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把杨笠与司马南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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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把杨笠与司马南相提并论?

很多读者对于把杨笠与司马南相提并论,感到恼火,说她和他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价值观,源头不同,且表现各异,意义悬殊。言下之意,是杨笠代表了好的价值观,而司马南代表了坏的价值观。说杨笠就不能说司马,反之亦然。

这种好人与坏人的质朴划分,很有前网络时代的遗风。在那样的一个仅存为传说的世界中,好人与坏人各有天地,可以互相叫骂,却也能各安其事。这是局域网也曾有春天的证据,但所有的呈堂证供都是历史文件,无法照耀现实。

杨笠有杨笠的粉丝,司马有司马的拥趸,但因为各自追随者身处一个愈发狭窄的网络空间,一个被短视频、直播带货压缩了的社交媒体层,以致于两边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发现彼此打眼前经过,互道一声傻逼几乎是最礼貌的问候。

司马南与品牌方在直播商务中互相挖坑,已经成为现象级的笑话,能不能让更多品牌敬而远之,尚不得知。但是,多数杨笠支持者恐怕是乐见这样的结果,同时在另一方面,他们又因京东苛待杨笠而鸣不平,难道没人发现这是双标吗?

这里指的是,直播是一种消除价值观差异——或者说汇集相反价值观表达——的技术形式。若司马只搞短视频,杨笠只搞剧场演出,他们都可以在各自的舒适区安然无恙。可一旦踏上直播商务这条路,他们的行为就会受到同一种盈利模式的评判。

这种评判其实是一种提醒,提醒人们需要重新评估自个的价值观,自行测量一下观念水位漫到了自身哪个部位。易言之,你所反对的东西,以及你赞成的东西,是真的确凿无疑的吗?反对真不是可疑的反对?支持真不是盲目的支持?

比如说,你认为杨笠代表了先进的女权观念,真的是这样吗?她自个会承认她担得起这种任务吗?代言京东直播场次,是她真心愿意的还是听从公司的商务安排?因为她没有一字解释,别人不知道,只知道略过所有利益纠葛,专注于她那个被想象出来的角色。

在杨笠自认契合粉丝为她安排的女权代言人角色之前,一个恰当的评论起点不是杨笠怎样怎样,而是你——每一位杨笠支持者——怎样怎样。比如说,自认为女权的支持者需要反对什么东西,而性别战争好像是容纳这份反对的最佳容器。

说它是“最佳容器”,是因为它有透明度,反对的姿态展露无疑,年轻的愤世嫉俗被修饰成“我反对”的哗众之态;它还有密闭性,与现实隔绝,所以能让反对变得很安全;它还能衔接盈利模式,哪怕这种衔接会被京东男用户冲锋踏平。

过去人们常用“屋里的大象”,来批评论者对公权力的故意无视;或者用“闯进玻璃店的大象”,来比喻某种不可避免的破坏。然而这种大象的比喻也需与时俱进,大象仍在屋里、仍可以拆店,可那些人已经钻进了玻璃瓶中,却仍有站着反对的幻觉。

所以,当我们争执杨笠与司马可否并置时,问题不在于他们“被认为”所代表的东西,而是“你们”所反对的东西是否虚幻,反对是否是一种思想的幻肢。世上确有通过笑声来反对的艺术形式,比如苏联笑话,但脱口秀不是,它已然是顺从的产物。

职场、家庭、恋爱作为脱口秀创作的三件套,被精细地咀嚼,而后反刍给剧场的观众,以一种是似而非的共鸣将情绪导向亲密关系的漏洞,成为打量社会的放大镜,据此反复打磨作为仙女仙男的棱角。这些剧场获得的反对感,比最浅显阶级分析视野都狭隘。

有网络洁癖固然不错,可因为有如此这般的“反对”,所以靠“支持与否”来划分杨笠与司马的区别,变得不那么重要的。司马的支持者就在杨笠的支持者身边(比如共用京东),这是一个杂处的网络分布,也散见于面对面的日常交往。

特别理解那种对将杨笠与司马相提并论而产生的厌恶,这种厌恶来源于一种“我不看他他就不存在”的想法,即使流行的观看方式、精致利己主义的算法已将杨笠与司马“打包”推送。怀抱如此这般的反对,以为可以围绕脱口秀明星建立文化自治公社,该是何等的幼稚啊。

【引用图已经艺术家秃头倔人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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