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动物事件频发，律师：建议将生命教育纳入九年义务制教育

高校拒录虐猫研究生是否“有法可依”？虐待动物事件为何屡禁不止？如何推动动物保护立法？

近日，兰州大学拒录虐猫研究生事件登上热搜。有律师表示高校的做法“有法可依”，但也有人表示该生做法受道德谴责，应当给予改过的机会。对此，它基金立法志愿者、北京市盈科（兰州）律师事务所律师王重今日接受凤凰网公益专访。他表示，两所高校未直接将“虐猫”作为拒录徐某的原因，而是以“思想品德不合格”和“面试不合格”为由给出了公告，这是参考了《教育法》以及教育部的相关规定。“对于这一点，如果徐某觉得中间有不合理，是可以向上申诉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在我国现有的法律规定中，不同种类的动物受到不同部门管辖，王重建议，可由农业农村部作为动物保护的唯一主管部门，由他们牵头制定系统性法律法规。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王重呼吁将教育前置，在九年制义务教育中加入生命教育一课，因为这是一个社会性问题，无法单靠民间公益力量解决。

高校拒录行为遵照的是《教育法》而非《动物保护法》

据报道显示，虐猫研究生徐某前后两次被南京大学、兰州大学拒录研究生，前者给出的理由是“思想品德考核不过关”，后者是“复试面试成绩56.17不合格”。有观点质疑，因为“虐猫”不被录取，学校的处理是把成绩好的徐某“一棍子打死”，法理上是否可行？

对此，律师王重表示，高校的做法有法可依，但这里的“法”指的是《教育法》及相关规定。由于徐某是在互联网防火墙外的海外平台发布的虐猫视频，发布的方式较为隐蔽，有关部门难以取证。即使取证成功，也只能以“寻衅滋事”这类的“口袋罪”形式进行规制。

王重指出，两所高校皆未直接将“虐猫”作为拒录徐某的原因，分别以“思想品德不合格”和“面试不合格”为由给出了公告。“（研究生录取标准）高校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只要不违反《教育法》或者相关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就是合法的。对于这一点，如果徐某觉得中间有不合理，是可以向上申诉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图：网络流传的徐某在国外平台发言

王重同时指出，根据网络上流传的徐某在国外平台发言，反映出他的行为已经不止限于单纯的虐待动物，还有一些反社会人格的表现。“所以说即使没有发现他（徐某虐猫）这个事实，他也有可能不通过这相关的面试或是思想品德的考核。”

建议设立唯一主管部门牵头立法

如何发现动物被虐待的事实？王重表示，“以美国的经验看，可以增加兽医的职责。当兽医发现救治的动物存在被虐待迹象后，有责任向相关部门举报。但我国没有相关立法，也没有这样的观念意识。”

王重介绍，在我国，网络上贩卖黄色视频、虐待动物以及血腥猎奇视频的“地下交易链”一直存在，从早期的QQ聊天室、到微信、推特，国家主管部门以及相关平台会通过敏感词等手段打压封禁此类行为。去年国务院施行“清朗运动”，也对网络上的不良信息起到了一定打击作用，网友可以以“不符合清朗运动要求”理由举报相关视频。但是王重强调，“这些规定并不是法律，更多的是对平台起到威慑作用。对个人来说，除了封禁账号，没有其他处罚手段。”

目前，有一些城市制定了关于虐待犬只的相关条例，但只有浙江省和山东省有过公开案例。在我国现有的法律规定中，不同种类的动物受到不同部门管辖，王重建议，可由农业农村部作为动物保护的唯一主管部门，由他们牵头制定系统性法律法规，“因为农业农村部本身就管动物防疫，动物防疫涉及到人的生命健康安全，甚至是一个国家存续的安全，这可以形成一个闭环。”

图：王重整理并提供

倡导将生命教育纳入九年义务教育

针对本次虐猫事件，有媒体采访当事人徐某时，他“不以为意”的表现引发很多争议。王重表示，徐某已成年，需要重视并分析自己这种行为背后的心理原因。以往年办过的同类型虐待流浪动物案为例，王重对这些当事人的行为感到遗憾，他们中的一些人从爱猫走上虐猫之路，是因为承受了来自家庭或周围人的巨大压力，无法释放，所以王重建议有更专业的心理干预行为能够帮助他们恢复正常。“同时，大量动物被害的饲主也被确诊了严重的抑郁症或狂躁症，有自杀倾向，或已经实施了自杀行为。但我国现在的公益性心理疏导资源非常稀缺，没有社会力量给他们双方提供正确恰当的帮助，导致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糕。”

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王重呼吁将教育前置，在九年制义务教育中加入生命教育一课，因为这是一个社会性问题，不是单靠民间公益组织就能处理的。“哪怕是在课堂上让青少年接触、喂养小动物，尊重生命、理解生命，越早越好。未来，接受了生命教育的这一代长大了，真正进入决策层，或许能真正推动动物保护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