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以酥
你能接受一名年过百岁的医生为你看病吗?
图源:参考资料 1
这是来自美国的一位神经科医生,也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最年长的执业医生」的持有者——在接受这项纪录认证时,98 岁多的他仍在医院进行工作,执业超过 74 年 [2]。
今年 7 月,他将迎来自己的 102 岁生日。
行医超过 74 年,他是最年长的执业医生
这名打破世界纪录的医生名叫霍华德·塔克(Howard Tucker)。
1922 年 7 月,塔克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在获得研究生学位并完成住院医师实习后,他便一直从事着神经内科的工作。
身为一名医生,塔克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兢兢业业,也曾诊断和医治过许多罕见病例。医生之外,他爱好广泛,不仅在音乐、运动、赛车领域多有涉猎,还在 67 岁的高龄时考取了法律学位并通过俄亥俄州律师资格考试。
99 岁的塔克 图源:参考资料 1
2021 年 2 月 26 日,98 岁的塔克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定为「最年长的执业医生」。
图源:参考资料 2
尽管当时他已经年近百岁,但依然会每周来到医院上班,平均工作时间是上午 9 点到下午 6 点。有时医院里的患者过多,下班时间也可能会被延迟到 10 点或 11 点。
不仅如此,塔克每周还要担任医学院的教学工作。然而,他却表示自己从未想过退休。「当你热爱你所做的事情,并且仍然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时,你为什么要退休呢?」
后来,塔克医生的个人事迹被媒体大肆报道,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在感慨他超长的执业生涯的同时,也有人表示:「他还能继续工作真是太好了。但就我个人而言,绝对不希望这么老的医生为我或我的家人做出任何生死攸关的决定。」
评论截图
毕竟,当你走进诊室,却发现你的接诊医生已经年过百岁时,你或许会比担心自己,更担心这位百岁老人的身体状态。
2022 年 11 月,美国心脏病学专家 Sandeep Juahar 曾在《纽约时报》发表题为 How Would You Feel About a 100-Year-Old Doctor 的文章,公开表示对此事的看法。他认为,身为医生应该坦白面对衰老,而不是一味坚持己见继续行医 [3]。
对此,塔克本人也在《纽约时报》亲自撰文回复:「我想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工作。」[4]
《纽约时报》上的两篇文章
双方的一来一回,也在当时的医疗界掀起了一阵关于医生退休年龄的讨论。
越老越吃香,还是应该强制退休?
医疗界如今也在面临老龄化。
以美国为例,一项调查发现,2010 年美国只有四分之一的执业医生年龄在 60 岁或以上;而到了 2020 年,这个比例变成了三分之一,人数则多出了 10.3 万 [5]。
美国执业医师年龄分布 图源:参考资料 5
根据 JAMA Neurology 的一项研究显示,在 65 岁以上的成年人中,20% 的人可能患有认知障碍;而当年龄增长至 85 岁以上时,这个数字将激增至 40%。
在一些特定职业(例如飞行员、空中交通管制员等)中,为了避免从业人员出现认知障碍而影响公众安全,退休年龄会被严格限制。然而,医生是否也该遵循「强制退休」,则一直争论不休。
支持限制医生退休年龄的观点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医生会不可避免面临身体和精神上的衰退,以至于影响医学决策,严重情况下更可能使患者面临风险。
来自 JAMA 一项综述分析结果显示,75 岁以上医生在进行认识能力测试,平均比 40 岁医生的评分低 20% 以上。[6]
另有一项针对住院患者的观察性研究发现,年长医生治疗的患者死亡率高于年轻医生治疗的患者 [7]。(注:该研究同时指出,在处理大量患者的医生中,医生年龄与患者死亡率之间没有关联。)
使用线性样条模型调整医生年龄和患者死亡率之间的关联 图源:参考资料 7
年长医生在医疗系统中,往往意味着更高的行政职务和更隐性的「话语权」,还可能会对同单位内的年轻医生未来的职业发展造成影响。
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在于,如果对医务人员执行「强制退休」,不仅存在着年龄歧视等法律问题,也会对医疗系统造成不小的打击。
还是以美国为例,有数据统计,如果强制规定医生与飞行员同龄退休,将会使现有医疗人力资源将锐减 25%。[8]
但在有关塔克的讨论中,也有不少声音秉持「医生越老越吃香」的观点。他们认为,对于这样一位从业超过 70 年的医生,他的经验是医疗界宝贵的财富。整体的统计数据并不能用来预测单个个体的状况。
塔克社交媒体账号下的评论留言
在美国的大部分医院中,当执业医生超过 65 岁后,必须接受年检,以评估医生的健康水平。
对于医生来说,能衡量是否胜任工作的或许并不是「年龄」,而是「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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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来源:参考资料 1
参考资料:
[1]https://www.whatsnextmovie.com/media
[2]https://www.guinnessworldrecords.com/news/2022/10/i-truly-love-what-i-do-worlds-oldest-doctor-still-working-at-100-721628
[3]https://www.nytimes.com/2022/11/28/opinion/doctors-aging-competency-test.html
[4]https://www.nytimes.com/2023/01/17/opinion/letters/100-year-old-doctor.html
[5]https://www.fsmb.org/siteassets/advocacy/publications/2020-physician-census.pdf
[6]Dellinger, E. Patchen, Carlos A. Pellegrini, and Thomas H. Gallagher. "The Aging Physician and the Medical Profession: A Review." JAMA surgery (2017).
[7]Tsugawa Y, Newhouse JP, Zaslavsky AM, Blumenthal DM, Jena AB. Physician age and outcomes in elderly patients in hospital in the US: observational study. BMJ. 2017;357:j1797. Published 2017 May 16. doi:10.1136/bmj.j1797
[8]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10236877/#bib7
[9]https://www.medscape.com/viewarticle/985130?&icd=login_success_email_match_f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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