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Feng向标》|《启航：当风起时》：大格局、不卖腐的双男主剧哑火了
独家抢先看
文/李愚
小糖人这个公司，也算是业界良心了，制作过高口碑的《最好的我们》《棋魂》。
这一回刘畅执导，吴磊、侯明昊领衔主演的《启航：当风起时》（下文简称《启航》），也由小糖人主控，依然有不错的质感。
但从市场反响来看，有些哑火。
首周更新12集，目前总播放量尚未突破8000万，根据云合数据统计“正品啊有效播放市占率”，《启航》开播前4日均未进入榜单前十，表现甚至不如已经完结的《理想之城》。这显然是一个远低于预期的成绩。
倒不是《启航》制作不用心，而是观众明明知道它不是烂剧，却很难产生强烈的追剧动力。
归根结底，作为一部以1990年代为背景的“男频爽剧”，《启航》并未真正呈现出时代与个体之间的张力，它的爽感依赖的主要还是编剧的“金手指”。
它要爆，也许只剩卖腐一条路可走——但这条路已经不通了。
年代感相对到位
《启航》改编自王强的小说《我们的时代》，讲述1990年代初期，以萧闯、裴庆华、谢航、谭媛为首的一群年轻人在时代浪潮下的奋斗故事。
这个主题，可以看出小糖人不俗的高度和品位。
一方面题材有意思、有意义，从IT产业发展的角度，来反映中国社会在经济上、精神上的变化。这个角度，以前鲜有人尝试。
另一方面，创作颇有挑战性，既要确保时代感的还原到位，也要准确把握时代与个人的关系。它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糊弄的项目。
剧集一开篇是1991年，一段真实的影像配上那个年代熟悉的音乐，很快就将观众拽入时代氛围里。
而之后剧情“虚构”的1991年的语境，也能唤起观众的怀旧情绪。
比如开篇的长镜头，从一家录像厅进入——录像厅是那个时代典型的标志，是无数年轻人接触电影、接触外面世界的场所。演职人员字幕，也做了很配套的复古设计。
从有些晦暗的楼道往上走，可以看到墙壁上贴着的《天若有情》《老虎出更》《赌神》《纵横四海》《最佳损友》等海报。
其他楼层，则开设有卡拉OK、台球厅，都是当时颇受年轻人欢迎、却也不受老一辈待见的娱乐场所……
之后主人公萧闯（吴磊 饰）出场了。
大背头、花衬衫、喇叭裤，是当时潮流男孩的典型装扮。
萧闯的偶像是《英雄本色》里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嘴里还叼了根火柴。
他是燕山大学计算机研究室的工作人员，与同事偷做汉卡谋利，短短几天挣的钱比一年都多。
如今，没多少年轻人知道“汉卡”是什么了。
但1991年，只要使用计算机的人都知道汉卡。
那会儿台式电脑仍是稀罕物，价格高昂，且操作系统是英文的，在处理汉字信息时就得消耗内存，汉卡就应运而生了。
它能存储汉字字库，并提供高速汉字显示功能，可以提高计算机效率。
但倒卖汉卡给萧闯带来巨大的麻烦。
如今市场经济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但在1991年，市场机制并不成熟，很多今日看来是正常的交易行为，在昔日都可能会被扣上投机倒把的罪名。
萧闯因“投机倒把”差点被开除，而萧闯的学弟裴庆华（侯明昊 饰）更是被无辜连累。
服化道、氛围营造、人物身份、事件选择，《启航》都努力做到了严谨真实，超过国产年代剧的普遍水平。
稍稍可惜的是，年轻演员们与时代氛围，并不是完全贴合。
萧闯在吴磊表演的舒适区内，外向洒脱，有一种飞扬的青春感。但太过飞扬，总让观众觉得，萧闯不像是一个转折年代里年轻人。
尤其是在大学的计算机研究所里工作，但在他身上看不到那种稳重的气质。
侯明昊饰演的裴庆华内敛冷静。如果说萧闯是海浪，他就像是礁石，裴庆华这个角色的表演层次更多一点。
一些情感戏的处理，侯明昊进步了。比如在广州成功卖出电脑后，他在出租车上哭泣的桥段，就很有感染力。
但他那张脸没有被岁月磨损的痕迹，还是与乡村苦孩子的人设不太相符。
说到底，这并不是这演员的问题。
两位都是95后，在经济繁荣的21世纪和信息发达的互联网时代中成长起来，表演“青春感”很合适，诠释三十年前的“生活感”，难免欠缺厚度。
过于“轻易”的爽感
《启航》的叙事脉络，其实相当符合男频爽剧的特征。
男主角把握住了时代脉搏，先成为国外品牌的代理商，赚取第一桶金后，开始研发国产品牌。
从弱到强，经历坎坷，打怪升级途中也会邂逅美好爱情。
此前男频爽剧多为架空玄幻，《启航》落到真实具体的时代语境里，就意味着，主人公的困境很大一部分来自时代与个体之间的紧张关系。
这样的紧张关系，存在于每一个代年轻人身上。
比如当下年轻人常说的“佛系”“躺平”“内卷”“996”，就是紧张关系的一种反映。
这也就意味着，《启航》如果能够将人物的困境处理得好，那么它就具备强大的现实主义基因，并且能够获得年轻观众的情感共鸣。
作为男频特色的剧集，《启航》主人公当然会有困境。
就比如裴庆华差点被单位开除这一桥段，让人看得心有戚戚。
裴庆华穷苦出身，是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母亲东挪西凑才供他上了大学。他也不负众望，在研究所里勤恳踏实地搞研究。
不料萧闯惹来大祸，无辜的他亦被牵连，差点就被单位开除。
为了避免档案退回原籍，他一度都打算去水泥厂上班了。
裴庆华的遭遇，是个体在时代车轮面前渺小卑微的缩影。
如果车轮碾过去了，也就碾过去了，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伸冤，也不是任何勇敢的创新都能得到鼓励和支持。
这种时代与个体之间的紧张关系，是1990年代的常态。
有些遗憾的是，《启航》屡屡呈现这一紧张关系，又让他非常轻易地滑了过去。
这与萧闯的人设有关。
他其实是常见的男频爽剧里的男主：睿智、豪迈、洒脱、仗义、热血、中二、敢拼敢闯、不拘小节……
再大的困难在他这里都不是事儿了，他要么是“山人自有妙计”，要么是“吉人自有天相”。
在可以大做文章的矛盾冲突上，无论是他被开除、到上海推销计算机还是抢下宝松的订单，萧闯都被编剧开了“金手指”，他无所畏惧，三下五除二就化解种种危机。
《启航》里萧闯搞事业，几乎没什么悬念，观众知道他会化险为夷、逢凶化吉、反败为胜。
这就造成爽感来得太容易，自然也就有些轻浅。
时代给予的压力越大、阻碍越多，其实更能体现出突围者的勇敢，更能激励人，这份爽感也就更厚重、绵长。
一般没搞好事业的男频剧，都会把大量精力花在恋爱戏码上。
《启航》未能免俗，恋爱戏份都快与搞事业并驾齐驱了。但剧中的爱情戏也实在够俗，起承转合都像是在走流程。
有人调侃，这部剧要爆，也许就只剩让萧闯和裴庆华卖腐这一条路了。
剧中俩人那种互帮互助、惺惺相惜的兄弟情谊，是挺美好的。但很难跟卖腐联想到一块。毕竟俩人都有自己的官配女友，戏份都不少。
何况在“耽美之风”被广电总局批评的背景下，剧方营销时也会主动规避这种联想。
这样一看，《启航》就成为一部很可惜的剧集。制作质感颇显诚意，但之于大多数观众来说，剧情的吸引力却有限。
平淡的播放量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希望之后会有转机。
目前《启航》在“凤凰网指数-影剧综榜单”小程序中的大众评分8.0分，专家评分7.0分，暂居剧榜第一。你看过这部剧了吗？评价如何？点击进入小程序发表评论~
更多一手新闻，欢迎下载凤凰新闻客户端订阅Ifeng电影。想看深度报道，请微信搜索“Ifeng电影”。
