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睒睒再上央视，社会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企业家？

作者｜川 川

编辑｜大 风

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又上央视了。

这也是继8月之后，央视再次以高规格访谈形式，深度对话钟睒睒，探讨如何扶农助农，帮助果农摆脱靠天吃饭的命运。

不仅如此，就在几天前，新华社也报道了农夫山泉一路助农，助力信丰县成为脐橙之乡的故事。能在短时间内，连续被两家央媒报道的，在中国企业史上也是少之又少。

在今天央视《对话》节目里，钟睒睒坦言：“我们欠农民很多。”

的确，作为有着17年农民生活，并且一路从草根到新闻记者，直至一家民族企业的一把手，钟睒睒更知道“在土地里讨生活”的艰苦。

农夫山泉扛上“黄龙病”

作为国内最大的饮料厂商之一，农夫山泉旗下众多的产品原料都选自国内最好的源头产地。赣南的柑橘，就是农夫山泉旗下橙汁类品类的重要源头。

在柑橘种植的过程中，能够集体性爆发的“黄龙病”就是果农们最怕遇到的天灾。一旦爆发，对果农来讲，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钟睒睒和主持人分享黄龙病防治方案

然而，钟睒睒在本次和央视的对话中，却给外界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今年，农夫山泉应用上了黄龙病的搜索犬，依靠搜索犬的嗅觉，就能嗅出潜在的病树，并提前进行干预。

这种有效的前置检测方式，就大大的减少了黄龙病给果农带去的经济损失。

在搜索犬的技术没有被推广之前，果园一旦发生黄龙病侵害，果农们只能把病树砍掉，来控制病情的蔓延。

这样的操作，病是防治住了，但损失却是极大的。有些农民不舍得砍，农夫山泉甚至还自掏腰包来补贴农民，让他们把病树处理掉，还自费为果农们安装防虫网。如果不然，则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丰收的果园

其实，早在2017年，农夫山泉就成立了“柑橘黄龙病防控技术研究”的项目组。至今为止，每年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来探索黄龙病防治的可能性。据统计，7年下来，农夫山泉已经在该项目上投入了超过千万元的费用。

钟睒睒在节目中分享的黄龙病搜索犬，就是这个项目最新的成果之一。钟睒睒说，光是一条搜索犬的培养成本就在10万元以上，而且培养时间成本要在2年以上，即便到了现在，农夫山泉也只有15条工作犬。

但钟睒睒也说，搜索犬的检测准确率远远高于人工。

搜索犬在工作

在今年的1月份，农夫山泉还联合南京警犬研究所、上海中保华安龙根特种犬公司制定了《工作犬搜索柑橘黄龙病训练及使用规范》的文件，并开始推广。

在这次央视的访谈中，钟睒睒也谈到了农夫山泉不计回报的投入。他说：任何一个企业都是算账的。但实际上，企业要算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账，还要算农民的账，算社会的账。

因此，农夫山泉并没有独占技术，而是在第一时间把对黄龙病防治的技术，推广到了社会。这，也是以钟睒睒为代表的农民企业家对社会的回馈。

据钟睒睒在节目里说，希望两三年以后，赣州18个县市，每个县市能建一个拥有50条搜索犬的工作站。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中国首富拥有的朴实心愿。

刻在骨子里的农民情节

不少人都知道，前段时间，一向低调的钟睒睒喊话张一鸣，大致意思就是希望他管好自己的互联网平台，自己就是网爆的受害者之一。他作为一把手，难辞其咎。

在后续的讲话中，他还说自己不会直播带货，并且质疑了拼多多的低价模式。有这样的观点，与钟睒睒的个人经历以及观念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他的眼里，企业家应该把合理的利润让给农民，而不是一味的低价，以劣币驱逐良币。单纯的价格战，只会损害上游农民到下游消费者的整个产业链。

钟睒睒之所以有外界看上去略显“固执”的观点，与他的农民生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已经70岁的钟睒睒，在早年有着17年的农民生活。甚至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就是一个农民。

在经历过一段特殊的时期后，29岁的钟睒睒还应聘进入了《浙江日报》农业部，担任农业部的记者。

有意思的是，也是同一年，在浙江文联家属院里，钟睒睒还和比他小10岁的马云做了邻居。当时正是马云第三次参加高考的时候，也是这次高考，让马云考入了杭州师范大学。

从农民，到农业线口的记者，钟睒睒一直身处中国农业的一线。

在担任《浙江日报》农业部记者期间，钟睒睒发表了许多关于农民困境的报道，比如《六万斤蘑菇倒入新安江的教训》《白菊花生产的风波》。因为出身于农民，他的报道也更加入木三分。

在这些报道中，钟睒睒深度分析了农民丰收不增收的根本原因。并且作为过来人，在这个时期，就已经让他开始思考如何帮助农民解决困局的时代命题。

至今仍深入农村的钟睒睒

他在发表于上世纪80年代末的《白菊花生产的风波》一文中曾表达过：商品经济已经崛起，以杭白菊为代表的农作物就是很好的案例，从生产者到经营者，乃至信息的传播者都需要理解商品经济这篇课文。

所以，再回顾钟睒睒喊话张一鸣、黄峥。看似不太合理的背后，实际上隐藏着诸多的合理性。

在中国的历任首富中，只有钟睒睒真正理解“谷贱伤农”这个词语的深刻含义。一味的低价、压价，看似短时间内让消费者“尝到了甜头”，但实际上，这种破坏市场运行规律的做法，无异于竭泽而渔。

当农民失去应得的利润后，一旦放弃种植和土地，那中国只会失去更多优质的原产地和生产原料。

和所有原材料采购商不一样的是，钟睒睒和农夫山泉抬价收购农民的橙子。钟睒睒在这次访谈中说，这是全国人民想都不敢想的事。

农夫山泉此举背后的意义就在于，钟睒睒认为要让农民看到希望，要让他们看到种橙子能让他们致富。他们有希望，市场上的消费者才能一直吃到好的东西。

授人以渔，帮助农民拿回主动权

我们都知道，农业处在产业链的最上游，却是利润的最底层。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他们擅长的是种出优质的农产品。在原产地的果农，他们往往是几代人守住一片果园，靠着果园吃饭。

受困于受教育的水平以及信息的获取，大部分果农在种植上并没有太多技术的更新。

在这次的节目中，钟睒睒也回应了为什么反对企业家带货。他说，一个知名的企业家有几十万甚至几千万粉丝，你这次帮了农民卖货是卖得很好。但这很容易让农民以为这次的产品很好卖，就会盲目的跟风种植。

和农夫山泉合作的果农

但钟睒睒提出，那如果明年这些自带流量的企业家不帮忙卖了呢？这些农民应该怎么办。企业家带货帮卖，确实在短时间内给农民带来了收益。但也极容易给农民带去错误的信息，相反，真正能帮助到农民的是更加先进的种植方式，更加优良的品种。

授人以鱼不难，难的是授人以渔。农夫山泉却在尽最大的努力解决这个中国农业一直以来的难题。

2014年，农夫山泉推出了17.5度NFC橙汁。十年过去了，NFC果汁仍然是农夫山泉旗下的明星产品。而这款产品的原产地，就是来自于江西赣州。

钟睒睒和主持人在果园品尝鲜榨果汁

因为农夫山泉的入驻，到2023年为止，根据农夫山泉的收购数据显示，农夫山泉合作农户平均每户收入近20万元。

有农民也在这次的节目中分享了他们的故事：在和农夫山泉合作之前，他们都是负债的。但因为果园就在那里，即便是亏损也得持续投钱。但和农夫山泉合作后，不仅止住了亏损，还买了车和房。

令他们印象最深的是，去年在脐橙收获的时节，遇上了霜冻，影响了品质。果农们说，如果不是农夫山泉托底收购了产地的1.6亿公斤橙子，他们应该要滞销了。

果农分享和农夫山泉的故事

据了解，在农夫山泉的带动下，4000多户合作果农创收致富，各产业链上下游4万余果农获益。

这个直观的富农数据背后，当然也是农夫山泉真正走到果农中去的成果。

实际上，在2014年农夫山泉下乡以前的赣州，很多农户的家庭年收入还在脱贫的水平线上徘徊。是农夫山泉带来了种子人才、带来了技术、也带来了市场。

这10年时间里，农夫山泉的技术人员和当地的农民一起克服了橙子太酸、果树发育慢、果子成熟晚的诸多技术性难题。甚至为了培养出更符合口感的橙子，农夫山泉还毁掉了实验的70000多棵橙子重头再来。

正是因为农夫山泉来了，才让当地农民掌握了最新的技术、养出了更好的果树、卖出了更多的果子。这也让赣州成为了“亚洲最大的鲜橙和橙汁的加工工厂”。

农夫山泉技术人员和赣州农户交流

回忆当年钟睒睒在报道中提出的农民“增产不增收”的问题，农夫山泉这种“授人以渔”的助农方式，则是给了这个问题很好的答案。包括大规模推广防治“黄龙病”搜索犬的技术，都是钟睒睒给年轻时的自己的一个回应。

即便是已经70岁，钟睒睒依然表示要学习新的东西，打破现有的知识体系。如果作为一个掌握资源的社会企业家，所掌握的知识不足以推动社会进步，那他们就是有责任的。

农业是社会平稳运行的根基。发达的互联网经济却是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便利，但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投注更多的目光于山林土地之间。正是这些离互联网和都市最远的农民，支撑着社会的平稳运行。

就像钟睒睒说的，农业依然是中国的首要问题。在民以食为天的中国，有了吃的，有了家庭和工作，很多问题就解决了。即便是进入工业时代，那也要对农民、对工人、对社会都有价值，才是完美的工业化，才走在了共同富裕的正确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