚时，当时的妻子指控他财务管理不善，称他“过度提取现金”进行“不必要和不合理的支出”，向恋爱对象赠送礼物。第二任妻子还从法院获得了针对贾巴尔的临时限制令，禁止他向自己发送威胁信息或伤害他们的孩子。

据《纽约邮报》报道，贾巴尔目前居住在一个破旧的拖车停车场，院子里还养着一些羊和鸡。

张家栋认为，贾巴尔如今的极端行为与他这些年的生活不如意有着很大关系。“创业失败、家庭破裂，对一个男性的精神打击较大，加上其他一些特殊经历，促使他在思想上倒向了‘伊斯兰国’。”张家栋说，“社会脆弱人群的思想往往更容易走向极端化。”

◆1月2日，民众在新奥尔良恐袭事件的案发现场，悼念遇难者。

在之前的记录中，贾巴尔并没有暴力史，他只承认在2002年12月实施过盗窃。另外，2015年和2020年，他曾两次被指控酒驾。

贾巴尔也曾抱怨作为退伍军人遭遇的生活挑战。2015年接受佐治亚州立大学学生报采访时，他曾说，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使他很难通过《退伍军人权利法案》（G.I. Bill）获得报酬。耐人寻味的还有，他曾在社交平台上表达过对枪支的兴趣。

一位高级官员告诉ABC电视台，贾巴尔在过去几年变得愈发激进，可能与新一轮爆发的巴以冲突有关。

两名嫌犯有不少共同点

发生在同一天的拉斯维加斯爆炸案与新奥尔良袭击案存在诸多巧合——两个案件的车辆都是通过汽车共享应用Turo租来的、两名嫌犯先后在陆军服役，这让外界怀疑当中或存在关联。

不过，美国联邦调查局1月2日否认了这种可能性，称新奥尔良袭击案是一起单独发动袭击的案件，而拉斯维加斯爆炸案是一起自杀案件。虽然案件没有关联，但嫌犯身上的某些共同点值得深究。

拉斯维加斯爆炸案的嫌犯利维尔斯伯格（Matthew Alan Livelsberger）今年37岁，是现役美国陆军特种部队（也称“绿色贝雷帽”）上士，刚从外派的德国回来休假。当局说，卡车爆炸前，他开枪自伤头部。

◆1月1日，调查人员在爆炸后的车内发现嫌犯利维尔斯伯格的证件。

利维尔斯伯与贾巴尔都驻扎过北卡罗来纳州的自由堡军事基地，但没有记录表明两人在同一部队或同一年份服役。此外，二人都曾在2009年被派往阿富汗。荣誉方面，利维尔斯伯格也毫不逊色，他曾被授予五枚铜星勋章、一枚步兵战斗徽章和一枚附带英勇勋章的陆军表彰勋章。

尽管存在诸多巧合，但没有迹象表明贾巴尔和利维尔斯伯格生前有过交集。《华尔街日报》指出，两人在军队中从事不同的工作，贾巴尔服役期间是一名信息技术和人力资源专家，利维尔斯伯格则在规模较小的特种部队中服役，该部队与美国陆军其他部门的接触非常有限。

尽管两人在军中表现优异，但就各种信息来看，他们的心理似乎都存在问题。一位军官披露，利维尔斯伯格去年被诊断患有抑郁症，但尚未被评估为有暴力或自杀倾向。负责调查该案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埃文斯（Spencer Evans）表示，这是一起悲惨的自杀案件，利维尔斯伯格可能患有战后心理综合征（又称创伤后应激障碍），家庭生活的不顺进一步促使他做出如今的极端行为。

战后心理综合征在美军中并不少见，严重时会导致自杀。美国国防部2024年11月中旬发布的最新年度报告显示，美军2023年的自杀人数较2022年增加了30人，达到523人（其中现役军人363人），每10万人自杀率为25.6。该报告给出的结论之一是，2011年至2023年，美军现役人员自杀率逐年攀升，2023年达到每10万人中有28.2人自杀身亡，同比上升12%。

该报告发现，在去年自杀身亡的523人中，罹患至少一种心理疾病的占42%，亲友关系紧张的占44%，职场压力过大的占24%，受行政或司法问题困扰的占29%，遭遇财务危机的占12%，饱受霸凌或骚扰的占2%。许多案例都是多种“压力源”叠加导致当事人精神最终崩溃，走向拔枪自裁（使用武器自杀者占比65%）。

同贾巴尔一样，利维尔斯伯格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他的再婚妻子证实，因被自己指责不忠于婚姻后，利维尔斯伯格自去年圣诞节以来就离开了他们位于科罗拉多州的住所。不过，她强调，利维尔斯伯格不会伤害任何人。与他一同服役的战友也对他的极端行为表示惊讶，有人评价他“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除了个人压力，调查人员还发现，利维尔斯伯格对美国社会现状心存不满。利维尔斯伯格留下遗书，称他这个引人注意的举动旨在对国家的弊病“敲响警钟”。因为他犯案所使用的车辆是特斯拉，地点又选在特朗普国际酒店，调查人员试图查探他的行为是否存在某种政治意涵。

◆1月1日，拉斯维加斯特朗普国际酒店外，特斯拉赛博皮卡发生爆炸后的画面。

科罗拉多州选民登记数据库显示，利维尔斯伯格没有加入任何政党。但他的叔叔透露，利维尔斯伯格热爱美国，也非常支持特朗普。一名匿名亲戚则称，他经常在社交媒体上发表支持特朗普的言论。

车辆撞击事件愈加频繁

尽管两起案件被证实不存在关联，且具有偶发性特征，但还是引发美国社会对国内安全形势的担忧。

乔治城大学教授、恐怖主义和叛乱史学家布鲁斯·霍夫曼（Bruce Hoffman）称，贾巴尔似乎是在模仿其他与“伊斯兰国”有牵连的驾车冲撞人群事件。例如2016年发生在尼斯的造成86人死亡的驾车袭击事件，2017年发生在纽约的造成8人死亡的袭击事件，以及同年发生在巴塞罗那的造成13人死亡的袭击事件。

《纽约时报》亦称，“9·11”恐袭事件发生二十多年来，机场等公共设施的安保变得更加严密，一些恐怖分子开始使用车辆袭击更容易受攻击的目标，如聚集在公共场所的人群。

1月3日，美国多个部门发布公告称，该国1.8万个执法机构要警惕“可能受到此次（新奥尔良）袭击和全球其他近期致命车辆冲撞事件鼓动而进行的模仿或报复袭击”。公告提到，此类袭击“可能依然对那些渴望实施袭击的人具有吸引力，因为车辆易于获得，且发动袭击所需的技能门槛较低”。

自2014年以来，“伊斯兰国”一直在推行使用车辆进行恐袭，并使用辅助武器，以此造成大规模伤亡事件。眼下，该组织虽然没有宣称对新奥尔良袭击事件负责，但它的支持者在网上公开庆贺。

除了美国，世界多地近来发生了汽车袭击事件。例如，去年圣诞节前夕，德国马格德堡一处圣诞市场发生汽车袭击人群事件，导致5人死亡、超过200人受伤；去年最后一天，韩国首尔市木洞一个传统食品杂货市场，一名70多岁男子开车撞向人群，造成13人受伤，其中4人重伤。

◆2024年12月20日，德国马格德堡一处圣诞市场发生车辆撞击事件，导致5人死亡、超过200人受伤。

谈到汽车袭击事件为何频发，张家栋分析称，在恐怖活动中，某个历史时段往往会流行某一种作案手段。“1970年代前后，国际航空业蓬勃发展，当时最流行的恐怖主义行为是劫机，全球不知道有多少飞机被劫持。”张家栋指出，“过了一段时间，恐怖分子喜欢搞人体炸弹，然后是路边炸弹，如今则是汽车袭击。”在张家栋看来，这也体现出一种从众的社会心理现象。“跟很多人使用同种作案手段，犯罪分子认为他能找到一种精神上的归属感。”张家栋说，此外，这种现象也离不开媒介的推波助澜。

在防范汽车袭击这一问题上，除了将恐怖分子掐死在“摇篮”中，公共场所的安保措施必不可少。新奥尔良案件就是一个惨痛教训。当晚到现场跨年的吉米·科斯兰（Jimmy Cothran）说，他惊讶发现，通常封锁波旁街的金属路障在跨年夜却没有部署。“它们没有竖起来，所以需要小心后面的汽车。”

对此，新奥尔良市市长拉托亚·坎特雷尔（LaToya Cantrell）解释说，没有竖起护柱是因为目前正在更换旧式护栏，预计在今年2月举办美国全国棒球联盟的年度冠军赛“超级碗”前才能完工。

为了防范类似2016年法国尼斯的汽车袭击事件，波旁街早在几年前就安装了护栏。然而，这些护栏很快出现了故障，无法很好发挥作用，直到不久前为了准备“超级碗”时才得到政府的重视。

新奥尔良市警察局局长安妮·柯克帕特里克（Anne Kirkpatrick）辩解说，警方早在事故发生前就采用巡逻车、临时路障及其他措施，加固了之前设置护栏的目标区域，还安排了300多名警察在周边执勤。“最终，恐怖分子还是直接开车跑到人行道上去了。”柯克帕特里克无奈地说。

在新奥尔良市议会议长海伦娜·莫雷诺（Helena Moreno）看来，护栏是无法阻止此类屠杀的。“这个人（贾巴尔）准备给波旁街的人群造成痛苦、死亡和伤害，我认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

张家栋认为，对于此类暴力事件，一定要先弄清楚其属性，尤其注意是否存在偶发性。“如果是偶发的，就不应强制实施‘安全挂帅’的措施，这样做反而会适得其反，导致社会更不安全。”

新奥尔良袭击事件发生后，纽约市市长埃里克·亚当斯表示，纽约警察局加强了特朗普大厦和时代广场等几个地点的安保。首都华盛顿特区的警方亦表示，鉴于最近发生的事件，他们已经加强了全市安保，进入严阵以待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